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阔细细打量着陈念的脸,她气色比以前好,脸比以前要圆润一些,皮肤也比以前更加的白嫩。
没了债务压身,又回了郑家当千金小姐,自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予阔眼神逐渐变得认真。
不过陈念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自然也察觉不到他的变化。
她抬起手,又喝了口水。
办公室挺大,徐晏清和陆予阔的位置是对角,隔两张桌子。
徐晏清看了一眼手头病人的一些基本情况,把慧慧叫进来,交代了几句。
两人说话的声音比较低,陈念几乎听不到。
陆予阔见她有些发愣,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说:“你说啊,想吃什么。看在你今天特别漂亮的份上,只要你说,我就全部都满足你。”
陈念随口回怼,“我要吃嫦娥手里那只兔子的肉,你也能满足啊?”
这冷不丁的一句,落进慧慧耳朵里,就听到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很快收住,抬头对上徐晏清冷冷的眼神,咳了一声,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证明自己有认真的听。
陆予阔:“行啊,我想想办法。”
陈念扯了扯嘴角,余光扫过那个身影,看到他已经准备走,就不打算起身,等他走了再说。
陆予阔掏出手机,还真在想办法,要怎么搞个玉兔肉来。
徐晏清把白大褂放在椅背上,拿了桌上的手机,将椅子往里推。
可能是不小心手重,椅子撞到桌子,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陈念眼睫颤了颤,没去看他。
倒是陆予阔,抬眼过去,正好看到徐晏清的视线落在陈念身上。
大概是他的眼神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徐晏清转过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陆予阔心慌了一瞬。
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玉兔肉是什么鬼!
徐晏清出了办公室。
慧慧开心的同他说了声再见。
过了一会,陈念才抬起头,外面已经没人了。
她说:“我走了。”
陆予阔滑动椅子,长腿一伸,把她顶在桌子前,霸道的说:“急什么,我都已经点完了,吃好再走。”
陈念看向他。
那双眼睛里含着眼泪,眨眼间,两滴眼泪就掉下来。
陆予阔给看的愣住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从来都没看到过陈念哭。
那些讨债的,缠上她的时候,她都没哭过。
“你……你哭什么!”他扯了嗓子,说的很大声。
陈念眉头皱了皱,“你叫什么叫。”
他拿了纸巾给她擦,“大不了,你就跟我复合。我还能亏待你啊。”
“走开。”陈念擦了擦眼睛,她也没想到会突然掉眼泪。
徐晏清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心底冒出一股酸胀感,迅速的胀满了整颗心,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陈念推了两下桌子,椅子被陆予阔顶住,她卡在桌子里出不去。
陆予阔难得的一本正经,“吃了再走。我替你解围,你陪我吃个饭,能死啊?”
在医院里,陈念也不想乱说话。
就只是瞪他。
最后还是留下来,跟他一块吃了晚饭。
科室其他人回来,看到他俩,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陈念吃完饭。
陆予阔就送她下楼,车子给她打好。
陆予阔一直忍不住看她,傍晚她掉眼泪那画面,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难受的紧。
电梯到了一楼。
陈念刚要走出去,陆予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不,复合吧?”
陈念转过头,“你脑子进水了?”
“进了,你那眼泪进来了。”
“神经病。”她扯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外走。
陆予阔加快步子,跟过去,“我说真的呢。这次不是因为别人,这次就是纯粹的喜欢你。”
到了门口。
陈念伸手开车门,陆予阔摁住,“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
陈念想了下,抬起脸,“我听不到,我是个聋子。”
“故意的是吧?”陆予阔不知道她的隐疾,只当她是故意回避他的问题。
陈念皱了皱眉,压下烦躁的情绪,没有说话。
她是真没听到陆予阔那个话,看着他的神情,陈念说:“我家里已经给我介绍了相信对象,相处融洽的话,就会订婚结婚。”
她还想再说什么,陆予阔的视线看向了她的身后。
陈念不由的回过头,便瞧见孟安筠朝着她走过来。
陈念愣了愣,没想到她还在这边。
她的目光在陆予阔跟陈念之间扫了扫,最后落在陈念身上,“我刚吃完饭要走,要不一起吧?”
陆予阔眉梢一挑,看对方的样子,像是认识。
陈念说:“可能不顺路,我要去中庭府给人辅导功课。”
“我开了车,我送你去。”她看向陆予阔,笑着说:“你放心,我就是悠悠相亲对象的妹妹。我们关系很好的。”
陆予阔嗤的笑了一声,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歪头看着陈念。
陈念抱歉的说:“可是车费已经付了,而且我有点来不及了,七点钟得到。”
孟安筠有点落寞,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下次我们一起吃饭。”
“好。”
陆予阔给陈念拉开了车门,她余光瞪他一眼,匆匆上车。
车子开走。
陆予阔转身就走,孟安筠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
徐晏清跟孟安筠没吃成饭,出了医院,徐晏清就接到了徐汉义的电话。
叫他去南坪巷。
徐汉义今天才回来。
他在北城待了将近两个月,主要是徐京墨身体出了点事,找不出原因的头疼,精神也不太好。
徐京墨现在停了学。
徐汉义带着他回东源市,换个环境,可能会好一点。
徐晏清到的时候,徐京墨坐在院子里发呆。
看到他进来,也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
徐京墨本身就有点自闭,之前看到人会主动叫,现在看着像是严重了。
徐晏清叫了他一声,他也没什么反应。
屋里,徐振生一家都在。
徐晏清走到门口,心底生出一丝很浅的厌烦感。
稍纵即逝。
林伯端了茶水过来,见着他站在门口,说:“进去吧。老爷子就等你呢。”
徐晏清点了下头,林伯先进,他才往里走。
徐振生坐在徐汉义的左边。
傅慧芳则坐在另一把沙发上,垂着眼帘静坐。
徐开畅站在前面,脸颊上有明显红痕,嘴角破裂。
还有一个位置空着,林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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