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这个越王不喜欢辫子,宁完我及使团的仆从皆戴了一顶圆帽,用来遮挡那根金钱鼠尾,也正是因为这个措施,此刻他们才能镇定自若得走在大街上,否则定会遭到桂林百姓鄙视斥骂。
从外事司那里得知清使前来的消息后,徐晋也有些意外,思来想去应该是跟辽东独立团有关系。
以黄台吉的聪颖恐怕早就发现这些叛民的背后是岭南,只是不知道此人派使来大夏究竟为何。
承运殿中,越王徐晋接见了宁完我等人,两者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了,他对这个留着辫子的麻脸书生印象很深。
“贵使前来所为何事?”
“大王,外臣此番是奉我大清皇帝之命,欲与大夏结为友邦。”宁完我闻言恭敬的说道,并示意随从将两口朱漆箱子抬上来,其中一口箱子里满是上好的辽参,个头很大而且码的整整齐齐,这种品质的人参,在内地一根最起码得几百两银子。
而另一口箱子里,则是几件华丽的皮裘,像是貂皮或狐皮制成,也是很值钱的东西,可见黄台吉挑选这两样礼物也是费了心思的。
“一点薄礼奉上,望大王笑纳,辽东乃苦寒之地,物资紧缺,不似岭南大夏般富庶,礼虽轻,情义却重。”
宁完我表示,大清希望能与大夏开市通商,哪怕价格高一些都没关系,毕竟辽东穷的就剩银子了,两者之前虽然有过短暂的贸易期,但后来因为辽东不愿继续拿马匹换物资,也就慢慢断了,仅剩一些小规模的奢侈品交易,比如酒皂广锅这些。
“贵国有心了。”徐晋微微点头,随口问道:“听闻我大夏之凤鸣酒为贵国皇帝所喜,不知如今尚饮否?”
宁完我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言称圣上的确很喜欢岭南烈酒,但因为此物伤身,故而现在很少饮了,听到这话让徐晋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指望黄台吉这个高血压患者早点喝死呢,没想到此人自制力却很强。
这时,一直站在宁完我身后悄悄观察那位威严男人的大玉儿心思一动,向前两步行了个礼:
“妾身见过大王,早就听闻殿下乃世间少有的豪杰,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即使在我科尔沁部,也未曾见过如大王这般雄壮的汉子呢。”
徐晋愣了一下,他方才就注意到了这个艳丽的妇人,心道这伪清使团怎么还有女人随行,莫非是鞑子的古怪风俗,而对方这一开口,便知此女的地位不一般,就连宁完我也恭敬的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你是?”
“妾身唤作大玉儿,乃科尔沁部人士。”
“大什么?”这女人的声音不大,离得又远,因此徐晋并没有听清。
“大玉儿。”
“什么玉?”
“回殿下的话,是大玉儿”
“大玉什么?”
无奈,在对方的示意下,大玉儿只好尴尬的向前走了七八步,又将声音放大一些,徐晋这才听清,随即爽朗一笑:
“早年在战阵之中久闻火炮轰鸣,却落了个耳背的毛病。”
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大玉儿”不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孝庄太后么,记得在电视剧里,这女人还跟小叔子多尔衮有一段爱恨情仇呢,顺治皇帝正是她的儿子。
黄台吉的老婆,跑的岭南做什么?
对于伪清想要跟大夏通商的请求,徐晋只是打了个哈哈并未同意,开玩笑,现在东亚东南亚海上的贸易皆被大夏垄断,想跟岭南通商的人多了去了,你辽东鞑子算老几,肯定要继续封锁伪清才符合自身利益。
宁完我见对方态度不明,心中自然着急,但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表示希望大王慎重考虑,如果大夏愿意卖辽东急需的物资,比如铁料布匹药品的话,圣上是愿意用战马和大量白银来换的。
回到驿馆之后,他立刻将大玉儿请来,两人居于室内进行谋划。
“庄妃娘娘,这回的事恐怕有些不好办呐。”宁完我皱起眉头,默默的饮了半杯茶水:“这个越王一直在搪塞,似乎并不愿意与我大清通商,说明此人一直在提防辽东。如此,圣上想与之结好的想法恐要谋空。”
“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可万一夏明联合起来,大清就有麻烦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们可都是汉人的政权。”
大玉儿闻言也陷入沉思,此女虽然外表艳丽但可不是花瓶的角色,相反,她对军国政治非常感兴趣,察言观色的本领也很高超,今日在那殿中,大夏的越王虽未明言,但也看得出对方的态度。
而黄台吉这回之所以将自己的美妾派来,也不乏是想使一些桃色手段,他对这个越王晋不甚了解,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先试探一下,如果此人好色的话那就好办了,枕边风可是很厉害的,庄妃不仅姿色绝佳,而且精于床第之事,一般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建奴的习俗跟中原有所不同,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很正常,根本不会有任何羞耻。
夜晚,王府的侧书房内,徐晋正批示着桌上的折子神情极为专注,自打成立南书房这个秘书机构之后,他的工作量便减少了许多,以往事无巨细都得操心,现在有人分担之后就轻松不少。
就在他刚批完最后一道折子之时,门外忽传来卫兵禀报,言称一名叫做大玉儿的妇人想要求见殿下,说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让她进来吧。”徐晋摸着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这女人大半夜的有啥十万火急之事,莫非想耍美人计。
也好,有什么招式都统统使出来吧。
偶尔挑战一下软肋也无不可。
片刻后,随着“吱呀”一声,那扇门被推开,一名挽着秀鬓身子笼罩在黑袍中的女人走了进来,之后卫兵又懂事的将门关好。
“殿下,幸会了。”
大玉儿娇笑一声款款向前模样十分妩媚,书房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道,而徐晋则歪坐在紫檀椅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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