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果断拒绝,愤然警觉道,“你又想诓我?”
两年不见,居然一见面就想诓我。我顿时觉得此人面目可憎,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吕伯渊,我就多余救你。”
吕伯渊嘴角含笑,向林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垂头退了出去。
顷刻房中只剩下我与他两人。
他摸了摸鼻梁,眼神深邃明亮,向着我温柔道:“我何曾诓你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先前说,你与公主是筹谋已久,对吧?明明就要成了,你忽然爬到树上摔下来,定是有旁的事让你后悔了想要拖延,对不对?”我瞪着他,一字一句,“你这般调戏公主,明日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今日叫我来,可说是信不过旁人,你日日叫我过来,你又想拿我做你的挡箭牌?你从前就拿我挡过太子,你专拿我去得罪皇家的人,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才安生两年,差点又被你推向风口浪尖!”
吕伯渊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显几分玩味,“道听途说,终不如亲眼所见。你果然变化了许多。”
我狠狠瞪着他,若不是看他卧病在床,定要踢他两脚。
吕伯渊坦然道:“确实有这样的考虑,但每日一条金鱼,本也不是那么好赚?”
“你休想!”我站起身来,怒不可遏,“你这是恩将仇报!出了这门,你我再无瓜葛,与你多说一句都觉得你这人坏极了。”
“那你不如现在就敲断这条腿,省得你明日着急忙慌。”吕伯渊有恃无恐,语气仍是轻柔,“天下人皆知姜神医今日来为我续骨,若是坏得更厉害了,或者往后站不起来,这…对回春堂的名声,不好吧?”
“吕伯渊!你无赖!!”我气急败坏,向他嚷道,“我好心救你,你却要害我?”
“你我主仆一场,由你来治我,合情合理,哪里算得上害你?”吕伯渊大言不惭,“你明日不来,我势必要请旁的大夫来诊,就算我信得过,你能信得过?世人只知你来了,谁会分得清这腿坏在谁的手里?你来过又不来了,欲盖拟彰,届时公主更加忌惮于你,让你孤立无援,那才是害你。”
“你竟能将这些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被他气笑,既无奈又不甘,“你明明可以不将我扯进来。”
“是可以。”吕伯渊两眼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期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但我想,腿都这般疼了,有你在身边,或许能减轻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浑身都透露着无奈,“为什么是我?我以为你如今功成身就,你我之间会有不同。当初你看上那座庄子里的东西,现在看上什么?回春堂?酒庄?客栈?”我顿了顿,“花草集?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不如直接说了,免得彼此弯弯绕绕。你的野心,你的企图,我从未想过参与。”
吕伯渊笑了笑,笑容里藏着隐晦的深意,目光温柔而坚定,“是有一件与我而言顶珍贵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有他什么东西?活泉?配方?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缠绕得人心烦意乱,几乎脱口而出,“你这两年助我良多,知恩图报,若不是太过分,我匀你就是。”
“是吗?”他笑得意味深长,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那很好。”
“所以是什么?”我追问,语气急切。
他轻轻摇头,“说出来,就不珍贵了。”
我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一劲儿瞪着他,想叫他自惭形秽。
就在这时,吕伯渊突然岔开话题,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语气蓦然认真真诚“我虽可能瞒了你一些事情,却也没有骗过你。”似乎想要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
我愣了愣,话虽如此,可也不值得原谅。
他故作轻松:“不如我们打个赌…门外会不会给我备吃的?”
我刚刚进过一些粥,此时缓过来一些,想到吕伯渊的情况,也的确应该进食了。
“林生?”我转向房门,提高音量道,“可还有粥?”
“还要吗?”门外很快应道,“小人这就让厨房再做。”
吕伯渊闻言,神情如常,眼神透露出意料之中的无奈,轻声说道,“确实也是请姑娘来救命的。”
我竟然在他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自嘲。
“你便是这样做你的右相?”简直匪夷所思。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信。
“平时确实用不着谁来伺候,终归他们也伺候不好,反而容易生事。”随即,他遗憾道,“只是世事无常,我也不知今日就要跳下来?本还想着你今日喜事连连,心情定当不错,可顺路去送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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