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偏殿内。
刚下了早朝的朱元璋和朱标屏退了所有太监宫女。
“太子,那和尚你怎么看?”朱元璋咕咚喝两口凉茶下肚,口渴之感顿时全消。
听着朱元璋的话,朱标笑了笑,“一个和尚而已,妖僧而已,白帽奉王,好像是给老四的。”
“嗯,给老四的,咱这么多儿子中,除了你这个太子,就属老四了。上马安天下,下马也能治世,北平府这几年没了蒙元鞑子的侵扰,倒是太平,老四也是颇得人心。”朱元璋道。
“四弟是咱朱家的麒麟儿,上马安天下,下马定乾坤,若是四弟有那个心思,我这个当大哥也……”朱标笑道。
“混账!你当这储君之位是说让就让的?咱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莫不说老四有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是有,他舍得和你这个大哥作对?”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就你这些个兄弟,哪个和你不亲近?谁惹祸没被你护着过?在他们心里,论敬畏当然是咱第一,但是要论亲近啊,他们都和你亲近。”
“尤其是老四那家伙,从小身体就好,和小牛犊子似的,天天惹祸,有几次咱都要气的要废了他的皇子,圈禁起来了,还不是你和你娘拦着?”
“咱老朱的兄弟姐妹都是相亲相爱,咱们家可没李唐王朝的冷血。”
“谁都能反你,老四是绝对不能的,只要你活着,你的兄弟姐妹没一个敢有二心的。”
听着朱元璋的话,朱棣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父皇,我可啥都没说您就噼里啪啦说完了,对那妖僧我都没放在心上。”
“知道你不在意,也不想说,但是咱是做爹的,不能看着你们兄弟起嫌隙。”朱元璋叹息道。
“父皇您都说了,咱老朱家不是李唐王朝,祸起萧墙的事不会发生。”
“而且,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哪是一个妖僧能乱了的。要不是父皇立下了立长立嫡的规矩,我都不想做这个太子……”
朱标话还没说完,朱元璋一巴掌就拍在了朱标后脑勺上,“你这混账再敢乱说,信不信咱废了你的太子,你还不想当太子?多少人盯着这位子,你还嫌弃上了。”
“嘶,父皇,您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又打我脑袋。”朱标有些无奈。
“拍一下不行?要不是为了给你在兄弟面前树立你太子的威严,我就把你像老四他们一样吊起来打了。”朱元璋道。
“父皇您……”
父子俩这里正说着,一道黑影走进了偏殿。
“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见过陛下,太子殿下。”毛骧行礼。
“免了。”朱元璋道,“把妖僧放出来,咱倒要看看这和尚长什么模样,敢蛊惑咱的儿子。”
听着朱元璋的话,毛骧也不啰嗦,随手将后背的麻袋扔了下来。
砰!
寂静的偏殿中,只有道衍砸在地上的声音,听声音的清脆程度,很明显是脑袋落地。
“打开!”
朱元璋踢了一脚麻袋,而后冷冷的说道,“咱看看这个妖僧长了几个脑袋。”
毛骧随手扯破麻袋,一脚踹出,脑袋上长了个包的道衍和尚从麻袋中滚了出来。
“难怪半天没动静,原来是被你打晕了。”朱标笑着看向毛骧,“毛指挥使,把他弄醒吧。”
“是,殿下。”
毛骧说完也不啰嗦,弯腰,几巴掌扇在道衍和尚脸上。
pia
pia……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偏殿中响起。
或许是脑袋被撞的太厉害了,或许是宿醉酒精的麻醉效果,毛骧扇了十几下,道衍和尚的脸都别扇肿了,和尚仍然没醒。
“呵,还真是个修为高深的和尚,你这铁手十几巴掌都打不醒?”朱元璋冷笑一声而后看向毛骧腰里的挎刀。
“用刀试试。”
听着朱元璋的话,不仅毛骧,就连朱标眼角都抽了抽。
“陛下,殿里见血不好。”毛骧道。
“有啥不好的,拔刀,就冲着他脖子砍,用全力,他要是及时醒来就是天意,这头就给他留着,要是他醒不来,也是天意,咱也不审问了,他的小命也没了。”朱元璋随意道。
毛骧闻言,看向朱标,希望朱标说几句话。
虽然毛骧不在乎这个和尚的死活,但是这和尚毕竟是李余名义上的学生,李余放浪形骸,十句话里八句假的,毛骧拿不准李余是不是真在乎这个妖僧学生。
“父皇,这和尚好像是李余的记名弟子,毛骧手起刀落,这和尚真死了,万一回头李余那憨子找咱们要人……”
朱标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就道,“那憨子敢找咱要人,咱就把教唆鼓动皇子谋反的罪名,扣他脑袋上!”
“他的学生惹下祸事,他这个当老师的能脱得了干系?”
朱元璋眼神森然,“要不是知晓这和尚才入京城没几天,要不是那憨子心性跳脱,绑进来的,就不止这和尚一个人了。”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毛骧也不在啰嗦了,这时候再提李余可就是害了李余了。
哗啦……
一声刺耳的长刀出鞘声,朱元璋三人没注意到的原本紧闭双眼的道衍,在刀出鞘的一瞬间,耳朵骤然抖动了几下。
咔……
毛骧一刀不留手,砍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激起一道刺眼的火光。
关键时刻,睁开眼,随地一滚躲开的道衍,全身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罪民姚广孝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道衍和尚来不及多想,已经跪在了地上。
“咦……还真让你这和尚给躲开了。”朱元璋轻咦一声。
马上皇帝自然能看出毛骧那一刀用没用全力,放没放水,那一刀就算是睁着眼都不一定能躲开。
那和尚竟然关键时刻躲开了。
嗤拉……
长刀归鞘的声音。
毛骧随手将刀重新挂在腰间,随手又将道衍和尚提溜了起来,扔在皇帝和太子面前。
“罪民姚广孝……”
姚广孝话还没说完,朱元璋一脚就踹在了他的面门上,咔嚓,鼻梁骨断裂的清脆声响彻整个偏殿。
“你还真是拎得清,这时候不说自己是和尚了?打着和尚名头招摇撞骗,犯了罪又用本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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