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您给臣做主,治凌汉污蔑之罪!”刘三吾向朱标告状。
朱标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如今科举大举,孤哪有工夫与你做主?大典在前,刘三吾你不想如何延顺考试,竟然和监考官起间隙,还要孤王为你做主?”
听着朱标的话,刘三吾心头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急报复李余,竟然一时忘了分寸,连凌汉都攻击起来了。
“家国大事被你放于何处?”朱标冷哼一声,眼神冷冽的看着刘三吾。
“臣,臣,一时气急,失了分寸,请殿下恕罪。”刘三吾告罪道。
“一时气急?被何事所气?刘学士乃是读书人,修身养性,能把你气到的事,定然不是小事。”朱标冷笑。
凌汉嘴角抽了抽,他向来以为殿下仁厚,没想到这阴阳怪气起来,比当今陛下不逞多让啊。
刘三吾听着朱标的话,也知道朱标生气了,但是他自以为自己这次状告袁容,有理有据,所以仰着头也效仿起文人风骨了。
“殿下,袁容扰乱考场,不尊……”
不过,这次朱标没有让他说完,而是直接打断,“刘三吾你堂堂大儒,对后生晚辈学子竟如此没有宽容之心,也无前辈之德。”
“殿下,臣是秉公行事啊?这袁容无视考场,肆意妄为,对科举毫无敬畏之心,自从入场开始除了吃就是睡,若是天下考生皆如此,我大明文风岂有不凋零之理?”
“况且臣得知袁容乃是借国公阴庇才得到国子监资格,得以入学考试,而这袁容却丝毫不珍惜这科举的机会,实在是有负圣恩!”刘三吾道。
“刘三吾你既然知道袁容的身份,也应当知晓他是李余的学生吧。”凌汉冷笑。
“无论他的老师是谁,都不应在考场睡觉!”刘三吾义正严词。
“明日考试方才结束,待考试结束,查验袁容考卷即可。”凌汉道。
“呵,凌御史莫非以为袁容真可在一日之内答完?”刘三吾冷笑,“考生竭尽全力,尚不能答完,袁容昏睡多日,只一日就可答完?”
“有何不可?”凌汉面色不悦,对于刘三吾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真生气了。
“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一日答完。”刘三吾冷笑。
“左右不过一日的时间,刘大学士莫非都等不及?”凌汉皱眉。
“明正典刑何需等?”刘三吾道。
朱标皱眉,揉了揉眉心,“孤王累了,去班房休息,无事别来烦孤!”
朱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朱标离开,刘三吾心中也是无奈,他知道自己这是昏招,但是……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即使对李余来说不痛不痒,他也要全力以赴的恶心李余一次。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报复的有些明显了,但是好在立场还算说的过去。
“刘大学士,我劝你还是乖乖等到考试结束,不要因一己私利坏了国朝大典!”凌汉冷笑。
“我看凌御史是怕李余了吧,我可是听说凌御史被李余戏耍了好几次。”刘三吾讥讽道。
“李余不过是行事放浪而已。”凌汉皱眉,继而冲着刘三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和刘学士徇私枉法比,可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我刘三吾言罪有状,何错之有?”刘三吾气道。
“殿下都不着急,依本官看刘学士还稍安勿躁,再等一日也无妨。”凌汉冷笑道。
“等上一日倒是无妨,本官就是担心,烂泥扶不上墙,还要浪费你我批阅,耗费精力。”刘三吾咄咄逼人。
听着刘三吾的话,凌汉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几乎全写在脸上。
这刘三吾实乃没有半分文人胸襟,李余荒唐无礼,刘三吾痛恨李余,凌汉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对李余也是咬牙切齿。
但是因李余的过错,迁怒到袁容身上,甚至要剥夺他科举的前途,就有些过分了。
“袁容并无大错,无作弊之嫌,无吵闹癫狂影响他人之状,刘学士此言有些过分了。”凌汉皱眉。
“过分?既然殿下不愿管这小事,那作为考官,也可便宜行事吧?”刘三吾冷笑道,“合规合法,考生无端弃考,考官可驱逐出考院!”
“你还这真是昏招跌出!”
凌汉摇头,“若是你执意将袁容赶出考院,本官定会向陛下参你一个徇私舞弊之罪!”
“你……”
“刘大学士尽管试试!陛下对科举舞弊,如何处置不用本官再向你说明了吧!”凌汉冷笑。
大明洪武对科举舞弊向来是零容忍,只要有嫌疑都是本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
可以说,只要有人参奏自己舞弊,定然会被处死,更何况此人还是凌汉。
“凌御史你我可有仇?”
刘三吾皱眉,他本以为自己提出惩治袁容,凌汉也会附和自己,就算不支持自己,也不会这么激烈的反驳自己。
毕竟据刘三吾所知,凌汉和李余那小子也不对付!
“没仇!刘学士莫非忘了,我是御史,可不会狭私报复,尤其是科举这等国朝第一头等大事。”
凌汉话锋一转,语气难得委婉一些,“这袁容所做文章我亦见过,非平庸之辈,刘学士还是稍安勿躁,静待……”
“呵,凌御史还真是公正,说本官狭私,我看你也不逞多让,这袁容一看就是不学无术之徒,凌御史竟然还读过他的文章,不知道是曹国公对你许了什么好处,还是那李余恐吓过你,竟违心给出这样的评价?”刘三吾冷笑。
嗯?
凌汉虎目中闪烁熊熊烈火,这刘三吾当真如疯狗野犬一般乱咬。
“刘学士莫非是被李余气昏了心智!”凌汉冷笑道,“你说本官违心评价?你如此咄咄逼人,本官一忍再忍,倒是不愿意再忍让了。”
听着凌汉的话,刘三吾心头一凛,心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怎么咬起凌汉了,看来自己当真是被李余气昏头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也不会被凌汉吓到,更何况,刘三吾可不信李余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凌御史此话何意?”刘三吾皱眉。
“科举为国取士,若是刘学士执意以一己之私发泄迁怒学子,那本官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凌汉沉声道。
“袁容不做文章,不考试,驱逐考场,本官不认为有错,倒是凌御史何必为一个浪荡子生分了我俩情谊。”刘三吾道。
“考官虽可以便宜行事,但是袁容哪怕昏睡十日你我也可放任,只感慨其不珍惜科举也就罢了,驱逐……”
凌汉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刘学士如此,那不若咱们折个中。”
听着凌汉的话,刘三吾皱眉,“如何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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