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傅也在里头!”年近五旬的何为飞一样地往山顶去,不明就里的缙云想着能去搭把手也是好的,便也带着小施跟了上去。
一行人气喘吁吁来到山顶,浓烟渐渐消散,一老一小两个人满脸黑灰从里头走出来,何为一个健步往前,扶住玄知先生,又回头去看不住咳嗽的阿南,见两人都只是呛了一下,并无大碍,这才整个人瘫软下来,幸而身边的小子扶住了。
玄知先生见何为倒下去,上前看了一眼,何为忙起身道:“我上山的时候有些着急,如今有些心悸,不妨事的,师傅不急。”
玄知先生点头,打自己脏兮兮的袖子里头掏出一个小包,冲阿南摆手,笑道:“今日炼药没教成就算了,过来,我教你扎针治疗心悸。”
说罢便拉起何为的手,往胳膊上戳了一下,对阿南道:“来,扎这里!”
何为无奈,只能任由师傅抓着自己的胳膊,一手扶住胸口,竭力平稳呼吸,认命地闭上眼睛。
阿南无比尴尬,抬头便瞧见缙云,如释重负,忙跳过去,对玄知道:“师傅,我的朋友来了!要不,咱们改日再学?”
玄知上下打量了一下缙云,笑着点头,似乎是同意了阿南的话,又似乎是在表达对缙云的满意,轻声问:“后生仔,你是谁家的?”
“师傅,这是聂冲家的二小子,叫缙云。”何为忙上前介绍。
“他聂冲一个五大三粗的半吊子,竟能生出这么俊俏机灵的儿子?别是抱错了吧!”玄知冷笑了一声。
这话弄得缙云面红耳赤,他父亲聂冲虽说官居三品,可即便在何为面前也不敢称是,是故他要修改药方,也只能亲自修书过来相请,末了还吃了闭门羹,如今杏林泰斗玄知开口调侃,他无法反驳。
阿南走过去对他笑道:“师傅,晚上我给你送糕点过去!”
玄知离开,阿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带着,何为也松了一口气。
缙云只呆呆地看着阿南,半晌没有反应,最终还是小施上前来,轻轻推了一下他:“哥儿, 你不是有话要问姑娘么?”
缙云这才回过神来,两步并作一步,上前问:“你这几个月上哪儿去了?”
何为见两人似乎有话说,便笑着道:“我屋里还有事儿,回去一趟。”
阿南带着缙云去自己的小院,让白芍在院儿里烹茶招待,缙云四下打量了一圈儿,未开口,脸先红了:“我一入京便听父亲提起,说玄知先生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宠爱得紧,不想竟是你。”
“何必替我遮掩呢?”阿南不以为意,笑道,“定然是说,玄知先生收了一名毫无天赋的关门弟子,将山顶药庐里所有的炉子都烧坏了,门内弟子个个怕被扎针,能有多远就跑多远。”
一面说着,一面将茶碗端过去,对他道:“白芍的手艺是顶好的,尝尝!”
缙云被她逗笑,尝了一口茶,才道:“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无非是说,玄知先生的这位关门弟子,皎若明月,灿若星辰,一颦一笑皆令人如沐春风。”
“若他们这么说的话,倒是十分中肯。”阿南笑起来,自己也喝了一口茶。惹得白芍在桌下默默扯了扯她的裙摆,面露惭愧之色。
缙云见她这般笑,连月来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将茶碗中的茶水慢慢饮了一口,才问:“你怎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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