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岭南水师也迎来万众瞩目的大事,“南宁号”于今日正式下水。
此船的个头极大,排水量足有三千吨之巨,寻常的盖伦船站在跟前就是个小弟弟,其火力配置也相当夸张,大小舰炮共有一百二十尊,分布在三层甲板之上,标配水兵和炮手及水手杂役近八百人。
南宁号自然是作为水师旗舰,郑元秋对它可是心心念念许久了,此船能下水他比谁都激动。
在船匠们的呕心沥血下,这船才能比预定工期提前一月完成,越王徐晋得知此事后亦十分高兴,特意赏赐了匠人们一些奖金。
如果按照欧洲的舰船分级,南宁号算是标准的一级战列舰,即便在西方的高强度海战中,也是主力中的主力,是能够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两艘体系稍小,排水量约一千五百吨左右的三级战列舰同时下水,分别为“镇远”和“定远”号,也是三层甲板结构,炮门七十四个,与早已下水的“奋武”及“忠勇”二船数据相等。
这些船在半年之内陆续造出来,虽然离不开匠人们的努力,但其实也是有客观缺陷的,南部造船局曾向军部表示,由于木料晾的时间不够,这些风帆舰的使用寿命会缩减许多,服役年限要比正常舰船少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虽然不影响战斗力,但为了能尽快造出大船,其综合成本是很高昂的。
“我知道。”在军部会议中,越王徐晋说道,“寿命短没关系,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彻底掌握制海权,将各贸易路线牢牢控制,待这几艘船退役之前,就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以后可是铁甲蒸汽舰的时代呐。”
造船局的总务有些疑惑,第三代蒸汽机问世他知道,蒸汽舰的概念也早就听大王讲过,无非就是用此物来辅助甚至代替风帆为动力,机动性和便利性都会大大提高,逆风能跑,顺风跑的更快。
可这铁甲舰又是怎么回事,如果给船体包上一层铁的话,虽然防御力大大提升,可那能浮起来吗,即使勉强浮起不也是活靶子。
面对这个疑问,徐晋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现如今,岭南水师共拥有五艘风帆战舰,其中四艘属于三级战列舰,一艘一级战列舰,这些船属于绝对的主力。
除此之外,盖伦船也已拥有八十多艘,炮艇快艇纵火船等小船加起来五百多艘,这些小船在远洋海战中作用不大,都不用人家打,随便一点风浪就能掀翻,但在近海作战中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往往能仗着体积小机动性强,四两拨千斤。
这些中小型船,一半保乡军自己造的,另一半则是历战中缴获而来,船况好的便被水师接收,差一点的送去造船局修复,实在不堪作战所用的,则改装一下充当民船。
数日后,岭南发兵五万,自水陆二路开始福建进击,除了留下少数必要的巡逻船外,水师可谓倾巢而出,由右将军郑元秋统领,水兵共两万人。
郑元秋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忠诚方面没得说,累积的功绩也不少,现已被擢升为“右将军”,算是岭南f4之一,要知道在这边,四方将军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绝对的顶级将领。
一般来说,四方将军的额定兵力并不固定,一切出于现实需求,军部给他们拨多少就领多少,可能是一万,也可能是五万,不过这都是临时性质的,在岭南不存在“私军”这么一说。
而另一头的步军方面,则是由前将军马户率军三万,自广东省由西向东进发,准备与水师配合,一路杀到郑家老巢,越王徐晋的意思的是,别的都好说,郑家的船和银子要给老子留下。
福建那边一直在注意着岭南的动静,因此这保乡军大举来袭的消息很快被吴王郑芝龙得知,这一下可让他慌了神。
虽然早知道双方必有一场决战,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自己所造的大船还他妈没下水呢,人家就打来了?
尤其是知道了保乡军是自水陆双方来攻,由“马疯子”亲自率三万步军,郑芝龙心里是又怕又怒,若单单一个水师还好说,自己是不怕的,可这南贼的步军是出了名的厉害,野战起来根本没有胜算啊。
就在他忧虑之际,却忽有手下通禀,原来是明廷的人来了。
这名自京师而来的小太监带来一封朱由检亲手所写的秘信,郑芝龙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将其打开后看了几行,更是脸色愈发阴沉,果不其然,这狗皇帝是来问罪的。
“卿久沐圣恩,本乃朝廷大将,为何要做不忠不孝的叛贼?”
“笑话!”郑芝龙冷冷一笑,心道你朱家先祖,不也是元朝的叛贼么,又有何面目质问本王。
但他知道朱由检不可能无缘无故写封信骂自己,于是便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崇祯皇帝措辞严厉的表示,“吴王”这个名头你老郑担不起,如果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就是大明的头号死敌!放完狠话之后,朱由检又委婉的表示,如果你愿意将这吴王之名去掉,那么作为交换,朝廷愿意授予“闽王”的头衔。
爱面子的崇祯还专门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理由,虽然大明祖制不允许有异姓王,但毕竟那徐贼先称了个越王,考虑到这点,朝廷才会特别考虑给你郑芝龙授予闽王头衔,为了就是气势上不被南贼压下去。
如果肯同意的话,郑家还是大明的忠臣良将,世代受到朝廷恩宠,但也要履行做臣子的义务,也就是在一线对抗南贼,相当于另类的“边军”。
怕此人不同意,朱由检又补充道,不会光让你们郑家面对南贼的,江西的官军也会前来支援,总而言之,只要能替朝廷将南贼死死拖住,好处绝对是少不了的。
崇祯皇帝现在拿郑芝龙这种军阀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从道义上去谴责,然后再晓之以理的劝慰,毕竟大明要面对的对手实在是太多了,根本经不起一点风浪。
左良玉也是一样的道理,朱由检对这家伙恨得牙痒痒,但却没有实力拿捏此人,哪怕这左良玉杀良冒功阳奉阴违听调不听宣,也没一点办法。
他现在只能拿捏愿意被他拿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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