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过钱,众人自散。那哥哥也拽着弟弟走了。
我暗暗佩服盛青萸的镇定自若,又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知他们吃的果子就值那么多钱呢?”
盛青萸看着我有些无奈,“你当真是第一次来?刚才那些是你庄子里的佃户,再往前走一点,就已经是你庄子的地界。我跟你说过的,寿城里卖的苗地瓜果,都出自于你这个庄子。他们吃的,就是那天青月叫人买来给我们尝的,莫说是比米还贵,还有人有钱都没处买去。”
我心惊:“两颗果子而已,要一吊钱?”
“还不止呢。”盛青萸扫了一眼护院和家丁,转身上车。
待我们都坐回车里,才继续说道:“你这庄子上的管事,可不是一般人。若寻常庄子种苗地的水果,顶多物以稀为贵,卖的贵上一些,也不至于这样高价。但因为是你的庄子,他弄回来的这些种苗,便有了大将军凯旋的加持。虽未明说,市集传闻这是吉祥果、胜利果。城中的达官贵人待客宴请,都要摆上一些;那些穷人想要求个好运,也会出血买上一个,这才捧上了天价。”
马车继续在路上颠簸前行,清风从车窗涌入,撩起鬓边的碎发。
我的庄子打着大将军的旗号在赚钱,可钱却没有进我的口袋,心中无名火起,分不清是因为沾了盛青山的光,还是因为被人贪没了钱财。
不肖细想,也知道会是一大笔钱。
“既然卖得这样好,别的庄子不会也种上卖一些吗?”盛青月不解道。
“所以说他不是一般人。”盛青萸睡足了,很有精神,兴致盎然地说道,“种这些果子,少说也要有一季的时间,大哥回来才几天?这些果子,他提前就种下了;别的庄子,即便现在种上,也要明年才有了。”
“这样一说,还真是个能人。”盛青月一边点头一边夸赞道,“有这样的管事,嫂嫂一定挣了很多钱吧,哪里还轮得上我们出钱送礼?”
虽未将噩梦的事情告诉她们,但在我心里也将她们当做自己人,不由得苦涩道:“若不是青萸和我提起,我也不知道这些果子是我庄子上摘的,更不知道卖了这么多钱。外头传的这些事,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说。”怕她们不信,我翻出账本,递到他们面前,“平时我只看账本,若是论账,我这个庄子险些就要亏钱呢。”
两人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以为你是个精明的,没想到你这么糊涂。莫说一个小宅院,你将这庄子上的钱收回来,近郊买一座府邸都够了。”盛青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也不知你成天在家闷着做什么,你又不和她一样要去绣花!但凡你出来多走走,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听她抱怨,我有些惭愧。明明和她差不了几岁,却一直守着旧礼,做冤大头。
“我这心里怎么忽然这么慌呢?”盛青月捂着胸口,担忧的说道,“若是小钱还容易一些,这么一大笔钱,就凭我们三个,能拿得回来吗?是不是叫人知会哥哥一声,多派些人来也好安心。”
盛青萸不置可否,拿眼看着我。
被她这样一说,我也有些忐忑,就凭刚刚那些佃户追着要钱的模样,想一想也叫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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