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飞身下马,将宝马交与郭先光保管,便闪身进府,又问张慧:“慧儿,府上没事吧?马德辉他们怎么样呀?唐关和宋子青他们回来了吗?”
张慧张张樱桃小嘴,还没有回答。
唐关、宋子青、潘栋三人已经晃身而出。
宋子青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有咱们几个在,慧儿能有什么事呀?放心吧,咱们几个拼了命,也会保护慧儿安全的。慧儿的命,是石大人的命,也是咱们的命。”
石天雨闻言,满脸激动的说道:“哦,你们都在啊!那我就可以放心了。走,进去喝茶。”
张慧却接口说道:“公子,马德辉出事了。”
石天雨惊叫道:“怎么回事呀?马德辉伤着了吗?死了吗?”
伸出双手,扶着张慧的双肩,甚是惊讶。
唐关急急上前,赶紧替张慧回答,说道:“石大人,别激动,马德辉还是很安全的,没有伤着,也没有被谁打死,只是被戴坤降职了。诶,马德辉没有捕头当了,现在是路海兼任捕头。戴坤看到您对马德辉好,便清除异己,首先拿马德辉开刀,罢免了马德辉的捕头之职。”
石天雨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分开张慧,步入厅堂。
张慧说道:“公子,您歇会吧,慧儿去烧水。敏月去乡间行医了。她是步行去的,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说罢,转身去后厨烧水了。
唐关腼腆一笑,也跟着去后厨了。
石天雨进入厅堂落坐,又侧头问宋子青:“你们回到涪城多久了?”
宋子青躬身答道:“回大人,俺们今儿清晨才回到涪城。”
石天雨又含笑问:“哦,你们回谷香县衙时,有没有见到朱主薄呀?”
很想知道自己拥有的那块阵地的情况。
潘栋急急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说道:“石大人,咱们几个辞职之后,戴坤和向来香他们又安排黄金时几个占了谷香县衙的三税衙,也想辞退苏典史。
但是,凌锋不同意,说是得给石大人一个面子。
后来,朱主薄说石大人虽然高升了,但似乎处境不佳,让咱们几个一定要藏于石大人府上,保护好石大人。”
石天雨点了点头,心想得找个借口,把唐关和潘栋两人赶走,绝对不能让唐关和潘栋潜留在石府窃听我的秘密。
但是,一时间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便说道:“凌锋还是不够老练啊!既然给我送人情,那为什么还要重用黄金时他们几个奸佞呢?还有,黄金时他们几个会不会给谷香县衙捣乱呀?咱们在谷香县的时候,可是好不容易才培植好税源的。税源可是朝廷的根基啊!”
宋子青连忙禀报谷香县衙的情况,说道:“凌锋之所以这么干,据说是因为府衙新任通判王朝也出面了。王朝一来,凌锋的胆子也壮了,虽然没有动朱祥、陈彪、苏醒,但是,很多事情不再让朱祥他们几个插手了。诶,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徐缓现在都没事干,幸好之前石大人赏赐了不少银子给徐缓,不然,徐缓的生活都无着无落的。”
说罢,又长叹了一声。
石天雨心中有数了,但也佯装苦恼的说道:“只可惜,我现在只是布司府的右参议,没有实权,有负大伙重望了,诶!难啊!”在官场中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潘栋连忙劝慰说:“石大人,不必心急。朱主薄说了,您没到谷香之前,他都熬了几十年了,他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典史呐!您年纪方少,才多大岁数呀?还怕熬不过戴坤那把老骨头吗?”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我得向朱主薄学习。他的心态真好!朱主薄是对的!”
又含笑的问:“慧儿与唐兄的感情进展如何呀?”
故意再度拉郎配,麻痹一下潘栋。
“哈哈!”宋子青和潘栋二人大笑起来。
张慧此时拎着水壶过来,一边给石天雨等人泡茶,一边含笑问:“公子,笑什么呢?”
唐关也提着一个水壶,紧跟而来。
石天雨笑道:“我们在笑凌锋呐!”
宋子青和潘栋又哈哈大笑起来。
唐关、张慧也跟着傻笑起来。
夜幕降临,星星点灯。
石府中人围在后厨就餐,嘻嘻哈哈,倒也快乐。
石天雨一边吃饭,一边含笑的问唐关:“唐兄,何时来提亲呀?”
得时不时的麻痹唐关一下。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唐关红着脸,躬身说道:“禀石大人,卑职也想尽早提亲呀,可是卑职无法分身回师门向恩师禀告情况啊!”
张慧嗔骂道:“晕死了,又笑话我。”
俏脸飞霞,急急放下碗筷,去庭院里给宝马洗澡了。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给唐关面子,没有拒绝唐关。
张慧还不知道唐关是大乘教的余孽,但是,感觉唐关太圆滑了,绝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
所以,心里一直很不喜欢唐关。
不过,缘于优秀的传统习惯,又不便在石天雨面前说唐关的坏话。
再者,迄今为止,唐关在石天雨面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习惯。
遇有事情发生,唐关也是第一个替石天雨冲锋陷阵的。
石天雨心知唐关在找理由,在找借口,并非真心爱张慧的,只是想套牢自己而已,但是,也瞬间灵光一闪,找到了赶走唐关和潘栋的借口。
于是,石天雨含笑说道:“唐兄说的也对,人生大事,一定要先问过令师。只有令师同意了,这门亲事才算圆满。现在,伱辞职了,有闲功夫了,你就回师门一趟吧!不能因为我无所作为,而耽搁了你和慧儿的终身大事。”
“这?!”唐关闻言,双手一摊,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石天雨会来这么一招的。
石天雨出招真是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啊!
接着,石天雨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三锭大银锭,塞给唐关,满脸关切的说道:“唐兄,放心的去吧,我有慧儿负责饮食,无人可以给我下毒。
论武功嘛,其他人也近不了我的身体,你放心的去吧。
潘栋潘兄嘛,去江川、安梓、平亭、盐台几个县看看,替我了解些情况,我到时候回成都,得向吕大人禀报微服私访情况的。
宋子青宋兄,就留下来,保护好慧儿。
哦,这点小钱,唐兄你拿去买些上好的补品,送给令师补补身子,祝他老人家身体健康,也请你替我问候令师。”
唐关起身,感动的说道:“谢谢石大人如此关爱!卑职这就回去禀告恩师,如有可能,请恩师出山,前来支持石大人。”说罢,抱拳拱手,向石天雨躬身作揖。
潘栋也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石天雨点了点头,又掏出三锭大银锭,塞给潘栋。
唐关和潘栋两人随即转身而去,连夜出发。
轰隆隆!
乌云压顶,天地昏暗,雷鸣电闪。
大雨倾盆而下。
石天雨出神地望着雨点,心中想起了自己对魏忠贤的承诺,既然承诺了,就得兑现诺言。
人无信而不立。
虽然魏忠贤只是专权者,一个太监。
但是,自己既然对魏忠贤承诺过了,一样也要兑现诺言。
那么,怎么来兑现诺言呢?
答案是很简单的,就是要兼任知府,或者直接出任布司。
但是,直接出任布司是不可能的。
魏忠贤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现在可不比以前,以前是朱由校一个人说了算,现在,必须获得魏忠贤的同意。
因为魏忠贤已经是九千岁了。
只要是魏忠贤坚决反对的事,朱由校也只会向着魏忠贤。
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就是当今太子朱俊凯,将来能否继承帝位,还得看魏忠贤怎么样。
这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所以,还是要讨好魏忠贤。
否则,只要魏忠贤恨死我了,还会立朱俊凯为帝吗?
可不能让信王朱由检捡了便宜啊!
闪电掠过长空,也不时的映照得石天雨的脸十分苍白。
石天雨的脸色,随着一道道的闪电,而时明时暗。
石天雨又心道:如果我当不了知府,就无法建生祠,以后再也无法得到魏忠贤的支持,更加无法得到魏忠贤掌控下的吏部的支持。
我自己也不可能步步高升。
哦,对了,召回彭金石,带他去威胁戴坤,逼戴坤让位。
不行,那样太明显,况且戴坤有吕源撑腰,不容易倒下。
唉,若是戴坤和吕源结成亲家,我要扳倒戴坤,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天晴了,石天雨还在冥思苦想。
张慧看到天晴了,高兴地拍着纤手,说道:“大雨下不久,小雨下不停。还是夏天好,大雨过后,凉爽多了。”
石天雨回过神来,便起身走出府门,出去散散心。
大雨过后的街头,冷冷清清的。
积水上浮着落叶和垃圾,散发出阵阵臭味。
石天雨只好沿着屋檐下走。
“石,石大人?您,您怎么在涪城呀?”
忽然,身前有人惊叫了一声,结结巴巴的。
茫思中的石天雨抬头一看。
呼喊石天雨的人竟然是戴如意。
真是有缘。
此时此刻,戴如意站立在一家金铺大门前,身旁还有一个小丫鬟戴玉环侍候她。
戴如意一身青衣,肩膀湿了,想来是刚才在屋檐下躲雨,不意却碰上了石天雨。
她那一声叫喊,有些惊喜,有些羞涩,俏脸红了。
石天雨惊喜的说道:“哦,是戴姑娘呀,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小生这次回涪城,就是想看看你呀。”好话总是顺耳,让人舒心。
戴如意闻言,俏脸飞霞,既甜又羞,嗔骂道:“呵呵,石大人,您都升大官了,还这么喜欢胡说八道。如此说话,怎么像个从二品官员呀?”
石天雨抱拳拱手,又说道:“戴姑娘,小生此前虽然离开涪城,但是,心在戴府啊!小生今天刚到涪城,雨一停,便想去戴府看望姑娘的。小生好想看看姑娘舞剑时的美妙身姿。真是太美了!一天看不着姑娘舞剑,小生就失眠啊!”
戴如意闻言,芳心一阵慌乱,脸红至耳,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别胡说。小女子,先,先走了。”说罢,便低头从石天雨身旁走过。
戴玉环尾随戴如意而去,却还不时的回头来看看石天雨。
似乎是在嘲讽石天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石天雨却不在意,不时的朝戴玉环笑了笑。
天,还是阴沉沉的。
天边的乌云缓缓飘来。
石天雨回府,闲着无聊,来到书房,抬起左手中指,探手从系统空间的02号储物柜的书房里拿出一本书来看。
却又不由哑然失笑,随手拿到的竟然是那本《青城剑谱》。
想想多次见到魏雪妍,却忘了把剑谱还给她。
石天雨无心再看这本《青城剑谱》,心道:魏雪妍会帮我当上布司吗?会帮我当上巡抚吗?
她现在哪里呢?
会不会又来川中了?
石天雨想起魏雪妍,又坐不住了。
抬起左手中指,将《青城剑谱》扔回系统空间的02号储物柜的书房里。
然后,失魂落魄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一时间,感觉好失落。
没权的日子,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往常,有权的时候,总是思考如何来为百姓办点实事。
但是,现在,不能为百姓办实事了,干什么好呢?
诶,真是无聊。
夜幕降临,雨后的夜空碧蓝碧蓝的。
向来香又领着邬正道来到戴府,大声恭维戴坤,躬身说道:“戴大人,王朝为黄金时重新任职之事还找凌锋说情,看来此人还是向着咱们的。”
戴坤却是老谋深算,耐心教诲两个心腹部属,说道:“先别焦急着下结论。王朝与凌锋下放到地方历练,那是九千岁投石问路的棋子。
接下来,九千岁会有更多的心腹亲信放到地方上任职的,你们要与王朝搞好关系。
和王朝他们几个搞好关系了,他们会替咱们在九千岁面前多多美言的。
若是与王朝、凌锋弄砸关系了,咱们的乌纱帽可能也会丢的,甚至会人头落地的。
九千岁啊!历史上可曾有过这样的九千岁呀?
没有啊!
信王是万岁爷的亲弟弟,也没有这种殊荣呀!
就是不知道以后太子怎么摆?
听说万岁爷的身体不太好,咱们要多多预测未来啊!”
姜还是老的辣。
戴坤也并非是平庸之辈,乃是颇有远见之人。
只是总是想着往上爬,把钱看的太重。
所以,没顾及民生,也导致声誉不太好。
雨后的夜风,清爽的吹进了戴府大厅。
向来香说道:“戴大人教诲的是。姓石的那小狗崽不是到涪城各县去微服私访吗?咱们是不是要做些手脚呀?再修理姓石的小杂碎一下呗!”
又恭维戴坤几句,话题又转向石天雨。
邬正道立即把已经实施的毒计向戴坤禀报,躬身说道:“对。小吏已经知会各县县令,让各县县令这阵子小心点,别让姓石的抓住什么把柄,同时什么情况也别让姓石的摸到,看看石狗崽回成都后如何向吕大人禀报情况,哼!”
戴坤点头赞许,但又感觉邬正道的法子还不够狠,不够辣,便授计与邬正道,低声说道:“好,很好!两大匪帮火拼不仅没有伤到石天雨,反而造成两大匪帮的帮匪伤亡惨重。
假户籍事件不仅没有让石天雨入狱,反而让石天雨高升了。
石天雨这贱小子现在官品比本府都高不知道多少倍了。
姥姥的,到底该用什么法子来整死石天雨这小子呢?你们两个,要多想想办法,不要总是一根筋的,不要总是想那些肤浅的毒计,要往深里想,要拿出更毒更狠的办法来。
石天雨现在是落水狗,我们必须痛打落水狗。
不然,落水狗爬上岸来,会咬死咱们几个的。懂吗?”
向来香闻言,随即计上心来,连忙献上一策,躬身说道:“戴大人,不如收回姓石的那狗崽的房子,将他赶出涪城去?”感觉此计够毒够狠了吧。
戴坤摇了摇头,说道:“石天雨那小狗崽有的是银子,他随时都可以购买一处大宅子。
此法不行,既修理不了石天雨,传出去还会坏了本府的名声。”
心里暗骂向来香是人头猪脑,怎么想来想去都是一些肤浅的办法呢?为什么就想不出更好的毒计呢?姥姥的,向来香出生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是脑子先着地的吗?
邬正道伸手搔搔后脑,灵光一闪,随即说道:“戴大人,不如到岑月楼找两个漂亮的姬女去引诱石天雨,然后来个什么在床,就称石天雨在微服私访期间与什么妇女私通,再花点钱,委托王朝弹劾石天雨一次,如此可否?”
戴坤还是摇了摇头,反而矛盾的说道:“据本府所知,石天雨无论是到谷香任职,还是到涪城任职,从未上过那些乌七八糟的馆院。你们不要低估石天雨此人,这小狗崽年轻官品高、身家厚、抱负远大,眼界很高啊!”
此时,路海匆匆跑来禀报情况,躬身说道:“禀戴大人,石天雨现在去驿馆看望王朝。”
因为府衙没有其他的空房子。
王朝也没有带家眷,所以,暂时住在府衙的驿馆里。
戴坤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心里暗想:这种事,路海怎么也来禀报呢?
诶!路海出生的时候,一定是后脑勺先着地的。
向来香闻言却是大惊失色,急忙提醒戴坤,躬身说道:“戴大人,石狗崽在国子监念过书,与王朝有师生之谊,可不能让他们师徒俩走的太近了,否则,将来就更难弄死石天雨那小狗崽了。而且,一旦他们师生俩联起手来修理咱们,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戴坤心头一凛,随即侧身对路海说道:“明儿开始,路海分派亲信捕快轮流到驿馆警戒,不准石天雨以后再去拜见王朝。理由是,为了确保王朝的安全。好了,路海,你现在再去探探情况。”
“诺!”路海激动的躬身应令而去。
夜静人深。
星星终于露出了笑脸。
戴如意白天不意遇上石天雨,原本是为石天雨的一番甜言蜜语所感动的。
此时,也正在思忆石天雨甜蜜的话语。不料,又听到厅堂里的戴坤、向来香、邬正道高声谈论如何修理石天雨,不由一阵心情烦燥起来。
于是,戴如意轻轻的推开房门,漫步后院,仰望星空。
星星似乎在俏皮的向戴如意眨着眼睛。
草丛中,蝉鸣虫吟。
戴如意原本是不想听到厅堂里议论石天雨的事而出来的,没想到出来之后,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石天雨。
心道:石天雨真的是为了我才回涪城的吗?
爹为何那么恨石天雨呀?
石天雨今天在街边上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真的是爱上我了吗?
他是真心的爱我吗?
戴如意的脑海里,回放着白天遇到石天雨的情景,一幕幕,一点点,一滴滴,石天雨的含情带笑,石天雨迷人的风采。
还有石天雨嫩的像瓷娃娃般的皮肤。
戴如意又心想:石天雨为什么那么嫩,那么年轻呢?
天气那么热,石天雨为什么晒不黑呢?
戴如意不知道的是,石天雨修炼了满格的十足的完整版的明玉功,故此,石天雨的年龄将永远的定格在十九岁的那一年,永远不会老,永远年轻,永远的又白又嫩。
即便是石天雨活到两千岁,也是如此。
走着走着,戴如意耳边又响起了戴坤的话语:“两大匪帮火拼不仅没有伤到石天雨,反而造成两大匪帮的帮匪伤亡惨重。假户籍事件不仅没有让石天雨入狱,反而让石天雨高升了。诶!”
戴如意复又回房,独坐在床沿,心道:爹所说的这些话,足以证明之前石天雨是被爹与向来香他们陷害的,也足以证明石天雨的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戴如意不禁沉思起来,心道:石天雨堂堂一个从二品官员,应该不会胡说八道的,他对我所说的应该是真的。爹不是说石天雨从未上过那些乌七八糟的馆院吗?
石天雨肯定是真心喜欢我的!
此时,戴如意又捧起石天雨送给她的那条龙凤汗巾,傻痴痴地笑了。
又把这条龙凤汗巾紧贴在心口上。
仿佛,这条龙凤汗巾就是石天雨。
仿佛,贴紧她心口的就是石天雨。
一场夏雨,没有洗涮干净臊气,反而带来阵阵闷热。
石天雨呆坐在府中一会,终于还是决定到驿馆去看望王朝。
此时,师徒二人相见,都颇为感慨。
烛光中,石天雨看到王朝的背已经有些驼了,头发大都已白。
心想:王朝在国子监跑腿二十年,还真是不容易!
王朝看到石天雨丰神俊朗,官品比自己还高好几倍,内心既是很感慨又很吃醋,心道:姥姥的,这次假户籍事件不仅没有整倒石天雨,反帮他高升成朝廷的文武百官之一了。
本官是石天雨之恩师,到头来却还是像凌锋那样接石天雨留下的位子。
九千岁还让崔呈秀的女婿张元芳送石天雨回川任职。
送我与凌锋来川上任的却是两名小侍卫。
诶,什么世道呀?
我和凌锋都认九千岁为亲爹了,可我和凌锋的待遇为何还是不如石天雨呢?
石天雨为官几年,尤其是魏雪妍说唐关是大乘教的余孽之后,变的尤其谨慎起来。
礼节性的寒暄几句,便起身拱手说道:“恩师,晚生从不敢忘记咱们在国子监的师生之谊,常常想念恩师。只恨晚生外放地方任职,一直无缘拜见恩师。今晚得见,先生风采依旧,晚生放心了。祝恩师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说罢,又掏出两锭大银锭递与王朝,又说道:“恩师刚来,未带家眷,又远离京城,有空多出去走走,多出去乐乐。小小心意,请恩师笑纳。”
说罢,将两锭大银锭塞进王朝的手中,便转身而去。
王朝摊开手掌,看到两锭大银锭很大,掂量掂量,感觉份量也是很重。
不禁,又对石天雨恢复了些师生之谊,可又不知道如何称呼石天雨好,便结结巴巴的说道:“石,石,石大人,慢走。有空常来坐坐啊!”
石天雨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礼节性的拜会王朝,免得别人说他不懂感恩。
并非有求于王朝,也不敢奢望王朝能帮他什么。
更不敢送给王朝太多的钱,免得有人质疑石天雨的钱为什么那么多,从何而来的?
王朝目送石天雨离去,不由喃喃自语:“石天雨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之人!很好!要常来哦!”
紧紧握住两锭大银锭,心头暖暖的。
夏日炎炎,大地如被火烤一般。
这一晚,繁星点点。
街上富人家门口的大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街头全是出来乘凉的人群。
而戴府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厅堂里面,向来香、邬正道、路海等人又来到戴府。
路海首先向戴坤禀报石天雨的动静,躬身说道:“戴大人,姓石的小杂碎这几天没有再到过驿馆看望王朝了。王朝也没有回礼,没有去过石府看望石天雨,估计其师生关系很一般。
另外,卑职在石府周围放了眼线。
据那些眼线探报,石天雨这些天都没有出过府门。”
邬正道骂道:“哼!什么微服私访呀?石狗崽如此足不出户,看他回到成都后如何向吕大人交差?哼!真不是东西!”
接过话题,有心看石天雨的笑话。
向来香闻言,灵光一闪,即刻向戴坤献上一条毒计,躬身说道:“戴大人,不如就石天雨足不出户之事向吕大人参石天雨一本?哦,也不算参他。
石天雨到涪城后确实没有微服私访。咱们就参石天雨整天闭门不出,与他的俏丫环张慧整天饮酒作乐,并生下一子,又将私生之子捂死。
戴大人,卑职此计如何呀?够让石天雨喝一壶的吧?”
哈哈哈哈!
一帮奸佞闻言,顿时滑稽大笑起来。
啪啪!
邬正道一边捧腹大笑,又一边拍手叫绝,笑道:“好,妙计!卑职就向大人之妙计连夜起草公文,密报吕大人。”
“嗡嗡嗡!”
隔壁邻房的戴如意闻言,犹如被人当头击了一棒。
戴如意顿时心思如潮,心道:不错,石天雨身边确实有个俏丫环,难道他们真的是?诶!
心想至此,又不敢往下想了。
霎时间,戴如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觉甚是难受。
如此坐卧不安,在闺房里来回踱步,好不烦躁。
继而又心道:不!不可能。
石天雨与一个丫鬟是不可能发生什么感情的。
前几天,石天雨还说回涪城来,就是为了看我的。
石天雨喜欢的人是我,爱的人是我。
石天雨是乡民心中的好官清官,绝对不会干出那种牲口不如的事情来的。
但是,石天雨确实无论是到哪里都带着他的俏丫环呀!
处理两大匪帮火拼后,我听路海说,石天雨还牵着张慧的手走上公堂。
这?!这也太可怕了。
戴如意刚刚否定不可能,接着却又肯定有可能。
心中又不断的涌起新疑问。
芳心始终不能安静平静下来。
戴如意苦恼一会,感觉头好痛,便伸手拍拍脑袋,自言自语的气道:“诶,我想石天雨干嘛呢?我已经被爹娘许配给吕源之子吕初生了。
诶,都怪那死向来香,都怪那臭邬正道和死乌龟路海,他们天天没完没了的跑到我府上来议论石天雨,害死我了,把我害苦了,让我总是不能忘记石天雨。诶!”
心里暗骂向来香和邬正道等人,却又不敢骂出声来。
感觉好闷!好热!好难受!
忽然间,戴如意天旋地转。
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娘,意儿的头好痛。娘!”
喊罢,便倒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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