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知道没有办法同她们辩论,便只低头不语,承认了善妒自私她们多少能理解一些,总好过让她们去明白一夫一妻忠贞不渝的“惊世骇俗”。
因为压根儿没把女儿的坚持当一回事,也正赶着去安慰两个弟妹,元若蓝赶着回去了,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好生想想。”
短短四个字,好大的信息量。阿南默默地想,想来昨日里他来必然拉了不少好感,偏身边的人全都出去裁衣裳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问三不知。
小芙瞪圆了双眼看着阿南,她实在想不明白,便嗤笑道:“有的人,明明那么喜欢人家,非得自己跟自己较劲,真矫情!”
阿南轻叹了一声,轻轻推开窗户,屋里烧得太热了,让人有点儿难以呼吸。
当时代风尚如此,当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错的,她这坚持就算再对,也显得苍白可笑。
是啊,她也扪心自问,稚子尚且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怎么她就是没有办法委屈求全呢?
“想什么呢!”小芙扯了扯她的衣袖,心事重重地看着她。
“不要劝我。”阿南回头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冲她笑,“也不要担心。”
“不是,那个,阿南······”小芙吞吞吐吐之间还没言明,却早已脸颊通红。
“怎么了?”阿南拉她坐下,看着她。
“你能不能帮帮我。”小芙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转瞬便红了,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只傻呆呆地看着阿南出身,口中轻声道,“我竟不知你如此能言善辩,且有那么大的勇气,便是在人姑母前面也能收放自如。”
“我竟不知芙姑娘如此欣赏我。”阿南见她眉头一阵阵紧锁,拧到化不开,便同她笑闹。
小芙勉强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你能不能帮我和母亲说说,解除我和滕老二的婚约!”
小芙在她口中听过两次滕老二,一次说打死也不嫁,这次张口便提解除婚约。
或许是看到阿南眼神中的困惑和犹豫,生怕她反了悔,小芙不等她开口便又道:“你知道的 ,我不会喜欢他的!”
阿南亲眼看到她对缙云情根深种,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件事按理来说也不难办。”
“真的吗?”小芙如同抓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浮木,死死地扣着阿南的手不放开,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只是,还要等一等。”阿南吃痛,拍了她一下。
“不能再等了!”小芙叫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俨然热锅上的蚂蚁,“滕家今年要入京过年,想来就是来提婚事的!”
阿南笑起来:“那不是很好,等过完了年,就能提这个事了。”
“我不明白,平日里我爹都不会同意,更何况还是大过年的!”小芙噘嘴道,“阿南,你莫不是瞧着我傻在忽悠我?”
“无论你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长辈们大抵会觉着你闹小性子,可舅舅舅母到底疼爱你,若亲眼见你与那滕家二爷志不同道不合的,是决计不会委屈你的,再说,便是他们同意了,益哥哥也不会放任不管的。”阿南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懂了!”小芙冷笑一声。
明明看着的确都明白了,但看在阿南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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