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林勾起嘴角,带着几分自信与玩味,“看来是宫里的事儿了。”言罢,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只不知神医想要的是玄女…还是公主的消息呢?”
我心中一紧,面上平静无波,盯着他的眼睛道:“秦老板不妨再猜一猜?”
秦兴林轻轻挑起眉梢,不以为意,“听闻玄女昨日做了些令大将军难堪的事,想来还是对旧事耿耿于怀,神医有所忌惮,理所应当。”话及此,他悠然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吕大人自受伤以后,对公主的态度日益疏远;虽屡有赐婚的传闻,却都是不了了之。想必是大人有了新的打算?如若不然,凭大人的手段,这圣旨怕是早已送至府上了吧。”
我不动声色,由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流转,待话音缓缓落下,才开口道:“道听途说,终不如亲眼一见。看来此事拜托秦老板是找对人了。”
秦兴林似笑非笑,抬眸深深睨我一眼,忽而话锋一转,真假难辨道:“相见不如不见。神医是对的,倘若那时见着,兴林怕是也要一头栽进去的。此时恐怕已经晚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怔了怔,随即淡然:“秦老板说笑。您不会的。”虽说男女之间,见色起意再正常不过。但秦兴林不是凡人,他府中美女如云,更有俊逸少年。世人皆以为他挥金如土,执着美人。其实不是。
他笑意渐深,真假难辨:“你我不同。”
“是不同。”我与他对视,“但并不是你要找的。”
满屋金银,未必能填满内心空虚;热爱美好的人,未必不识丑陋。秦兴林便是这样的人。他被亲近之人暗算,那些日子如坠深渊,“神医”的出现便显得尤为不同。但我不过是拐着弯的想要利用他罢了。与他心中所求,天差地别。
秦兴林不置可否,事已经年,多说无益。他笑了笑,垂眸望着花瓶中的桃枝,“既然如此,那便依神医的意思,一码归一码。”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牌,轻轻置于我面前;那玉牌大约男人的拇指大小,薄若蝉翼,上刻繁复的花纹,金线勾勒,流光溢彩,十分精美。
“这是一品茗的刻字牌。秦某虽是小本经营,比不上枭记的声势,但茶水还算可口。平日里,品茶听曲,还算有几分乐趣。今日赠与神医,权当是回报当年恩情。只要神医愿意赏光,秦某随时奉陪;或呼朋引伴,捧捧人场,亦是求之不得,与有荣焉,一切费用全免。”
“这……太贵重了吧。”我目光掠过那刻字牌,来他这里的客人,哪一个不是一掷千金,便是面前这一壶茶,怕是就要抵平民百姓几年的口粮。单说这玉牌,也是价值不菲,“其实你当年依言加入商会……”
秦兴林抬手示意我无需多言,“商会请动神医,我加入商会,是公平交易。神医不离不弃,救我于水火,是我与神医的情谊。”
话已至此,再推辞便显得生分了。我将玉牌托于掌心,轻轻摩挲,指尖传来轻盈而温润的质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那便谢过秦老板了。”我莞尔一笑,“日后,我定会常来。”
“好。”秦兴林颔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而后话锋一转,“那接下来,便谈一谈生意吧。姜老板想要用什么来换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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