阿托一听这话总算是明白沉烺为什么一回来就让他削瓜了。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我和凉冰的关系是你能聊的？对于恶魔到底该如何定义，在梅洛天庭一直都是个争论不休的事情，你感觉你说的那几句话只是事实，只是无心，但如果我听进去了，恶魔的立场就将顷刻间被颠覆，主观臆断这四个字的重量你是真的不了解啊。”
阿托确实没有胡说什么，他只是在为凉冰鸣不平，觉得恶魔女王就是因为过于信任沉烺，听信了他的许诺才让恶魔文明数千年毫无变化，只能老实本分的等着沉烺的回归。
这个东西可以抱怨，但不能堂而皇之的摆到明面上来聊，今天是他独自前来，但凡被除了护卫先知的天使听到，神圣凯莎直接就能大军压境，毕竟他那老婆正愁找不到理由处置恶魔呢。
凉冰清楚沉烺的意思，收起无奈的表情，开口道：“阿托，自己领罚去，我和天使先知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议论，恶魔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心里有数。”
“是。”
放走了阿托，凉冰踩着猫步靠近沉烺，放柔声音：“好啦，别生气了，阿托就是一时嘴快了。”
“真拿他们没办法，你的时空研究如何了？”
“你来的刚好，刚卡住。”
“我看看。”
凉冰带着沉烺来到实验室，路上试探性打探着这些年的事情。
“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休假了。”
“伱没走？”
“我一个宅男能去哪，就在梅洛天庭里呆着呢。”
凉冰不意外这個结果，就冲神圣凯莎还拽的二五八万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沉烺没事。
“又是有天灾了？”
“不算，但防范于未然，天使可输不起。”
曾经数万年的分别让彼此的关系生疏了不少，但凉冰对沉烺话语中潜台词的把握还是有数的。
看来沉烺是又看到了什么，虽然还不算是敌人，但肯定是构成了威胁，且一定超过了沉烺能逆转的程度，不然他不至于隐藏起来研究。
“你休假的这几千年不能闲着吧。”
“有你的份啊。”
凉冰眼前一亮：“什么新科技，拿出来瞧瞧。”
“是一份企划案。”
“那不看了，肯定是围绕天使的，别的文明至多分点边角料吃。”
几千年前凉冰就很肯定沉烺会坚决捍卫凯莎的正义秩序，在确定沉烺和凯莎相恋后，凉冰算是彻底死了挖角沉烺的心。
现在恶魔没有像烈阳那样着急独立，说到底只是看不到其他的希望而已。
先知是天使的先知，而她凉冰是女性大天使，虽然已经进化成恶魔，但也依旧不能磨灭这一点，她的内心还是希望由沉烺来指导方向。
沉烺感知到凉冰的心情，轻笑一声：“别这么悲观，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份企划书是专为恶魔打造的。”
“哦？细说。”
“恶魔是没有信仰，不，除了尊重你和实力至上外，恶魔将没有信仰的自由奉为信仰，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么？”
凉冰眨眨眼睛，一头雾水：“怎么说？”
“现在我有两个改造方向，一个是肃清，给没有信仰的恶魔赋予一个信仰，以此来连接我准备好的类环引擎，另一个是极端，将这份无所谓的堕落发挥到极致，我可以为你提供足以支撑整个恶魔军团完全释放个人潜力的工程项目，你准备如何？”
“第一个是天使的发展方向吧，近些年天使的正义统治范围又扩大了不少，我最初以为是人员增加的多，现在看来应该是你那什么类环引擎给那群碧池的战力提高了的缘故吧。”
沉烺笑而不语。
“沉烺，你能给我透个底么，你说的那个类环引擎到底能给战力增值多少？”
“这个不好说，人与人之间不一样，意志力的强弱，潜能的多少都回影响增长的数值。”
凉冰戳戳沉烺：“别卖关子了，给个底，我心里好有个数。”
“额，这么说吧，现在梅洛天庭中最弱的天使，在类环引擎的支撑下即便不爆发也能有二代天使战士的实力。”
“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别觉得我在吓唬人，你也知道实力越普通的战士越习惯于成群结队，团队作战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增幅的。”
“也就是会更强？”
“对。”
沉烺点头，凉冰的脸色一沉，这些年她能看出来凯莎越来越嘚瑟，但她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嘚瑟。
凉冰：死碧池，你拓麻挺能吃好的啊，军团战力提高这么多你丫真是屁也不放一个啊，到底是姐妹一场，这嘴脸真是越摆越难看了。
感知到凉冰心思的沉烺：？天使军团战力咋样凯莎凭啥跟你一个暂时性友军说啊，你这小妮子挺不讲理啊，难怪骂架时满嘴芬芳也比不过凯莎悠然自得的几句，你这逻辑性也不行事啊。
“你怎么选？”
“选第二个啊，我的恶魔崽子们本来就没什么信仰，选第一个还得先培养，那不得被凯莎越甩越远了？！”
沉烺赞同的点点头：“论基础战力，恶魔确实已经拍马不及，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
沉烺抬手一挥，打开自己的提案：
“在战场上的厮杀与切磋不同，胜负可以在分秒间决定，一个恍惚，一个大意，就足以发生局势逆转，所以以我之见恶魔如果想依旧稳坐如今的位置，就要从爆发力方面着手了。”
“理解，但这样应该有副作用吧。”
这些年的安稳生活让凉冰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反思自己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她恍然发现极端的情绪带来的极端判断让她和凯莎都在走向毁灭。
战争和伤亡让她失去了冷静的思考能力，盲目追逐于胜利让她与自己的初心渐行渐远，蓦然回首，凉冰惊觉自己成为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神明，一个极端的战争分子。
这样的自己让凉冰觉得恶心，她是个学者，她只想要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战争的胜利从不是她毕生的追求。
意识到这一点的凉冰在听到沉烺所述后，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要彻底释放恶魔军团的极端性。
她相信极端会在短期成就一个文明，但极端也会断送未来。
沉烺没有隐瞒：“是的，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潜能爆发不可能没有代价，战士们可能会出现失控。”
“失控意味着什么？”
“能量失衡，基因受损，敌我不分，意识崩塌，前三者我都可以竭力避免，但最后一个我无能为力。”
“意识崩塌等于精神体永远无法修复吗？”
“嗯，意识体一旦崩塌，日后即便你再通过科技复合，烙在精神上的痛苦印记也无法抹除，活不久的。”
“”
见凉冰沉默，沉烺转身：“你再好好想想吧，确定了再联系我，这件事决定了恶魔的未来走向，望你慎重。”
说罢，沉烺开启时空门回到自己的先知殿，刚一出门就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凯莎和鹤熙看到沉烺后相视一笑，鹤熙的笑容真切温和，虽有些无奈可也无害，但凯莎的笑根本不入眼，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沉烺：这女人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不会啊，他最近也没干啥坏事啊，凯莎干啥笑得这么吓人？
“回来啦，这是去哪了啊？”
“今天天气好么，我就出去转转。”
“哟，那今个风应该挺大吧，都能把你刮凉冰那去了。”
“”
“怎么不说话呢，千里迢迢去恶魔那，也不带个兵，是笃定自己有完美的脱身之法，还是觉得她可以完全信任？”
凯莎的话是越说越冷，阳光明媚的午后硬生生靠凯莎一个人的低气压变成了的冰库。
沉慌得一批烺：活环，你快说句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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