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长陷入了循环,一个首尾相连始终无法破局的圆环。
逆天长是我,第三代无心是我,第四代无心亦是我。
当逆天长的手与我的手相握时我们已然不分彼此。
我的过去只有一个,我的未来等待一个我踏出。
一个企图改变未来却失败了的我心有不甘将希望寄托给另一个去改变未来的我。
也许曾经有诸多个我踏上这艘船妄想重塑未来,而无一例外他们都成了逆天长。
而我也如他们一样,为重塑未来而登上青铜船。
我的结果也如他们那样失败吗?
不会!
我会让这条首尾循环的衔尾蛇彻底结束,由我破局,由我重塑未来!
茶茶相伴我身旁,低头看着黑海。
如今这青铜船上她唯一能依赖的只有我了。
即使见到那样的未来她也不绝望,倒是更加期待自己的遭遇了。
刹我忽感一道不明韵意,一种悲泣,伤感,哀悼的情绪由皮囊慢慢朝内侵蚀,渲染。
皮囊在伤感皮囊在哭泣。
我倏一下站起来,眼眸幽光闪烁直视那片混沌迷雾,恨不得一眼望穿。
口语干涩的说:“逆天长陨落了”。
茶茶诧异震惊的抬首:“他死了?”
“怎么可能?”
“那逆天长明明那般恐怖,强悍,实力绝对胜过以前的家主,整个青铜船上也找不出能与他抗衡的敌手,强如他也陨落了吗?”
“是那个诡异的生灵吗?”
我点点头,大概我身上的皮囊穿在逆天长身上的时间并不短。
皮囊与他之间产生了一些独特连接,这副皮囊宛如有灵般能感受逆天长的状态。
之前这张皮囊就不断传来低沉的哀鸣,它与逆天长相连,它深感逆天长的绝境,困境。
而如今它彻底悲鸣起来,悲泣的气息几乎要感染我。
茶茶无望的说:“就连逆天长都死在了那诡异生灵手上谁又能压制那诡异生灵呢?”
“方才陨落的是第三代无心,还是第四代无心呢?”
“逆天长的陨落会使得第五代无心复苏吗?”
我突发奇想,心绪格外空灵,开放。
“如果逆天长,第三代无心,第四代无心是一个循环,是无心为重塑未来才有的逆天长,第三代无心”
“最开始要重塑未来的我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呢?他并没有人引导,他也没有黄金血。”
我张开五指,手心内金色纹路勾勒出一个符文闪烁:“我的黄金血是逆天长给我的”。
“逆天长的黄金血是上一个重塑未来的逆天长传递给他的”。
“最初的黄金血是从何而来的,是最初的我获得了黄金血将黄金血投入循环的吗?”
“为何那么多我都失败了我要重塑怎样的未来?”
思绪发散,因为逆天长陨落使得我呆站在船头许久,就连茶茶何时离开的都没有注意。
没过多时茶茶慌张的从起居层跑出来,她眼圈发红,神色焦急:
“骗纸!骗纸!你快来看看!”
“他们他们都出事了!”
我视线投向起居层,建筑群围绕着广场而建。
进入起居层,
茶茶拦着我跑进一个青铜屋子内,打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椅子上,床上的两张皮囊。
茶茶拉着我又打开了几个屋子,结果如出一辙房间内空有人皮。
她颤抖着手碰触人皮,甚至不敢相信:“他们都消失了。”
“曾经保护着他们不受时间魂解的皮囊忽然间裂开,脱离了它们的鬼体,这使得它们魂体外露遭受魂解”。
“麻家所有人都是这样,无论我打开几个房间,族人都只剩人皮了。”
“这说明,你的这些族人都只是披着人皮的鬼假的终究是假的”
“你瞧假货是多么脆弱”我摸着一张皮囊感叹道:“他们依靠人皮而活,他们依靠无皮的能力而存在”。
“逆天长赐予了它们一切,记忆,生存的权利等等。”
“而如今逆天长一死,他以无皮手段披在这些鬼身上的人皮自然会脱离,而这些鬼也没了遮挡。”
我读取一两张人皮的记忆,人皮上的记忆只单纯是这皮囊主人本身的记忆。
可差异点,漏洞也出现在了这里。
皮囊上的记忆并没有记录原主的死亡,好似这张皮压根就没有移主。
这也导致那些麻家人的消失,被剥皮成了扑朔迷离的难题。
茶茶很想知道自己族人发生了什么,皮囊到底是不是第三代无心剥掉的。
我也坦白的说,即使事情还没搞清楚,但这事可以算到我身上。
毕竟第三代无心,第四代无心都是我,有能力剥掉皮囊也只有无皮了。
但她却摇摇头,她不信我会这样做,她甚至相信我不会成为逆天长,第三代无心。
面对她的信任,我只能是宽慰笑着拍拍她脑袋。
真的不想辜负她的信任,我也真的想打破这一切,搞清楚这一切。
除了茶茶外的麻家人都只剩干瘪的皮囊,茶茶将这些皮囊收集起来,可能她还抱着某种期望。
现在这船上麻家人就只有她一个了。
这无疑使得她更无助,哪怕是在这从小长大的青铜船上她也没没有归属感,亲和感。
茶茶她没对我心生恨意,杀意我觉得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说起来我多少有点自愧。
如果我没来她的生活还是安稳的,她的族人都还在,如果无心没有借助青铜船启动循环,她和麻家也许都好好的。
可只是也许茶茶本身的存在就是个扑朔迷离的怪异。
逆天长是上一个重塑未来的我, 我走过的路是逆天长都走过一遍了。
他想重塑未来救下麻箐,他失败了。
但麻箐已经离开青铜船属于一片时间,那现在这青铜船上的茶茶又是怎样的存在?
过去的麻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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