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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甚尔真是没有时间观念可言,这家伙不应该是个严谨认真的雇佣兵吗?

    伏见宫恶玉一推家门,首先就发现了一地狼藉,一楼客厅里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物件,连头顶的天花板都被戳了几个窟窿,粉尘连带着二楼的衣柜都摔落在地——这可是特制的材料,等闲炸弹都无法造成这种程度的伤害。

    废墟上,是叉着腰、还有些气鼓鼓的伏见宫惠,他右手边,是用手指玩弄匕首沾染的一点血迹的杀人鬼;左手边,是他那穿着背心跨坐在桌子上,正爱抚丑宝的禅院甚尔。

    伏见宫恶玉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画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又重新打开了一次,妄图欺骗自己,眼前的都是幻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杀人鬼就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啊——你终于回来啦!”

    他努力地歪头,别开视线。不远处的惠已经紧张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愧。而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禅院甚尔却没有丝毫愧疚,被划开一道小口子的手擦拭着宝贝咒具,只忙里偷闲地抬头打了声招呼,“哟!”

    其实不用惠的解释,也能猜到——能把这个安全屋打成这么个鬼样子的,只能是禅院甚尔和杀人鬼。

    “不是说要到下午才能来吗?”伏见宫恶玉扶额,用力将身上的杀人鬼撕开,“这可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

    禅院甚尔毫不客气地把冰箱里的吐司放进嘴里,竟然真的把一句嘲讽当成了字面上的意思,咧开嘴笑道:“小事儿,客气。”

    伏见宫恶玉嘴角抽动,和这个人比脸皮是没有胜利希望的。

    两只「玉犬」从伏见宫惠的影子里爬出来,小黑扒拉着木板碎石,将沙发推了出来,小白则用尾巴扫干净灰尘,还用嘴抽了两张洗脸巾来把沙发面擦干净。

    惠揪了揪伏见宫的衣袖,显然是一副认错的姿态。

    ——不,惠才是那个殃及池鱼的人吧。

    但伏见宫很领情,只是才迈出去一步,禅院甚尔就已经一屁股坐了上去,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唧,“啊——两只小狗还有点作用,这可比桌子舒服多了。”

    「玉犬」和惠一样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一边一个咬上了他的腿。

    “惠,拴好你的狗,”禅院甚尔并不用力挣扎,一手一个就把小黑小白卡在了臂弯里,“不然就把他们的头掰下来。”

    禅院甚尔总是用正经的语气开玩笑,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正经事,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

    “放开小黑小白!”惠用力地掰着禅院甚尔的手臂,但这完全是螳臂当车,“这里不是给你坐的!”

    “是吗,但我就是坐上来了,有本事把我拉开啊。”禅院甚尔往后一靠,骤然增大的拉力将惠甩在了他的胸肌上。

    “嗷!”

    惠捂着自己的头,禅院甚尔的胸口硬得像铁,让他白嫩的额头迅

    速泛红。两只「玉犬」听到这声痛呼,挣扎得更加用力。

    伏见宫恶玉清了清嗓子,“咳咳——喂,我还站在这里诶,你们是完全看不到我吗?”

    旁若无人地搞什么父子娱乐时刻?

    “我不知道还有人在这里?”禅院甚尔顺手把惠往旁边一搂,脸朝下用小白压在了他身上。

    伏见宫意识到,对方虽然在和自己说话,但眼睛却是朝旁边——也就是杀人鬼的身上瞟的。他在防备着杀人鬼,并且想要让惠远离杀人鬼。

    虽然表达方式欠揍了一点。

    “好吧,禅院甚尔——”

    “伏黑。”甚尔打断了他,“我改名了。仔细想想,一直把那个垃圾堆挂在我的头上可真恶心。他们也不想让我这么个耻辱挂在他们的门楣上——把名字挂在一个垃圾堆上,呕……”他恶心地吐了吐舌头,“所以,是伏黑甚尔了,别记错了。”

    哇哦——

    伏见宫恶玉眼睛一亮。

    这可算得上是回归主线了吧?

    虽然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推动行为,但结果是让人欣慰的。

    “好的,伏黑甚尔先生。”伏见宫高兴地开口,“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个?”

    “越是垃圾的地方,臭规矩越多。”伏黑甚尔一挥手中的短刀,空气中被割裂的声音“呼呼”作响。

    伏见宫可不觉得他会乖乖守规矩。

    讲真,他不明白为什么禅院家会歧视伏黑甚尔——禅院家真的有人是伏黑甚尔的对手吗?

    要是按照黑暗漫画的走向,伏黑甚尔当场黑化,然后去屠杀禅院家会发生什么?有人挡得住吗?

    「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是惠,且不说惠毕竟是伏黑甚尔的亲生儿子,他大概率不会对自己的父亲生死相搏,单说他幼小的年龄就不足以和伏黑甚尔对抗。

    伏见宫甩了甩头,将和风院子里满地血腥的不和谐画面丢出了脑袋。

    “恭喜恭喜。”伏见宫靠在桌子前,身后的杀人鬼把自己的头也伸进了他的红色围巾里,紧紧地把两个人的脖子勒在了一起,“呕——松点,松点!”

    伏黑甚尔观察着杀人鬼的表现,手里的力量跟着伏见宫的话一松,小黑小白马上就从他的胳膊里翻了出来。

    惠半跪在沙发上一露头,就和小黑一起咬在了甚尔光|裸的胳膊上。

    但伏见宫打赌,他们的牙——尤其是惠的牙,绝对没有伏黑甚尔的肌肉硬。

    战果可想而知。

    “有事说事吧,天亮了我得找人来修,这里还得住人。”而且不只是住他们,伏见宫恶狠狠道,“你在至少得给我出一半的费用。”

    “我的口袋比我的脸都干净。”伏黑甚尔半点羞耻感都没有,摆明了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的姿态。

    “大哥,二十亿?”伏见宫瞪大了眼睛。

    “早就花完了。”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运气可真不好。”

    伏见宫才不相信他全部用

    去是赌博了,伏黑甚尔的玩心大,但也没有大到这种不分情况的时候。

    他让骇客留意着黑市上几个需要点特殊门路的咒具,都是在这段时间内被买走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点情报作为补偿。”伏黑甚尔的话峰回路转。

    伏见宫眉毛一挑,“哦?一毛不拔的赌鬼还有谈补偿的一天?”

    “怎么,看不起我?出去打听打听,我口碑很好的。”伏黑甚尔还有点翘着尾巴的自得。

    别的不说,伏黑甚尔的专业精神确实值得赞誉——从很多意义上来说都是。

    “是是是,雇佣兵之王,”伏见宫恶玉点点头,“说吧,情报。”

    “最近看了个新活儿。”伏黑甚尔揉搓着伏见宫惠的刺猬头,像他这样级别的佣兵,即使金盆洗手多年,再出江湖也根本不会有空窗期,委托通过中间人如流水一般袭来。

    就连运输工都听到了风声。

    “孔时雨说是匿名委托人,但——”

    “没什么是能真正匿名的。”伏见宫接话。

    “没错,一套任务目标很有意思,”他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一沓照片,像飞镖一样甩给了伏见宫,“就是有些目标的价格,我不太满意。”

    一沓七张照片。

    张张都是熟人。

    最上面第一张,赫然就是伏见宫恶玉自己的脸。

    “真是惊喜。”他往下翻,第二张更炸裂。

    是惠。

    难怪说是价格不满意。

    伏见宫的脑袋不由地想起一句话——这可是骨肉至亲啊,得加钱。

    得给伏黑甚尔多少钱才能让他心动?

    再往下,就是榎本梓和毛利兰。

    “能把我们都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一件事了。”伏见宫恶玉一笑,“还真是下血本。”

    但因为骇客在“禅院惠”到“伏见宫惠”转变上所做的工作,这个任务找上伏黑甚尔,简直就是撞到了枪口上。

    伏黑甚尔没有马上掉转头去杀人,已经是足够理智了。

    “七海建人、灰原雄和芥川银——知道得还挺详细。”伏见宫恶玉嘲讽道,“这得是内部消息了吧?”

    “能把垃圾堆捧上神坛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伏黑甚尔半点不奇怪,“我查过了,真是从一个垃圾堆跳到一个更垃圾的地方。”

    “让我猜猜,加茂?”

    “准确地来说,是加茂慎吾。”伏黑甚尔补充了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分家的小喽啰,咒术师等级最多准二级——就算我对报酬不满意,但那也不应该是他能拿出来的钱。”

    “哦……所以,有人在帮他付钱。”伏见宫恶玉点点头,“多少?”

    伏黑甚尔给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以天与暴君的身价,七个目标——四个普通人,三个刚过三级评级的咒术师——这个“五”的单位不会低于千万,甚至应该是“亿”的单位。

    毕竟,这可是伏黑甚尔复出后的第一单,任何雇佣兵都不会让这一单失败。

    这个封口手段,真的给绝了。

    “王牌雇佣兵先生,这些事泄密了吧?不违反你的职业道德?”伏见宫调侃。

    “道德?那是个什么东西?”伏黑甚尔抬头,露出了一个刻意疑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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