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茗。
迎门的仍是那位标致小厮,他定睛望我一眼,立刻眉开眼笑,高声唱道:“贵客到!”
这一声,出乎意料,响彻大堂。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穿梭于宾客的女使们异口同声地应道:“贵客驾临,请上座。”
大堂内,瞬时静了,只余丝竹之声,绕梁玄妙。
当即无数道视线向门前汇聚而来——
上次还不是这样。
我与连枝故作镇定,不多时,一位天仙似的姑娘便飘至眼前,微微欠身,姿态婀娜,“贵客请。”
我微微颔首,带着连枝,随她上楼。
天仙姑娘问也没问,便将我引至一间名为“满庭芳”的雅阁。
甫一进门,便不禁惊叹,人间富贵竟如是。
天仙姑娘身着七彩纱衣,红纱蒙面,眉目含情,羞答答好似处子,但又并不让人觉得冷淡矜持。一举一动,与先前那位美人儿,立分高下。
“请问贵客常用哪种茶?”天仙姑娘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我笑笑,此间没有旁人,已然放松不少:“自是要最好的。”
此言一出,天仙姑娘星眸闪动,眼底盛满喜色,“是。”
见她躬身后退,我忙又补充道:“秦老板可在嚒?”
天仙姑娘脚步顿了一顿,低眉顺眼,“奴家不知,东家时而在,时而不在。今日还未见过。”
原来贵客也不是随便能见着的。
我微微颔首,自荷包中拿出一小锭银子与那枚刻字牌,轻轻置于桌面,“不知姑娘可能帮我去找一找?”
天仙姑娘抬眸,目光迅速掠过桌面,面上当即浮现出一抹惊讶,转瞬即逝,连赏钱也没拿,便躬身应道:“贵客恕罪,奴婢这就去寻。”
“不用。”话音未落,门扉应声而开。
秦兴林今日打扮得犹如一只花孔雀,红袍绿裳,说他要去拜堂也信得。他自顾自走进来,向天仙姑娘挥了挥手,“去柜中取我最好的茶来,莫碰坏了,我亲自为她煮。”
天仙姑娘诺诺称是,小心翼翼地退出门去。
连枝见到他来,默然坐在我身边。
他也不客气,径直在我们对面落座。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找我了。”他语气揶揄,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哀怨,“我等了你一个白天。”
我白他一眼,“昨日明明知会过。”
“那又如何?这世上多的是食言的人,就不能你说不来,偏偏又来吗?比如现在?”他撑着下颌,姿态慵懒,本就美艳的容颜,在满眼的金玉衬托下,犹如妖孽。
我知他惺惺作态,全不放在眼里。自我当着他的面说吕伯渊,他便较劲似的,有意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然而连枝未见过这样的阵势,脸色从惊艳渐渐变得惶恐。我已与她说了吕伯渊的事,此时有个男人在我面前这般放肆,顿时让她警铃大作。恨不得将秦兴林打包扔出门外,窗外也行。
我深吸一口气,表明来意,“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我知道,你没事才想不起我。”他轻飘飘地斜睨我一眼。
“你今日可有蓝凤秋的消息?”我急切道,“她可是出宫了?”
秦兴林这才转头正眼看我,莫名道:“是啊,这你也要在意?盛青山前些日子答应她可以见孩子,今日才将孩子送进宫,许久不见,宫中多有不便,她就孩子出宫了。吃吃喝喝,无甚稀奇。”他定睛打量我的神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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