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本着感恩之心,当即以武林晚辈的身份,抱拳拱手,躬身对姜朝元说道:“姜掌门驾临小小府衙,晚辈十分荣幸。当年,晚辈处境十分艰难,如果不是姜掌门不嫌弃晚辈,并以巨大的勇气收留慧儿,晚辈那时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当年,我一个小孩,饱受江湖中人的流言飞语,每天被人暗杀,每天被人围杀。
正是雪山派给了我生活的勇气,也给了我勇毅前行的精神力量。
不然,哪有晚辈今天之小小成就呀?
谢谢姜掌门!谢谢姜夫人!谢谢雪山派诸位师姐师兄弟。”
张慧牵起石天雨的一只手,用力的摇了摇。
石天雨的那些艰难岁月,张慧也是有份的。
此时,张慧也是眼噙激动的泪水,不住的朝雪山派满门欠欠身,以示答谢,以示感恩。
姜朝元连忙抱拳拱手,躬身还礼,说道:“不敢不敢,石大人,小民不敢受此大礼!”夫妇俩见石天雨竟然躬身向自己行礼,真是受宠若惊:石天雨现在可是贵为朝廷的从二品官员啊!
不过,姜美琳却是很感动,很激动,很喜欢石天雨如此礼重,也很喜欢感恩的人。
石天雨又抱拳拱手,躬身见过令狐湛和了然师太,陡见这么多故人,心头激动,十分恭谦礼让。众人落坐,张慧和贺兰敏月赶紧去泡上好的龙井茶来。
了然师太这次前来涪城,是想要看看傅瑛,也想看看杨妙云,更想了解“鬼王谷”之战中,郭灵雨到底有没有受伤?因为杨妙云和郭灵雨都是了然师太的女儿。
而了然师太当年曾经营救傅瑛,也救了傅瑛肚子里的孩子,并收傅瑛为徒弟。
所以,了然师太对石天雨也是恩重如山。
但是,现在人多,了然师太也不便相问。
不过,聪明的石天雨也猜测到了然师太的心思。
谢文、公孙仁、杨锋等人也过来与令狐湛、姜朝元和任菁等人相见。
趁此机会,石天雨使用“天遁传音”,告诉了然师太:
傅瑛现在生活的很好,小石霖也很聪明,感谢了然师太当年营救傅瑛母子之恩。
杨妙云已经随其父亲杨嵩回归西域飘渺谷。
郭灵雨现在也是越长越漂亮越迷人。
“鬼王谷”一战,石某放过了郭灵雨。
因为杨妙云已经讲清楚了郭灵雨的母亲是谁了。
所以,石某未对郭灵雨下重手。
了然师太频频点头,稍前有些愁闷的脸,已经越来越有笑容,笑的越来越好看了。
令狐湛、姜朝元、了然师太等人对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汉不敢小视,连忙以平辈之礼相见。
姜朝元又关问起石语嫣的近况。
谢文虎目含泪,难过的说道:“谢谢姜掌门,唉!敝上,石姑娘已经被廖培廖长老逐出门墙了。”虽然石语嫣已经年过四旬,但谢文他们仍亲切称呼她为石姑娘。
而且,石语嫣确实尚未嫁人。
任菁当年与石语嫣等武林美女竞争武林四大天后之首,既有明争,也有暗斗,但二人又是相互敬重的。毕竟都是名门之女,风闻石语嫣现如今落难,急切的关问:“什么?什么什么?石,石家妹子竟然如此落难?廖培真不是东西!廖培等人会不会已经给大乘教余孽收买了?”
石天雨借此机会,走出内堂,来到后院,探手从系统空间里拽下几箱银锭,又拎着几箱银锭,回到了内堂。
公孙仁噙着难过的泪水说道:“石姑娘没事,虽然没当什么总舵主了,但是,咱们仍然有几千兄弟追随着她,听她号令。哦,鲁得出、蒋伙添兄弟等人陪石姑娘上峨嵋山去了。咱们几个到涪城来认认亲。”
石天雨拎过一箱银锭,递与公孙仁,说道:“你们放心,小侄一定助尔等一臂之力,帮石女侠重新执掌明教江南分舵。来来来,小小几千两银子,请代为转交给石女侠,暂渡难关。”
杨锋连忙说道:“不不不,贤侄,你误会了。石大人,告辞!”原本是正直之人,感觉石天雨当着这么多人的颜面,塞给公孙仁这么多银子,简直就是挤弄他和公孙仁。
所以,杨锋替公孙仁推辞了一下,便转身而去。
石天雨认识杨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杨锋的性格是既要当什么,又要立牌坊的那种人。
而且,杨锋拿石某的钱又不是第一次,已经是无数次了,以前还想潜伏在石某身边,剥石某背部的皮肤藏宝图呐!
石天雨也不想当众怒骂杨锋,连忙晃身而上,拦住杨锋,说道:“不不不!杨叔父,小侄绝非此意,来来来,请坐下,且听小侄一言。”
又解释说:“当年,小侄最艰难的时候,武林之中只有你们二位和谢大侠瞧得起小侄。而谢大侠经常帮忙小侄办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在此前,尔等还帮忙守护涪城,以此避免涪城遭受大乘教余孽的攻击。”杨锋顿时无言以对,满脸通红,甚是不好意思,也感觉到石天雨话里有话。
石天雨又说道:“这对小侄是何等的大恩大德啊,因为你们代表的是江湖的正义。这不是小侄几千两银子可以表示感激的。这只是向石女侠聊表心意,并不是向她以示恩威。收下吧,人生谁没有困难呀?”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感人肺腑,也委婉的教训了杨锋一番。
杨锋便望向公孙仁。
“谢谢!”公孙仁含泪收下这箱银子。
现在也确实需要银两,也不想像杨锋那样,既要当什么,又要立牌坊。
但是,他们不像一般的江湖中人,没有银子就去抢,这种事情,他们是做不来的。
郭啸天看看石天雨出手就是一大箱银锭相赠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汉,不由甚是惊叹,呆若木鸡。
李天笑瞠目结舌,心道:石天雨这死杂碎怎么那么富有呀?诶!难怪我师妹喜欢他。又俊又有钱,怎么好事全部落在石天雨这狗杂碎身上呀?
姜美琳此时还真的被石天雨的重情重义感动的泪光盈盈。
令狐湛怔怔地望着石天雨:石天雨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江湖中人为何却总是骂石天雨是武林恶魔呢?看来,还是为了那张子虚乌有的皮肤藏宝图。
诶,那些人实在太贪财了。
姜朝元激动的伸手拍拍公孙仁的肩膀,说道:“公孙大侠,本门也和石知府一道,助你们和石女侠重新执掌明教江南分舵。你们找到石女侠后,可以到西岭雪山来找老夫,老夫一定尽力相助。”
李天笑义愤填膺,甚是愤愤不平的说道:“就是嘛!明教江南分舵是石飞扬石大侠一生的心血,廖培和列权他们算什么呀?竟然敢轰走石女侠?不要命了吗?”
公孙仁无奈的说道:“我等重新执掌明教江南分舵,暂时是没希望了。打起来,对谁也不好,我等和廖长老他们原本也是一家人。”
贺兰敏月取出圣火令,拍案而起,情绪甚是激动,说道:“为什么?廖培和列权闹内讧还有道理了吗?等着,我稍后来处理此事。”说罢,又亮亮左手拇指上的玄铁戒指。
意思是,她现在才是明教教主。
明教任何事务都得由贺兰敏月来说了算。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聚于贺兰敏月右手所握的圣火令和左手拇指的玄铁戒指上。
姜朝元惊骇的问:“敏月姑娘,您?您!您是明教的教主?”
令狐湛张口结舌。
了然师太瞠目结舌。
贺兰敏月冷艳的说道:“不错!本教主手头上已经有十万明教弟子,拟在天下各地重新建立分舵,也将重建江南分舵。以后,各地的分舵主必须获得到本教主的授权,方可称为总舵主,不然,杀无赦。”言语甚是霸气。
谢文低沉而无奈的说道:“杀一个列权有什么用呀?列权他们敢玩弄阴谋,乃是因为得到了江湖大哥暗中支持的。”姜朝元堪堪站起来,闻言之后,又跌坐在椅子上,惊叫道:“谢大侠,你是说钟帮主吗?还是指大乘教余孽?”
李天笑等人无不惨然失色,要是丐帮和大乘教余孽出面支持列权,那么,谁还帮得了石语嫣呢?任菁花容黯淡下来,惊惶失措地说道:“谢兄弟,此事可不能胡说八道,凡事得讲证据啊!”
谢文愤然的说道:“姜夫人,现如今,敝舵很多弟兄流离失所,你可以找他们问问,咱们有没有冤枉钟万强呢?列权他们宣布除去石姑娘之名之时,丐帮四大长老都是乔装混入敝总舵之中的,也是暗中声援列权他们的。”
“这?!”任菁张口结舌,哑口无言,不知是高兴好,还是难过好。
心里高兴的是,她当年的竞争对手石语嫣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难过的是,石飞扬死后,明教江南分舵竟然四分五裂。
而明教江南分舵曾经是天下武林的一股正义力量。
石天雨打破僵局,转移话题,说道:“诸位,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今儿小生略备酒水,请诸位痛饮几杯,请随小生到‘涪都’客栈去。”
就在此时,彭金石跑进内堂,躬身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朝廷左都御史杨涟杨大人到!”
石天雨不敢怠慢,对张慧说道:“慧儿,请领姜掌门一行,先到涪都客栈去,点菜吃饭,我稍后再过去敬诸位武林义士和前辈几杯酒。这里还有三箱银锭,请分别赠送给姜掌门、了然师太和令狐掌门各一箱银锭。稍后,请令狐掌门留下来,晚上陪秦光头几个喝点小酒。”
说罢,又对彭金石说道:“即刻集结所有公差人员,出去迎接杨大人一行。”
说罢,便背手而出,来到了公堂上。
张慧急忙拎一箱大银锭递与任菁,说道:“师父,请您们先到涪都客栈去,朝廷有大员来了,我家公子得去招呼他们,不周之处,敬请师父谅解。”
说罢,又拎起两箱大银锭,分别递与了然师太和令狐湛。
任菁将一箱大银锭递与姜朝元,又对张慧说道:“嗯,慧儿,来来来,让师父好好瞧瞧你。”
拉过张慧,细细端详,十分怜爱。
令狐湛和了然师太各自接过一箱大银锭,均是心头非常激动,又分别将两箱大银锭交与身旁的弟子。任菁端祥张慧一会,又说道:“慧儿,你留下吧,师父一行,先到涪都客栈去,先去点菜吃饭。你稍后有空,再来涪都客栈聚聚。现在,你先陪你家公子招呼好朝廷大员吧。”
说罢,分开张慧,率先走出内堂,穿过后院而去。
众武林中人也尾随任菁而去。
春风很柔和,吹来了清新和喜悦。
石天雨走出府衙,迎接杨涟、殷有招和风武等人,抱拳拱手,躬身说道:“晚生石天雨,恭迎诸位恩师。”刚来府衙呈报税收情况的茶马司提举凌锋见状,顿时目瞪口呆:石天雨不是九千岁的门生吗?怎么又称呼杨涟为恩师?这是怎么回事?石天雨也是一株骑墙草吗?又是一个另外的吕源?
我呸!
殷有招抢先上前,扶住石天雨,认真细瞧着石天雨的容貌,感慨的说道:“小子,真有你的,把涪城治理的这么好,难怪万岁爷多番维护你。唉!可惜老夫不再是吏部尚书了。”
风武也感慨的说道:“好啊,石大人,你长大了,长高了,老夫都得仰起头来看你了。”
见石天雨如此礼重恭迎自己一行,十分激动。
杨涟刚直,有错就改,抱拳拱手,躬身作揖,又说道:“石大人,老夫之前偏听偏信,参你几次,今儿微服私访,知你无错,向你道歉。”
误会冰释,石天雨激动的说道:“谢谢!晚辈一直都铭记恩师们的教诲,尤其是殷大人送晚生离京前所赠的‘爱民如子’四个字,晚生一直将此四字悬挂在公堂之上。”
含着激动的热泪,搀扶着殷有招走上府衙台阶,扬手指指公堂案桌上空的“爱民如子”四个字。
殷有招曾经是铁腕正吏风的吏部尚书,看见案桌上空悬挂着的“爱民如子”四个字,激动的浑身发抖,哽咽地说道:“好!好啊!正吏风,爱民助民乃是老夫终生心愿,石大人,你现在就是老夫的化身了。好好干!来涪城一趟,老夫才明白在底层是怎么干的,怎么才能当好知府,当好知县。老夫虽然以前提出很好的理念和设想,但是,老夫没有当过知县和知府啊!其实,践行爱民如子四个字,老夫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干。不错!石大人,你真是天下知府知县的楷模啊!”
涪城府衙众官差久闻殷有招、风武和杨涟的大名,此时目睹三位刚正的朝廷大员,均是甚是激动,感觉实在太荣幸了,竟然能够同时见到三位刚正的朝廷大员。
凌锋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杨涟一眼。
因为杨涟是刚正的一根筋的那种人。
凌锋心里又暗道:原来,石天雨这狗杂碎上次被方世中、戴坤他们狠参一本而没有倒下,乃是因为殷有招等人出面替石天雨说好话的!
姥姥的,石天雨真是一株骑墙草,左右讨好,八面玲珑,真不是人。
老夫一定要将此事密报给九千岁,参死你石天雨这个狗杂碎。
凌锋之前对石天雨举荐他晋任涪城茶马司提举,还是抱有感激之心的。
因为凌锋往昔在国子监,与石天雨也有师生之谊。
此时,凌锋感觉石天雨利用了魏忠贤来谋取权力,实在太可恶了。
对凌锋来说,魏忠贤可是他的亲爹,岂能容忍石天雨如此玩耍凌某人的亲爹呢?
在官场上,真是稍不留意,稍不谨慎,就会得罪人的。
这不,原本与凌锋毫无关系的一场接待朝廷大员之事,就如此得罪了凌锋,石天雨往常对他的隆恩也化为烟云,换之而来的,竟然是凌锋对石天雨的满腔仇恨。
石天雨看看差不多了,便大喝一声:“来人,将川味客栈前后左右的街道戒严,本官待会陪诸位恩师去就餐。”
堪堪此时,彭金石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躬身说道:“不好了,石大人,驻谷香县的兵马千总仇扬领着数千兵马开进咱们涪城里来了。大事不妙啊!打,咱们倒是不怕,关键是那是朝廷兵马。伤了他们,肯定不好。他们若是伤了咱们,传扬出去,肯定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刘丛急忙提醒石天雨,躬身说道:“石大人,仇扬他们可是向您来要仇政拔的,兵马众多,请大人暂且避避风头吧。”非常关心石天雨,真怕石天雨有什么三长两短。
王朝、陈彪、潘栋、马德辉等人也是一阵紧张。
此事还真是不好处理。
毕竟对手是朝廷兵马,不是大乘教余孽,不是出狠手把仇扬灭了就算了。
杨涟勃然大怒,大声吼道:“不用怕,老夫在此,小小千总能耐我何?”
石天雨抱起刘丛,像抱小孩子一样,又淡定的大笑道:“哈哈!仇扬来的正好,本官正要靠治服他来全面铺开还地于民之举措。刘大人,别慌,本官接下来将弄一笔大银子给你,助你经建涪城新城。接下来,将会有百万两银子的开支需要你签批的,你可是大权在握啊!”
“哈哈!”众人感觉滑稽,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姜朝元、令狐湛、了然师太、谢文等人听说仇扬领着数千兵马开进涪城来,又气势汹汹的奔往涪城府衙,于是,姜朝元等人急忙飞奔而来,复回涪城府衙公堂上。
仇扬带着几千兵马来欺负石天雨和众公差人员,这可不得了。
实在太欺负人了。
这也令众武林义士义愤填膺,皆是心想必须帮石天雨一把。
打就打,哼!
武林中人可没想那么多的什么可怕后果。
众武林义士之中,谢文与殷有招是最熟悉的。
因为以前,谢文经常施展绝顶轻功,替石天雨给殷有招送战报,送官报,送谷香县的动态。
此时看见殷有招,谢文急忙抢身而出,拜倒在殷有招的跟前,口称:“殷大人在上,请受小民谢文一拜。”
对这种刚正的朝廷大员是十分钦佩的。
而且,谢文也不懂什么朝争谠争,心里面总是认为殷有招等人远比魏忠贤等人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当然,殷有招、风武、杨涟等人最重要的是清廉,为官几十年,连属于自己的宅子都没有,也没有钱去购置田地和大宅院,一向清贫如洗。
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殷有招连忙扶起谢文,愕然的说道:“谢大侠,你们为何来此?与石大人也有仇吗?”
杨涟和风武看见涪城府衙竟然有江湖中人在,也是一阵愕然,真怕这些江湖中人与石天雨有仇,又要在公堂上厮杀起来,不禁暗暗为石天雨担忧。
姜朝元、令狐湛等人看到谢文与殷有招这么熟悉,也是一阵愕然。
谢文起身,急忙给殷有招引见姜朝元、令狐湛、了然师太等等诸人。
谢文又向殷有招、风武、杨涟等人介绍姜朝元、令狐湛、了然师太这些武林中人甚是看重石天雨之事,又称赞姜朝元和令狐湛以及了然师太经常暗中帮着石天雨保一方平安。
殷有招、杨涟、风武等人伸手捋着花白胡子,含笑的向姜朝元等人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令狐湛与姜朝元等人急忙躬身向殷有招等人行礼,均是感慨此行,竟然能三生有幸的见到诸多的朝廷刚正大员。
姜美琳悄然凝神的望着石天雨,心道:原来,石天雨这小子还是吏部前尚书的门生,难怪石天雨升职这么快?背景!原来有背景!
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响起。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涪城府衙的公差人员顿时一阵紧张,个个额头直冒冷汗。
这可不是与匪徒作战啊!
那是可以厮杀的,可以血战的。
但是,仇扬却是大明朝廷的将领,他领着数千兵马而来,究竟意欲何为,这打又不好打,难道任由那帮大兵揍吗?
石天雨便放下刘丛,又对殷有招等人说道:“三位恩师,诸位前辈、大哥、美女姐姐,你们就暂且留在内堂里吧,好好瞧瞧小生今儿演戏,也让诸位乐乐。里面请!”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惧。
如此,府衙公差人员这才镇定下来。
听说石天雨还要演戏,众公差人员又是精神陡振。
跟着石天雨演戏,那是十分过瘾的。
殷有招一笑,对杨涟说道:“杨大人,不必见仇扬了,虽然说他是咱们的人,但领兵前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就让石大人治治他吧,这可是老夫以前既定的正吏风之策略。”
遂拉着杨涟,率先走进内堂坐下。
众人紧跟而入。
张慧急忙又给众人泡茶。
贺兰敏月悄然的收好圣火令,不让殷有招等人看见圣火令。
然后,掏出两台手机,一台手机作为拍照取证之用,一台手机作为录像取证之用。
姜美琳闻得石天雨又身陷险境,急忙走到姜朝元跟前,低声说道:“爹,怎么办?”
意思是本门是否出手支援石天雨呢?
姜朝元的江湖外号“八面光”,是既稳重又十分圆滑的人,淡淡地说道:“朝廷大员在此,琳儿不必担心。”谢文、公孙仁、杨锋等人相视一眼,又均是点了点头,意思看看情况再说,打就打,打完就跑,怕什么。
不过,姜是老的辣。
姜朝元心想富不与官斗,坐下来之后,便劝说众人,说道:“诸位英雄,且听老夫一言,还是先看看石知府如何处置此事再说吧,若是石知府确实是有难,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又心想雪山派虽然是江湖大门派,却也不便随便与官兵作对。
倘若以后官兵报仇,那么,官兵往后要踏平雪山也是不在话下的。
谢文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帮石天雨一忙。
就凭石天雨大富大贵之后还看得起明教江南分舵,给予明教江南分舵诸多的帮助。
姜美琳闻言,坐倒在椅子上,心惊肉跳,生怕石天雨真有一个什么不测。
杨涟、殷有招、风武等三位朝廷大员则是相视而笑,却又暗自担心石天雨会与仇扬以及数千官兵打起来。
石天雨走到公堂,坐在案桌前,十分镇定的说道:“彭金石、陈彪,你们速领人去提十坛酒来,备齐碗筷和餐桌、肉食,咱们今儿就在公堂上吃喝玩乐,看看那个仇扬能把本官怎么样?
刘丛,你去动员城里的老百姓来看热闹,今天再来一个官民同乐。
潘栋、马德辉,你们俩领些捕快兄弟如此如此。
老刘,蒋孝,更衣去,像刚才那场戏一样,演好你们的戏份。”
接着,又招手叫来一帮亲信心腹,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吩咐如此如此这般。
然后,便和诸人坐桌就餐,坐等官兵的到来。
谷香驻军千总仇扬,正是为他父亲仇政拔被石天雨打入地牢之事而来的。
而且,得到剑阁关将军洪连素的默许。
此时,领兵开进涪城来,便命官兵迅速包围了府衙。
奇怪?
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仇扬大手一挥,一队士兵刀剑出鞘,冲进了衙门里。
被刘丛鼓动前来观审的老百姓和财主乡绅吓得纷纷趴在地上。
忽然,石天雨晃身而出,双手扬起,十指轻弹连弹,隔空点穴。
砰砰!冲进公堂里的士兵纷纷倒下。
石天雨大声喝道:“来人啦,把这些冲击府衙的土匪捆绑起来,让他们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内堂里。
杨涟拉着殷有招、风武二人,探头观望。
谢文、公孙仁、令狐湛、姜朝元、了然师太等人急忙提着兵器在侧旁相护。
“诺!”马德辉领着众衙役众捕快一拥而上,用绳子捆绑了二十多名士兵,按住他们在徐缓等人事先准备好的口供上签字画押。
杨涟见状,对石天雨的做法颇为不满,摇了摇头。
殷有招不语。
风武颇为纳闷。
几个衙役把散落在公堂之上的刀剑捡起来,放在石天雨的案桌上。
石天雨朝彭金石使了个眼色。
彭金石和潘栋随即起身离坐,站到了公堂上的大门背后。
姜美琳从内堂探出头来看,又替石天雨捏了一把汗。
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喝一声:“带犯人上来。”
众衙役、众捕快押着那些士兵上堂。
石天雨又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喝道:“堂下何人?为何要冲进府衙闹事,意图谋杀本官?”当官时候长了,随便都可以给那些士兵捏几条罪名。怕什么?
那些士兵平时骄纵惯了,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知府放在眼里呢?
一个哨长模样的汉子大吼道:“咱们是驻谷香县的部队,今儿是来拿你石天雨问罪的。姓石的,你若是识相的,就快快放了仇老爷子。不然,待会仇千总来了,还不剥了你的皮?狗东西,快放了爷们。哼!”很嚣张,可能长期待在军营里,不太了解石天雨。
观审和旁听的乡绅财主和老百姓都是吓了一大跳。
均是心想:历来都是只有官兵整知府和衙役的。
哪有知府和衙役整官兵的呢?
石天雨这个少年知府岂不是找死吗?太无知了吧?
官兵杀了官差,最多也只落得一个内部处置的罪名,并无什么大碍。
诶,石知府啊,你这回可是惹大祸了。你若是杀了这些官兵,那可是死罪啊!
你对咱们老百姓那么好,你要是死了,咱们往后怎么办呀?
每个人都替石天雨捏了一把汗。
杨涟看到那些士兵如此骄横,不免又是一番慨叹,低声说道:“难怪石天雨用如此手段来对付这些官兵?若无此手段,今天,石大人还是有生命危险的,涪城府衙也可能会被这些官兵血洗。”
殷有招和风武相视一笑,又朝杨涟翘起了拇指。
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怒吼道:“大胆!哪里有驻军冲击衙门的呀?哼!本官看你们简直是冒充官兵的残匪。若不用刑,你们这些土匪是不会实话招供的。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各打四十九大板。”自从发明了打四十九大板之后,便一直使用四十九大板。
一群捕快随即踢翻那些官兵。
一帮衙役如狼似虎,挥棒对着那些士兵一阵狠打。
一通狠打,打得二十名士兵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个个哭爹叫娘。
但是,也掺杂着对石天雨的怒骂声。
杨涟太刚直,太一根筋,看不下去了,从内堂走出来,朝石天雨怒喝一声:“石天雨,住手!断案岂能屈打成招呀?”
石天雨冷冷的说道:“杨大人,你别一根筋的。你看不过眼,就给老子滚蛋!哪里会有官兵冲击衙门的呀?他们到底是叛军还是土匪呀?马德辉,在涪城,就本官最大,给本官狠揍这些土匪,每打十下才数一下,打到他们招供为止。往死里揍,万事有本官担当。”
发怒起来,连杨涟出来也不给面子。
杨涟气得白眼狂翻,喘息粗重,满脸涨红,血压狂飙起来,一阵头晕,差点栽倒在地上,急忙伸手扶住案桌,这才稳住身子。
马德辉躬身应令一声:“诺!”便朝那些捕快和衙役挥挥手。
众衙役得石天雨如此撑腰,便挥棒狠打那些官兵。
不一会,马德辉跑到公堂案桌前,躬身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那些土匪全部晕死过去了。”又望望目瞪口呆的杨涟,心里颇有些害怕。
石天雨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来人,把晕死的土匪全部拉到土地祠去剥皮,拉着其他土匪去看看。”又拿起惊堂木一拍,命人拿着各种刀具上来。
吓得剩余十个士兵纷纷跪在地上哭喊求饶:“石大人,饶命啊,俺们招了,俺们都是土匪。”
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府衙还有土地祠呢?
这大明天下的各府州县衙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都有大门、戒石、鼓楼、二门这些结构的。
但是,在大门和二门之间多设置了一个土地祠。
这个土地祠是剥皮用的,剥的就是犯人的皮。
朱元璋当皇帝以来,处死贪官污吏之后,还要把贪官污吏的皮剥下来,然后在皮内塞上稻草,做成稻草人,并悬挂于公堂之旁,以供各级官吏参观。
这个稻草人不是用来吓唬鸟的,而是用来威慑贪官的。
十名士兵原本是假晕,但听石天雨让人带他们到土地祠去,心里哪有不害怕的?赶紧招认算了。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又大声发号施令:“将这些土匪带上来,让这帮土匪画押签字。”便吩咐让衙役拿着事先做好的口供给那些士兵签字画押。
杨涟此时缓过气来,怒气冲冲地扬手指着石天雨骂道:“石天雨,你,你让老夫很失望。”
凌锋见状,心道:好,好,太好了,杨涟发怒倒是好事,最好与石天雨火拼起来。
刚才听石天雨称杨涟等人为恩师,已经是对石天雨大为不满了。此时心里暗想:石天雨啊石天雨,你一女嫁二郎,既讨好杨涟又讨好九千岁,你以为你是貂蝉呀?
哼!老夫一定要将你这株骑墙草的情况密报给九千岁,看你以后怎么一个死法?
“糟了!”姜美琳见杨涟对石天雨发怒,暗自心慌。
郭啸天探头看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怒骂道:“石天雨这狗杂碎真够狠的,连他恩师也不给面子,真是死石魔。”
此时,衙门守卫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报!禀石大人,驻军千总仇扬领兵包围了府衙。”
堂下观审的百姓登时一阵惊慌失措起来,拥挤着想出去,可是府衙大门口已经给那些官兵堵死,哪里出得去呀?
他们只好又到回公堂上。
石天雨淡定的说道:“来人,摆上酒席。”
不理会杨涟,也没法子理会杨涟,除非有一整天的闲功夫,才能费尽口舌的给一根筋的杨涟解释清楚。于是,石天雨命人摆上酒菜。
早有布局,让十名士兵光着滴血的身子跪着,自与陈彪、彭金石等等诸人在公堂上饮酒吃菜。
风武毕竟当过辽东经略,脑子较为灵活,出来拽着杨涟回内堂,并低声相劝:“杨大人,稍安勿躁。石天雨毕竟有万岁爷撑腰,署理各项公务,底气十足。对付这帮胡作非为的贼兵,石天雨若是不带匪气痞气,也镇慑不住这帮贼兵的。老夫当过辽东经略,麾下那些总兵将军对付帐下的大兵,不都是如此的吗?石天雨曾经两次当过辽西总兵,他知道怎么威慑住这帮贼兵的。”
杨涟不语,心里有些矛盾,继续探头而视。
一群士兵冲进了公堂,却没有一丝声响,这就奇了?
若是在平素,知府还不爬着出来求饶?
站在府衙公堂大门外的仇扬觉得有些奇怪。
其麾下的把总刘键上前躬身请示仇扬:“千总大人,府衙里面没有动静,怎么办?”
仇扬伸手搔搔后脑勺,也是奇怪的自问了一句:“嗯,格老子的,今儿怎么了?这么奇怪!”
想了想,便说道:“刘把总,你亲自率领一队士兵进去。来人,弓箭手搭好弓箭,火箭警戒。”
也真是狠毒,竟然准备了火箭。
毕竟他面前的对手是涪城府衙,真要把府衙烧了吗?
“诺!”刘键接令,手一挥,亲自率领一队士兵冲进了衙门里面。
“刘把总!呜!”
那些被绑的士兵看到刘键领人冲了进来,犹如见到亲生爹娘那样,大喊大叫大哭起来。
可把救星给盼来了。
公孙仁拔出双钩,就要抢身而出,却被杨锋死死按住了。
姜美琳一颗芳心提到了嗓门上。
姜朝元及其夫人和门人弟子也是额头见汗。
此时,飘身而去,又飘身而回的谢文说道:“诸位大人,诸位武林同道,咱们不做好准备也不行了。那帮贼兵竟然准备了火箭,要火烧衙门啊!公堂大门前,还有那么多的观审百姓呐!不怕伤着老百姓吗?这帮贼兵,真不是东西!”
杨涟大怒,说道:“看来,石天雨的做法是对的。请诸位上屋顶,想办法制止那些贼兵放火箭。若是这府衙被火箭射中,发生火灾,就是天大的事情,大明朝廷也将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姜美琳急忙飘身而出,飞上了屋顶。
任菁唉声叹气的说道:“我这闺女,哪像姑娘家呀?诶!”急忙拔剑出鞘,也飘身而出,生怕女儿鲁莽,惹出什么事情来。谢文、公孙仁、杨锋等人也急忙飘身而出,飞上屋顶。
李天笑等人也想出去,但是,姜朝元冷静的说道:“都坐下,我们得在此保护好诸位大人。屋顶上,有你们的师母和谢大侠他们,足够了。”
众人想想也是,便不吭声了。
张慧也不再泡茶端茶,出来和贺兰敏月站在一起。
贺兰敏月将一台手机交给张慧,自己握着另一台手机,走入内堂,穿过内堂,来到后院,飘身而起,飞上屋顶,沿着屋瓦,来到府衙公堂大门前的屋顶上,给那些已经准备好火箭的官兵录像和拍照。姜美琳见状,好奇的握剑而来,凑过来看贺兰敏月给地面上的官兵录像,又惊叫道:“这是什么?怎么画像上的人物会动的?什么东西?”
贺兰敏月解释说:“这是手工作坊的自动画像机器。江南那边的殷商发明的。有空到江南去走走吧,那边的手工业很发达的。”没说这是手机,知道如果说这是手机,又得大费口舌给姜美琳解释,现在实在没有闲功夫给姜美琳解释太多。
姜美琳闻言,转身去找谢文,让谢文帮她也找一台这样的自动画像机器来。
谢文含笑的点了点头。
心里知道贺兰敏月手里握着的是手机。
因为谢文经常和贺兰敏月她们在一起的,还经常住在石天雨在“仙界”的房子里的。
明白贺兰敏月是在糊弄姜美琳的,但也不好解释。
故此含笑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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