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祏偏头深吸一口气:“当下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帮帮他们以后…或许还行!”
滕沁梦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道:
“怎么做?”
杨天祏斜了她一眼:“四大家族,滕宋两家之间是最安稳的;而曹家全力进军掌控川中;
姚家最强,却要应付漠北,还要与曹家争夺雍洲,对宁洲力不从心。
所以宋家实力虽弱一些,还是能和姚家抗衡的。
要想解决宁洲的问题,只要让一方放手,就完事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助你滕家拿下梁洲,展望云洲,威慑荆洲。
到时候,曹家不得不加强荆洲军力,在雍洲之争中,姚家就会少了许多压力。
瀛洲也是可以利用的,他们早就对沿海三洲虎视眈眈,给其点助力,它就来了。
到时候,宋家是不会放弃海上财路的,这是他们唯一的优势,自然要全力应对。
那时姚家自然可以轻松拿下宁洲,成了自己的地盘,管理上自然会用心,宁洲百姓也就好过了!”
王达逄少有的不赞同之色道:“引瀛人入侵大夏?这有点……”
杨天祏:“都是人,有啥差别?大夏也有好多不同种族和谐共处不是吗?几百年前,这些种族还不是互相干仗?
大夏的兼并包容之力不是那些小族群能撼动的,他们来了,只要我们不过份抵触,最后‘消失’的是他们。
一时之得失,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咱自己别乱,所以解决内部问题才是咱首要考虑的。”
滕沁梦:“为什么便宜姚家,而不是宋家?”
杨天祏:“士农工商!四大家族,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宋家。
商贾出身,境界最低,你看东域的军事和武者实力就知道了。
可以说是最有钱的家族,却不把自身硬实力放在首位,什么都用钱来解决。
这种统治方式,表面上看起来繁荣。
实际上只会让人心更趋利、更难抵诱惑、更偏向于奢华的生活,不是好事!”
不关心杨天祏的大道理,滕沁梦更关心难民,似乎也明白天灾面前,人真的很弱小,惋惜而言:
“无知也不是他们的错,强者唯尊,不给他们机会啊!”
王达逄同样连连摇头叹息:“有些时候不信命也不行!”
杨天祏嗤然一笑:“什么时候梦儿也有脑子了?”
得到了一个白眼之后,杨天祏继续道:
“目前你们见到的绝对不是最惨的,能出走家乡的多是年轻力壮之辈,你们没发现少有老人么?孩子也不多!”
“那岂不是……”
滕沁梦猛然抬起头,表情震惊的样子。
王达逄接口感叹道:“出来了还有活的希望,出不来的…估计只能等死了!”
滕沁梦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语气焦急的喷出一句。
“我们快点赶路!”
王达逄嘴一撇:“赶路干啥?你滕家准备慷慨解囊?”
滕沁梦愣住,失落无比的样子低喃:
“那可怎么办啊?”
杨天祏盯了这丫头一眼,心中又多了几分热乎,起身走向林边的马匹,边走边说:
“能留在家乡的人不会太多,两三成到头了,还有办法!”
滕沁梦从愣神中转醒,双眼闪射出希望之光,飞快的跑上前,边帮杨天祏执缰,边真诚的问道:
“什么办法?”
杨天祏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呵呵一笑:
“天灾也不是年年有,偌大个宁洲怎么可能没有存粮?”
滕沁梦思考片刻,眼神顿时变得锃亮,小脸一沉,狠狠的道:
“粮仓!是那些地方门阀贵族!哼!我要他们好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落上自己的宝马,朝士兵大声娇喝:
“快点收拾,上路了!”
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路的尽头,没了影儿。
此时哪里还有宗师高手风范?
林城军疾驰一日到了湖城,天道门在这里设立了道场,有专人打理。
说是道场,实则就是个道家人入世歇脚的地方而已,如今也少有讲道了。
乱世少有人关注这些,只想着怎么糊口、如何过的更好。
一位在本地还算较有名气的老道士接待了诸人,闻听来者是杨天祏,显得十分热情,品茶交谈之中有些赞赏的道:
“杨大人普及书籍的事,老道听说了,是大好事,算得上壮举,让人敬服!”
杨天祏也颇为客气:“道长谬赞了!这次路过贵地,上门叨扰,是因为有一朋友很崇尚道法,尤其是天下第一道门,遂想入门求道。”
老道士目光在牧东阳身上停驻一瞬,略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这位居士丹田已破,如若没有神丹妙药难以恢复,我天道门培丹决倒是对此有些功效。
只是…想悟得其中真谛,令丹田恢复如初,亦是千难万难,几百年来也未有人做到了。”
“传言一朝悟道可登临绝顶,说的就是这培丹诀?”
听名字实在有点土,杨天祏有点不太相信。
老道士哈哈一笑:“世人传说过于虚妄!
所谓一朝悟道,是指经过修行,精神境界达到某种极高的层次,能看透事物的真实本质,认识到其存在的意义。
是一种精神上的觉醒,认知上的升华,并不是成仙成神。
不过,到了那种境界,自然对任何道的感悟都变得更容易、更深远,确实有助于武道成长。
但是能否达到传说中的仙境,甚至重槊肉身的地步…也未可知啊!”
杨天祏心里一乐,这老道士怎么有点不忠于道的感觉,怪不得会跑来看道场。
“不管是真是假,不论能否成功,总得要试一试,总是个机会!”
老道士:“嗯!可是…培丹决精要只有门中真正的得道者才能学习。”
杨天祏呵呵一笑:“我这位朋友曾经是武道绝顶天才,有幸见过五行前辈,由于心性原因,五行前辈没看好他,反而带走了他堂弟于身边学道。”
老道士惊讶的道:“五行祖师?”
杨天祏点点头:“是的!这个无需欺诈,想来贵门中那些得道的前辈应该晓得。
要说我这朋友,志向远大,为寻大道,自废丹田。
此举也是难得,遂希望五行前辈再给次机会,指点一二。”
老道士沉思一会儿:“五行祖师行踪缥缈,十几年未有音信,怕是无法……”
杨天祏抢言:“天道门也不是只有五行祖师,听说其师弟薛老天师也达道仙之境,还有其他无数得道尊者,都是可以的嘛!”
见老道士还有些迟疑,杨天祏继续道:
“我对道法也颇为感兴趣,若不是有要事在身,自当亲自登天道门访道。
或许…回头也要找机会去拜访,南域少有道门传道是一大遗憾啊!”
听出杨天祏话中深意,老道士当即开口道:
“那我就通知一下门中尊者,至于…先让这位居士留下吧!”
临走前,杨天祏留了一瓶丹丸,说是有助于感悟。
牧东阳都懒得搭理他,自然不会收其丹药,便塞给了他堂妹。
老道士既然已经起意,加之有其堂弟的关系,想来天道门高层可以注意到这小子了。
自己也算尽心了,能否功成要看其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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