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嫣辩驳,阮岚嗤之以鼻。
“她们不是女人?”
韩嫣从托盘上拿起瓷杯,给自己斟了杯茶,饮过之后蹙眉,“将军府给你喝这样的破茶?”
阮岚没说话,瞧着她。
韩嫣笑了,“你弄错了男人娶女人的根本,女人有钱有势对男人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就算没有女人,萧瑾一样可以攀扯上有权有势的官员跟豪商,所以说,有权有势的女人,并非不可替代。”
“无权无势的女人,那就真的可以弃如敝屣。”阮岚带着几分无奈,自嘲道。
韩嫣摇头,“男人娶女人的根本是有权有势?是绵延子嗣。”
听到这句话,阮岚脸色瞬间冷凝,“你故意的?”
“我听叶茗提起过,你在莲花村怀上的孩子没了。”
韩嫣端起杯,浅抿之后看向阮岚,鹿眼里闪出一抹淡淡的冷光。“你不该用那孩子对付顾朝颜跟楚依依,你该让那孩子‘死’在萧瑾手里。”
阮岚怔怔看着她,“什么意思?”
“比起亲生儿子死在自己手里,你的命在萧瑾那里只能唤醒一点点旧情,他没那么自责也没那么伤心。”
阮岚挑眉,“叶茗什么都告诉你了?”
“是啊,我虽不赞成赌命的做法,不过当时你若不放手一博,确实很难留在将军府,也算亡羊补牢。”
“有什么用!”阮岚冷笑。
韩嫣看着自暴自弃的阮岚,“叶茗没同你讲过,你还可以再孕么?”
“你当他的医
术有多厉害?连御医院院令苍河都说我此生不能再孕!”
“你不该有这样的质疑。”
韩嫣冷下脸,“叶茗从来不会骗我们。”
阮岚不以为然,“老爹说过,我们不该盲目相信任何一个人。”
“叶茗也说过,莲花村出来的人要绝对信任。”
见韩嫣脸色沉下来,阮岚不与她争辩,“我知道你喜欢叶茗,你信任你的。”
“你每次去他那里,他给你熬的汤药可以让你再孕,这点你我都不用猜测,试试便知。”
阮岚叹了口气,“纳妾那晚,他都没有碰我。”
韩嫣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你把这里面的香料倒进薰炉里,每次他来,点燃薰炉,他自然会对你感兴趣。”
阮岚正疑惑时韩嫣又将薰炉搁回袖兜,浅浅一笑,“不对,我现在是你的丫鬟,这事该我来。”
阮岚将信将疑,“我当真还能怀上孩子?”
“我说多少你都不会相信,不如试试。”韩嫣勾起鬓间青丝,掖在耳后,“且等你怀了萧家的长子长孙,还愁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不保?”
“你是不是忘了府里还有一个楚依依,府外还有一个顾朝颜。”
韩嫣忽然坐直,身子朝桌面倾斜过去,鹿眼如渊,带着几许兴奋跟嗜血的快意,“有我在,你还怕斗不过她们?”
阮岚被那双鹿眼里面迸发出来的光芒震撼到,油然而生的,是难以形容的恐惧。
“你这些年在吴国……都经历了什么?”
五
人之中,唯独韩嫣被老爹派去吴国,剩下的人都在齐国做事。
韩嫣勾唇一笑,“也没什么,杀几个人罢了。”
提起这个话题,韩嫣来了兴致,“你杀过几个人?”
阮岚脑海里顿时闪过曹明轩的身影,她只杀过一人。
回想当日,她因句芒一句‘曹明轩在南城菜市’便跑去把人给杀了,事后句芒质问她为何如此,她方知自己会错了意。
后悔晚矣。
“我没杀过。”阮岚垂眸,掩住心虚。
韩嫣耸了耸肩膀,靠回椅背上,“老爹总说身为夜鹰,不到万不得已别沾血,我不赞同,像你我这样隐藏身份在敌国潜伏的人,但凡被人怀疑,就要斩草除根。”
“老爹的意思是,沾血会有血腥味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是他们处理不干净。”
阮岚没再反驳,“你既来将军府,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韩嫣瞥了眼阮岚平胆小腹 ,“在你之前,不管顾朝颜还是楚依依,都不能怀上萧瑾的孩子。”
“萧瑾这几日都在国公府,只怕防不胜防。”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韩嫣浅浅一笑,“二夫人只管养好身子,剩下的事,交给我。”
阮岚点头。
她自然相信韩嫣。
当年在夜鹰训练时,五人之中便是叶茗都没有韩嫣厉害……
拱尉司,寒潭小筑。
秦昭走进小筑瞬间,旁若无人般冲到顾朝颜面前,双手握住她柔弱肩膀,血丝满布的眼睛里透着难以掩
饰的激动,跟隐忍不发的责备,“阿姐,你去哪里了!”
顾朝颜愣住,“我去渔郡收粮食了。”
秦昭,“渔郡?”
顾朝颜点头,“走的急,我叫裴大人告诉时玖,时玖没告诉你吗?”
“我问过时玖,她不知道。”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连后走进门的楚晏都感觉到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火正在空气中酝酿。
反而是裴冽,在秦昭怒气冲天看过来的时候,心里暗搓搓的生出爽感,脸上却是声色无波,“本官太着急,许是忘了。”
秦昭磨牙,“忘了?”
“不能忘吗?”裴冽一本正经。
秦昭根本不想说话,只想撸起袖子给裴冽一个痛快,幸亏顾朝颜即时看到站在门口处的楚晏,满目惊喜,“楚大公子醒了?”
楚晏自入小筑,视线一直都在顾朝颜身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顾朝颜,当日夜鹰案结束,他们曾有短暂碰面。
那时他便觉得她亲切。
亲切的,像是亲人。
“顾姑娘。”楚晏站在原地,脸上露出让人意味不明的微笑,眼睛里闪着光。
他自以为可以平静面对,开口却发现声音已经沙哑不堪。
顾朝颜倒没发现楚晏异常,快走两步靠近,惊喜不已,“大公子何时醒的?”
“半个时辰前。”楚晏盯着眼前少女,容颜宛若桃花,娇艳欲滴,双眸宛若秋水,明净深邃,眉毛似远山青黛,修长而又婉约,只是唇色略白,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他噎
喉,“我有很重要的事,不知可否与顾姑娘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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