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漱玉听见了,便停下脚步,宽慰她道,“主君看着凶,但人很好的。”
阿南笑着点了点头,怪不得漱玉非得向这位庄主引荐自己,她不过代班两日,就将人家整个庄子翻了个底朝天。
“你觉叔说,事儿在主君面前是过了的,人也该请个安,后头才好给你找差事。”也许是看出阿南有些不情愿,她便又十分耐心地将丈夫的打算说给阿南听。
她和王觉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总觉阿南在危难时候挺身而出,还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便应该为她们姊妹谋个好前程。
阿南宽慰她,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抬眼望着不远处主屋里传出来的烛光,释然一笑,竟走快两步,回头对漱玉道:“玉婶儿快走,菜凉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最后几级台阶,阿南正打算掀开门帘子往屋里去,忽而肩头一凉,便猛的停下脚步来,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异常,静得令人害怕。
漱玉不明所以,往前两步催她:“愣着做什么?进去啊!”
“玉婶儿,刚才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她疑惑。
“你这丫头,是不是饿昏头了?”漱玉不以为意,只往前两步,一手去打门帘子,一手拉着阿南,跟像是她会跑了似的。
屋里一阵闷响,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看清楚,竟真有个东西从里头飞了出来,将一整片门帘子都扯破,然后重重地砸在院子里。
这回总算是看清了,刚刚从里屋飞出来,现在躺在院子里的,是一个年轻农妇。
那妇人身上穿了粗布衣裳,头发披散了半边,挡住脸,瞧不清五官长相,捂住胸口猛地抬头向阿南看过来,透过散乱的长发,阿南只瞥见她的眼白已被鲜血染红,杀意尽显,却因为伤势过重,最终倒了下去。
阿南慌乱地抓住了漱玉的衣袖,里头又传来几声闷响,接连四五个黑衣人从里头被人丢出来。
先才的女人撞坏了门帘子,这回好了,连窗户都坏了。
阿南下意往后头门框上靠,正好完美地避过了这些人。
有的伤得太重,出来便已气绝,如同破布一般坠落在地;有的还没来得及往前爬一下便口吐鲜血,也归了西。
周围没有一点儿声响,静得吓人。
此刻她唇舌冰冷,浑身瘫软,便是想跑也没了力气。
随着里屋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走出来。
他走到廊下,站在了阿南前面,负手打量着院内横七竖八的刺客。
对方足足高出阿南一个头,挺拔魁梧,往那一站便将整个世界都给挡住了。
阿南只觉一股凉意从后脊出发,直奔头顶。这人身上散发的森冷,远远超过满院子的兵器。
有府内的侍卫不知道从何处跑出来,开始收拾院内烂摊子,不过眨眼工夫便妥当了。
阿南手里捧着托盘,就那么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
先前一直让她不要害怕的漱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厥了过去。
他缓缓转过身来。
落日余晖只剩下浓浓一层,她蓦地看清了他的脸。
是他!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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