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下那轮倒日破碎已然是铁铮铮的事实。
但灼戒和尚却面色如常的发问说:“你确定这倒日焚海已破?”。
“确定倒日已碎?”。
我等有丝不解,逆天长则眸子多看灼戒一眼,眼眸藏着莫名的韵味。
“哦?怎么?还有什么奇迹吗?”。
灼戒不骄不躁,语速缓慢平稳:“未有奇迹,也称不上奇迹,这顶多是现实”。
此话暗藏深意,我与逆天长当即扭头去看海下的倒日。
扭头过去,而头却无法回首。
倒日的虹光反映在晶莹眼瞳上。
眼瞳上一轮破碎的大日正在缓缓聚合,宛如眼前播放了一场电影。
破碎的大日,恢复的大日。
海下倒日在聚合!
与此同时肉鬼,我脸色骤变,刚刚散去的灼烧感又袭来。
这不是灼烧感卷土重来,而是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恐怖的袭来。
倒日红光大放,天边好似被点燃。
撩云燃烧,焚海灼天。
肉鬼身躯被压制的抬不起身子,肉肉小腿趴在地上,身躯化作一摊肉泥匍匐蠕动着。
“啊啊烧本老爷烧死鬼了”。
肉鬼哀嚎的同时白烟自它身躯升腾,血肉糜烂,腐化流脓没了支撑感,也没了血肉的敦实,血肉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它铸成的血肉连在这倒日焚海阵中存活的资格都没有。
倒日焚海大阵远比此前更强,红光远超此前,威力直线上升,红芒似乎是真正太阳藏在海下不断上升。
没有任何鬼能在这倒日焚海中若无其事。
肉鬼悲惨的哀嚎着:“烧死本老爷了逆天长!逆天长!你丫的不是说你把这破阵给破掉了吗?”。
“那太阳不是也被你弄碎了,这是怎么回事?”。
“倒日焚海非但没破,还变本加厉起来了,扛不住哪个鬼都扛不住啊”。
不止是肉鬼难以承受,血肉融化,魂体蒸发。
就连我的魂体也出现了相应的反应。
魂体被灼烧的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白烟环绕其身几度欲遮盖我狰狞的面孔。
我捂住脸孔,脸庞眼神中流露出些解脱,舒畅这可不是我有受虐快乐症。
而是这魂体灼烧会给我这紊乱的魂体带来些许解脱,清凉。
可以这样来解释。
我的魂体已经我吃了过多的薪火导致魂体短时间无法消化那些薪火。
我也没法一时间处理掉那些特性。
特性,薪火,记忆等多种要素堆积在我魂体内,分割混淆我的记忆,混淆自我。
我就是一个装满了各种残羹剩饭的垃圾桶。
而现在倒日焚海灼烧我魂体,就如同有人在打捞垃圾桶内的剩饭。
无论打捞是否有成果,但总归能减少垃圾桶内混杂物质,减轻混淆程度。
我分不清自我,分不清记忆正是因为这些杂质,现在倒日焚海灼烧像是在帮我清理杂质。
白烟滚滚,眼前一圈迷雾,我则不经意露出了丝笑意。
这种灼烧,倒日焚海翻倍炼化简直是太棒了。
黑舌女人发懵的看着海面:“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连忙看向灼戒,灼戒姿态已经面不改色。
显然他早已知晓这个情况,不然也不会说出方才那句话。
他早知道海下倒日会修复,逆天长破坏会无用功。
非但是无用功,现在还让这倒日焚海阵变本加厉了起来。
红熊躲得远远的,哪怕躲到了边缘,现在的倒日焚海也让它难受的想死。
忍不住爆粗口道:“乖乖这倒日焚海果真不是开玩笑的我堂堂一个山神都被烤的难以承受,这还是在边缘”。
“如果离那海边更近一些,估计没一会魂都要烤没了”。
“要是鬼过去,这不是顷刻间就被炼化了”。
“张家的这破阵可还真危险,以后待提防着点,也要提防张家这张家搞出这么要鬼命的东西,绝对没安啥好心”。
虫魈:“没碎反倒是更强盛了”。
“这般要炼化一切,大戾也难存的威力,倒日焚海怕是要进到正午时刻了”。
“这些鬼动静,怕是那个家伙来了”。
巫姬:“谁?“。
虫魈忽通醒:“诶忘了像你这种刚当上监侯没多久的人还不认识它,不认识也正常,哪怕是其他老一辈的监侯也没几个人认识它”。
“也就几个五官长对它了解的多些”。
虫魈双目沧桑,眼眸怀念思古,口中神秘兮兮,神经叨叨的。
“不想说就别说。这时候卖屁关子呢”巫姬好没气的白它一眼,扭着小腰跑到地精老头那边,找地精老头打听。
地精老头凹陷的眼睛眇眇忽忽,扯着嘶哑的嗓子道:
“是它做的它会露面,那它的身份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春官长”。
“春官长的能力超凡脱俗,有着扭曲现实,改变现实的力量”。
“倒日焚海大阵被破了,不计现在只论事实,逆天长的确做到了,他破碎了倒日,也破了倒日焚海大阵”。
“只是他打碎的倒日,他破掉的倒日焚海阵都被春官长修复了”。
“用人去破倒日焚海大阵,他逆天长想得到,我对策局自然也想得到”。
“春官长不止修复了倒日焚海大阵,他还将大阵的威力,大阵的进程往前提了提”。
“倒日焚海,炼鬼王灼妖邪,日出阵起,午时顶峰,日落阵破。倒日焚海大阵的强弱与大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日出大阵初起,之后随着日出,大日强弱,倒日焚海阵也随着强弱变化”。
“中午的那一时是倒日焚海大阵,最强,最恐怖的时候,也就是那时候倒日焚海大阵才会展露出真正的模样”。
“如今大阵的强度,本该是两个小时后才该有的,春官长用自己的能力将倒日焚海大阵提前有了两个小时后的效果,他也用能力将倒日焚海恢复了破碎前的模样”。
“多谢地精前辈讲解”巫姬甜甜道谢,而后慢半拍的大惊大叫:
“春官长!”。
“春官长也来了!”。
地精老头抬手指向海面下那轮倒日:“他在那里”。
逆天长的不远处,一黑影飞速上游,突破水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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