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进一步伤害自己,他下意识后退,紧张兮兮地说:“我给你拿创可贴,你不要再咬自己了……”
他心疼得泪眼,还好清浅咬伤的手指已从嘴里放下,他才敢走开去拿创可贴,太过慌张,屁股在床边一滑,整个就从床上滚落下去,有些滑稽。
等他拿来创可贴,沐清浅把自己咬出血的手指包在了被子里,她没把手给他碰,也没要他的创可贴。
坐在床上用最狠厉的眼神看他,冷谦寒对上她的眼眸背脊就一阵发寒,身体一颤就跪倒在了地上。
随即是她的怒吼:“冷谦寒,你是想让我死吗!?”
尖利破喉的怒吼声像是从他的头顶轰炸下去,不单单是她的怒,更是以死抗拒,他若碰他,她就去死!
冷谦寒害怕死了,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用这种下作的方法迷惑你,你打我,你打我……”
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沐清浅没动手打他,他就自己动手,左右猛扇自己耳光,啪啪啪一声声交错响,听得出是真用力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停下的时候,两边脸又红肿起来,眼里的泪掉下来,看者都会觉得心疼,除了沐清浅。
他又苦苦地哀求:“清浅,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没有办法了,呜呜……”
他当着她的面哭了出来,沐清浅没见过这么变态,还这么爱哭的男人。
她让他受伤,她让他受委屈了吗?动不动就哭,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是她欺负了他呢!
突然一下,他又说:“我的病真的好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继续吃药,每天都吃药,吃很多很多药,一定不会再发作伤害你的。”
他似乎找到了新的办法,说得起劲、认真、坚定。
“你要是看我不爽,我就去找安言商给我电几下,电击治疗很痛苦的,全身肌肉像拧麻花一样,还要喝儿子的尿,但是我会一滴不漏全喝掉。
为了能好好地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的!”他可怜兮兮的,泪水盈眶。
沐清浅听在耳里,又是一通乱七八糟变态的话,两眼一闭,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清浅!清浅!……”
冷谦寒吓死,赶紧把人送去后面的医疗楼,喊来私人医生。
医生诊断说:“这次晕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被气着了,以后切勿再让夫人生气了。”
冷谦寒用力点头,没事就好,悬着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梅芸急匆匆的赶来,刚好听到医生说的话,才放心下来。
瞧见冷谦寒又红肿的脸,随口就说一句:“冷先生,你的脸才好的,怎么又肿了?!”
自己扇的,不过才高八斗的男人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一旁的医生惊讶又担心,梅芸不过一个佣人,怎么能这么贬损大老板?
她刚才的语气对老板嫌弃极了,估摸着是不想干了!
谁知,老板客客气气地请教:“梅姨,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清浅原谅我?清浅不那么生我的气也好。”
“没有!”梅芸丢下两个字转头就走,沐小姐是被他气晕的,那就由他来照顾吧。
医生不得不给她竖起大拇指,梅芸作为佣人的气势也太强了,简直不畏强权。
医生和梅芸都撤了,只剩下冷谦寒在病房守着沐清浅。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细细地为她处理手指的伤口,涂药膏后贴上创可贴。
手机振动起来,他特意调的静音,以免吵到清浅。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到阳台接听。
“谦寒,你是跟清浅在一起吗?你们在哪?我过去看看你们。”
“好。”
冷谦寒给母亲发了地址,心想,母亲能不能帮得上他。
沐清浅没醒来前,尹澜菊已经到了,她特意带来了一件大型礼物。
是一幅立体的浮雕画,面积很大,几乎是墙面的尺寸,上面雕的是儿子和沐清浅在一起的画面,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在树叶落下的长椅上,两人都面带笑容。
这个画面是儿子珍藏着却被撕裂的照片,是儿子和沐清浅恋爱时仅剩的一张照片,偏偏被撕裂成了两半,粘合也恢复不了如初。
所以尹澜菊照着照片亲自雕刻,准备了好久的礼物,立体画面栩栩如生足以取代撕裂的照片,也希望儿子和沐清浅爱情的复合。
冷谦寒很满意这个礼物,特地装置在三楼向阳最充足的墙上,三楼正是他和清浅房间的楼层,希望能给他们的感情带来新的希望。
可是沐清浅醒来,回到这边发现浮雕画的时候,没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拿个铁锤就去砸。
“咚、咚、咚……”
铁锤砸石膏的声音异常响,震响整个别墅,石膏碎片不断从墙面剥落,飞溅掉到地上,俨然成为废弃的垃圾。
冷谦寒刚才从她身边离开,听到声音速赶回来,心是惊的,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却滞住了。
她手中的铁锤猛砸,以蛮横的行为宣泄半点也不给他们复合的机会,以决绝的行动断他的路。
尹澜菊很快也来了,急着上前阻止:“清浅,别砸了,这幅浮雕画我创作了很久的,是我特意为你和谦寒准备的礼物啊。”
她很心疼,心疼这幅浮雕画,也属于人之常情吧,花了那么多心血,充满她的期盼。
她的心是跟儿子一样的,希望儿子和沐清浅能像这幅画一样和好如初,两人和和美美地重新在一起,毕竟小布丁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可是她劝不住沐清浅,也阻止不了,沐清浅一个劲砸,猛力砸,疯狂了一样,势必要将这幅刺她眼睛的浮雕画砸个粉碎,不留一点痕迹。
冷谦寒是个男人,拦住沐清浅不是问题,但他就愣愣地呆在一旁,他的心伤得厉害,很痛,痛到没力气去阻止。
尹澜菊也没再阻止,掩泪说:“清浅,对不起,是我太希望你和谦寒能重归于好,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呜呜……”
她低声啜泣,已意识到自己错得愚蠢,强行把自己私心的盼想加诸在受伤最深的清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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