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王谊确实是我推荐的,但自从他去了北凉,老臣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
张辽作为人精,自然懂得,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作为一国之君的献帝最忌讳的便是绕过他,拉帮结派。
所以,打死都不能承认。
但,此言一出,献帝立马露出一个冷笑,眼神也变得更加恐怖。
“张爱卿,不要慌张,今日朕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觉得萧战从哪里搞来的这一万人马的?!”
献帝派出去的密探已经汇报,萧战的人马预计在一万左右。
当得知这一消息,献帝顿时感觉五脏俱焚。
也愈加后悔,让萧战活着走出帝都。
但这一切都晚了。
本来,他以为献后和张辽联手,可以让萧战死在去北凉的路上,所以,哪怕当他知道献后和张辽的小动作后,依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战不仅活着到达了北凉,而且还在十日内连续灭了三股实力最为强大的匪寇。
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
可以想象,明日早朝,当满朝文武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何等的震撼!
而他!
堂堂一国之君,又会是何等的尴尬!!
闻言,张辽顿时汗如雨下,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献帝这句话,在张辽看来简直是送命题。
一个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被献帝挂记在心。
被献帝惦记上,基本都没好下场。
“镇南公,你怎么不说?!”
献帝缓缓走下龙榻,慢慢来到张辽面前。
张辽通过有限的视野,已经看到了献帝的双脚。
“臣不知如何说?!”
张辽浑身颤抖,内心升腾出极大的不安。
“尽管说来,朕不会怪罪的!”
献帝冷声道。
“陛下,臣以为,萧战之所以能够这么快聚齐这一万人,恐怕早就有所准备了。”
“就算是老臣,若是在不准备的情况下,也无法在一个月内训练出这等虎狼之师!”
张辽想了想,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当即出口道。
“接着说!”
听到张辽的话,献帝瞳孔一缩,眼神变得冷冽至极,宛若豺狼一般。
“臣以为,萧家绝对不是像表面那么忠诚,恐怕早就留了后手,只是萧景天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与大乾的对战中!”
“若不是如此,只怕此时萧景天已经……”
张辽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有些话,不必要说明,却已然说明了。
“你是说他会造反?!”
献帝冷哼道,看向张辽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爱卿的意思是,换做你,会这样做了?!”
“臣不敢,臣只是妄自猜测!”
闻言,张辽猛地打了个冷颤,急忙喊道,而后把头重重磕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咕咚!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张辽额头紧贴着的青石地面竟然出现了一抹猩红的血液。
看着张辽狼狈的模样,献帝露出了一丝微笑,把张辽搀扶了起来,笑道:
“朕也只是开个玩笑,镇南公不必放在心上,须知,今天朕找你过来,之所以跟你谈谈这些事,乃是把你当成了朕的肱股之臣了!”
“凡事,还需要镇南公为朕分忧才是!”
“老臣谢陛下栽培,臣必当为大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辽立马拜道。
“有爱卿这句话就行了,明日早会该怎么说,想必爱卿心中该有数了!”
“还有,对于萧家,很多事情,是朕不能言喻的,还需要爱卿多费些心才是!”
献帝露出一抹微笑。
虽然没有挑明说该如何做,但张辽却立马心领神会,道:“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
翌日。
大幽帝都,奉天殿。
秦策来的比以往都要早。
与以往不同,今日的秦策眉飞色舞,看向张辽的眼神也饱含深意。
而以前异常嚣张的张辽,今日却一反常态,站在原地闭目养神起来,直到献帝到来,张辽才睁开眼睛。
“诸位爱卿,镇北公已经按约定,十日剿灭了当地最大的匪寇。不知诸位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奖赏啊?!”
献帝面色沉稳,一双眸子如同秃鹫一般,扫过群臣。
早在早朝前,献帝已经命人誊抄了无数份关于北凉剿匪的陈文。
是以,现在人手一份。
只是,众人皆不知献帝到底是如何想的,所以一时间也不敢搭话,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站错了队。
正此时,忽然一人站了出来,此人正是兵部尚书秦策。
“此次镇北公不辱皇命,成功歼灭北凉流寇,臣以为,陛下应该大大的奖赏,否则不足以激励我大幽士气,震慑四方,臣建议,加封萧战为镇北将军,统领北凉统军。”
秦策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在大殿内。
嘶!
听到秦策这么一说,不仅是其他大臣,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张辽也陡然瞪大了眼睛,狠狠看向秦策,喝道:
“秦大人莫不是疯了不成,将北凉守军交给镇北公,难不成你想让镇北公变成北凉王不成?!”
“镇南公说的对,北凉的守军自古都是归陛下集中管辖,秦大人这番话莫不是有其他目的?!”
说这话的乃是吏部尚书左权,昨日献帝召见张辽,他心知肚明,所以,才会第一时间附和。
秦策冷冷看了一眼左权和张辽。
若是不知道王谊的所作所为,他还不会有想法,但现在,当他得知王谊的行为后,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萧战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但没说不让他开口说话。
只见秦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两人,喝道:“圣人云,己不所欲勿施于人,若是两位大人没有其它想法,怎么会想到我会有想法?!”
“两位大人,莫不是心虚了?!”
“胡扯!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万千黎民!”张辽脸色一黑。
这时,秦策又把目光落在了左权身上,左权浑身一颤,猛地的打了个冷战,急忙出口道:“秦大人这是何意?!我左权做人向来光明磊落,岂是那腌臜之人!!”
此话一出,秦策忽然咧嘴嘲讽道:“我肯定是相信左大人的为人,只是前不久我听人说狱中少了五百死囚,不知道左大人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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