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曹国公府,袁氏使劲摇晃着还在沉睡的李景隆,面带忧虑。可是李景隆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鼾声漫天,沉睡如死猪。啪!袁氏气恼,一巴掌扇在了李景隆脸上。“谁,谁打我?”
李景隆惊醒,双眼茫然四顾,接着疑惑的看着袁氏。“夫人,你为何打我?”
袁氏瞪了李景隆一眼,问道,“我想去韩国公府看看我兄弟,我对李余还是有点不放心。”
听着袁氏的话,李景隆心中吐槽,现在你才想起来对李余不放心啊。李景隆当然知道袁容落在李余手里肯定落不得好,他巴不得李余折磨袁容呢,自然不会同意袁氏去看兄弟。“夫人,昨日你不是和李余谈的很投机吗?而且小舅子昨日才去李余那里,你今日就去看他,会影响他读书的。”
李景隆轻轻抚摸着袁氏洁白的脊背安慰道。“可是我昨晚做恶梦了,梦到袁容被李余折磨的不成人形,双眼流着血泪求我把他带回家。”
袁氏说着似乎是想到了梦中的情景,眼眶竟然湿润了起来。李景隆心道不愧是亲姐弟,这梦是真准。虽然李景隆不知道李余是怎么督促袁容读书的,但是他敢肯定的是李憨子和蓝春这俩卧龙凤雏肯定会把袁容折磨的死去活来。可越是如此越不能让袁氏去看袁容,不然以袁氏伏地魔的性子,肯定看不得弟弟受苦,铁定会把袁容接回来的,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五万两银子不是白白给李余那憨子了!收了我的银子,就得替我折磨小舅子!“夫人多虑了,梦都是反的,小舅子是去读书,读书人的事又不是舞枪弄棒,咋能见血呢。”
“可是我还是担心,李余毕竟有憨病,万一……”“夫人!李余这人虽然打架斗殴,虽然憨,但是却很仗义,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他说了要帮小舅子考状元,就一定会做到!”
李景隆神情严肃的看着袁氏继续道,“既然下定决心要考状元,就一定要付出超出常人十倍的努力!”
“夫人也不想袁容如先前那般一辈子浑浑噩噩吧。”
“可是夫君,我还是想去看看。”
袁氏说着已经开始穿衣服,那样子是现在就要起床去看袁容。眼看着袁氏今日非得去看袁容,李景隆眉头一皱,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啪!李景隆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袁氏丰腴的翘臀上。“夫君这是干什么?”
袁氏诧异的看着李景隆。“小舅子好不容易得遇名师,我绝对不会让你断送了小舅子的前途!和你好好说你不听,老子就得对你动家法了!”
李景隆一掀被子,露出并不算特别强壮的躯体。“夫君,太阳都老高了。”
袁氏俏脸一红,她当然知晓李景隆口中的家法是什么。“那也不耽误我对你施行家法!”
在袁氏的惊呼声中,李景隆扶着腰子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惩罚。……奉天殿。朝堂上,剑拔弩张。老御史胡为俨上死谏奏疏,逼宫朱元璋立即召回太子朱标。朱元璋神情威严,不发一言,眼睛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胡为俨,这老家伙已经将额头磕出血了。朱元璋心中有气,恨不得亲自下场一脚将胡为俨这老东西踹醒。刑部尚书詹徽四下张望了一下,而后缓缓出列,老御史都逼宫了,只差临门一脚了。“陛下,臣有本……”只不过詹徽话还没说完,兵部尚书单安仁就率先一步出列道。“陛下,今日早朝前,兵部收到来自河东道急报,邪教纠集教众,在河东道散布谣言,祸乱百姓,并且密谋三日后刺杀太子!”
单安仁的话,无疑给坚持要立即召回太子的文官们又一强有力的且光明正大的借口。顿时,群臣急谏!“陛下,请立即召回太子,迟则生变啊!”
“陛下,臣肯定陛下以天下为重!”
“太子乃国之根基,根基不可动啊!”
“陛下……”砰!“肃静!慌什么了!”
朱元璋一拍龙椅咬牙切齿,眼神阴晴不定的环视着群臣。好啊!还一个逼宫!好一个邪教要刺杀太子!让咱哑口无言啊!“区区邪教而已,如今我大明国运鼎盛,太子龙气傍身,邪祟怎敢近身?”
朱元璋威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御史胡为俨昂头看着朱元璋道。胡为俨此言一出,群臣皆惊,就连一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胡维庸都是眉头一皱。急不择言啊!国运、龙气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自古皇帝龙子龙孙都是天命之人,你这样一说不是在说国运、龙气根本不存在吗?果然,朱元璋怒击,一拍龙椅,豁然站了起来。“大胆!”
“陛下,臣今日愿一死换太子回朝!还望陛下不要一意孤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胡为俨也是愤然而起,目中正义凛然,视死如归。朱元璋大怒,心中更是怒极,迂腐、固执,自以为忠君爱国,实则蠢笨至极!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胡为俨,胡为俨赫然无惧的和他对视。而有胡为俨这个大胆包天的老御史在前,文官们一个个也全都开始了死谏。顿时,朝堂之上谏言之声四起。朱元璋冷冽的眼神环视着下面看似为国为民的臣子。朱元璋恨不得愤而杀人,可是他知道现在他若是杀了这些人,不仅不能压下舆论,反而成就了这些人诤臣的美名!朝堂之下,群臣激愤,朱元璋也快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朱元璋此时在想毛骧炸山到底行不行,李余的法子到底行不行……“陛下,如今河东水患已经无力回天,灾祸日久,百姓必定生怨,邪教横生啊,陛下召回太子吧!”
“请陛下以天下为重,召回太子!”
蓦然间,老御史胡为俨,大声喊道。随着胡为俨的话音一落,不少自诩清流的大臣也全都跪了下来。“请陛下三思,召回太子!”
朱元璋怒极反笑,“好!好!你们这是在逼宫,是在逼咱!”
“臣等不敢!”
群臣道。“陛下,太子乃国之根基,根基不可动摇,陛下若不召回,恐酿成比水患还大的灾祸啊!到时,陛下也会遭受天下非议!”
胡为俨不顾额头鲜血淋漓大声道。此言一出,朱元璋脸色陡变,“你这是说咱有意让太子留下河东道,是故意加害咱自己的儿子?”
“好,既然你这么着急送死,既然你如此蠢笨迂腐,咱就成全了你忠君爱国之心,你不是要死谏吗?那咱就随了你的愿!”
胡为俨顿时脸色一片惨然,“臣乃当朝御史,忠言逆耳!陛下怎可枉杀忠臣!”
朱元璋此时火气已经上来,杀心大起,“好一个忠臣,咱今日就是要成全你忠臣的美名!”
闻言,胡为俨顿时汗如雨下,之前冒死直谏额头磕血的勇气如潮水一般退去,眼睛开始往周围扫视,希望有人能帮自己的求情。可是刚才站在他身后的朝堂诸公此时对上他全都目光躲闪起来。陛下这会正在气头上,谁敢替你求情啊!让你谏言,谁让你胡说八道了!那些话能说吗?!胡为俨目光最后落在詹徽身上,就是他鼓动自己逼宫的……可是此时詹徽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看胡为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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