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心软是大忌
“”
梁宽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剑,还有伤口处流出的殷红鲜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同时一声不吭。
暴柄青的手杖剑并没有刺得很深,而且作为万象境超凡者,哪怕梁宽是个辅助,哪怕他在这个地方等级被压制,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你好像忘记了,当初我们有多少弟兄死在了黑暗种族的手上。”
暴柄青面无表情的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手杖剑更往里刺了一分:“又有多少弟兄的家人落在了黑暗种族的手里,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而如今,你却要抛弃你作为人族最后的底线,当一个人奸,亲手把你的同胞送到黑暗种族的手上?”
“我当然记得,老板。”梁宽平静的说:“但我也记得,我们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在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生存,就是因为没钱、没势、天赋平平、得罪了那些贵族,他们一句话就能放逐我们。
“那些曾经让我们痛苦到恨不得去死的家伙,也是人族,也是我们的血脉同胞。”
暴柄青:“”
“老板,你心软了。”梁宽缓缓的说:“我们走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就决定了我们必须要像一群鬣狗一样冷血、贪婪、不择手段、只为我们自己,心软是最大的大忌,人族既然不善待我们,那我们又何必管那些不相干的人死活?既然我们已经走在了这条黑暗的道路,那我们与黑暗种族合作,又有何不可?”
“但你也别忘了。”暴柄青眯起眼睛:“我们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在荒野上拉出这么庞大一支势力,让这么多兄弟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们,靠的是什么?你真以为只是靠着黑暗之血?”
“义气,还有您的能力、手段、头脑。”梁宽说:“所以您可以继续维持您‘讲义气’的形象,在兄弟们面前,你还是那个好老板,黑暗中的事情,我去做就可以了。”
“”
暴柄青阴沉沉地盯着他的眼睛。
梁宽也丝毫不惧的对他双目对视。
鲜血仍不停的淌落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噗嗤”
暴柄青将手杖剑收了回来,转过身去。
“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暴柄青面无表情的说:“狂徒、杨阴、老狗、肥龙,他们的妻孩、父母、家人全部都死在黑暗种族的手上,我答应过他们要帮他们报仇。这件事情,你以后不许再提,也不许再跟黑暗种族有所往来。”
梁宽听言,轻叹一口气。
“好吧”
梁宽这时候又问:“那夜歌他们那些人应该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行事就好。”暴柄青两只手掌叠放在手杖上:“这几天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守夜人应该也快要赶来了吧?”
“嗯。”梁宽说:“巡逻的拾荒者也已经在百魂森林外发现了守夜人的踪迹。”
暴柄青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梁宽微微躬身,随后退下了,离开了房间。
夜歌靠在窗外,若有所思。
看来,他们这支势力内部的情况还真是复杂啊
某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龙缨一个人坐在房间之内,在床榻上盘腿而坐,静心冥想修炼。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缨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她的心事重重,让她无法安静下来修炼。
已经在这座暗黑城待了这么多天了,她的心中实在有许多疑惑。
这些天来,夜歌一直与暴柄青他们这些叛逆份子混在一起。
暴柄青那些人,似乎也一直是以对待座上宾的态度招待他。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龙缨有些焦虑。除了夜歌以外,她们几个的行动一直都是被限制的,基本上相当于是软禁,赛博手表和空间戒指也都被没收,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络,而按照夜歌的说话,等到她们离开之前,她们的记忆都会被抹除
到时候,她们就会忘记这里的事情。
“叩叩叩”
这时候,房间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龙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外表斯文的高个子青年,正是梁宽。
梁宽一脸微笑:“龙缨殿下,您还没睡呢。”
“你是暴柄青身边的那个手下?”龙缨瞥了眼门外,见没有其他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梁宽往前一步,低着声音:“可以进去说吗?”
龙缨眼眸中闪烁出警惕和怀疑。
“我知道殿下心存警惕,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梁宽拿出了一张银色令牌:“您认得这个吗?”
龙缨看了一眼令牌,又看了看他:“这是王恩公爵的家族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宽笑笑:“现在您可以相信我了吧?”
龙缨点了点头:“进来吧。”
梁宽关上了房门,与龙缨一起来到房间内。
“殿下,我为之前的不敬向您道歉。”梁宽在龙缨面前单膝跪下。
“不必。”龙缨背着一只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身份。”
梁宽慢慢站了起来:“我是王恩公爵安插在暴柄青这里的卧底。”
龙缨眼眸中闪烁出意外之色:“哦?王恩公爵居然还有这一手?他已经把眼线安插到荒野叛逆势力的内部了?”
随即她顿了顿,又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王恩公爵之前还一直对调查荒野叛逆势力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任何进展?也不向朝廷禀报?”
“公爵他自然是想要钓到更大的鱼时,再向朝廷请功。”梁宽微笑:“否则的话,如果那么早告诉了陛下,让陛下知道我们已经打入叛逆势力的内部,以陛下的性格肯定会急于得到结果,但您应该明白的,这种事情急不得。”
“的确如此。”
龙缨作为女儿,当然最为了解父皇的个性,就是那么急躁,太过迫于求成。
“那你今天来这里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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