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的脸已经红成了紫色,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用力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捂着脸出去了。
半夏见状,只慌忙福了福身子,赶着追出去。
阿南和白芍正一人啃一个茯苓饼,瞧见小芙哭着打里头跑出来,忙上前去,小芙黑着一张脸,没有搭理她们,径直上了马车,将阿南主仆二人丢在了大街上,扬长而去。
阿南上楼的时候,店家早将小芙洒在地上的杯盏残羹全都收走了,但缙云衣摆湿了一片,角落里还躺着几片茶碗碎片,阿南深深地看了缙云一眼,却见他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笑着招呼她坐下。
阿南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缙云,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
缙云笑着摇了摇头:“和我还说这种话,那么见外?”
阿南这才笑起来,将刚刚买的零食都放在桌上,十分诚恳地对缙云道:“我听闻你爹很看重门第,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不若请我表哥入职太医院,这样一来,元家便可以脱离商户贱籍,你们之间会不会容易一些?”
“不是这个原因。”缙云低头喝了一口茶,沉沉一笑。
“你不喜欢她。”阿南心下十分无奈,虽然早答应了小芙会帮忙,缙云人也真的很好,但强人所难这种事,她实在没办法开口。
“对。”缙云十分肯定地回答。
阿南抬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又道:“说清楚了便好,那丫头也是个明白人,自会好好打算的。”
“这几日你就让她静一静吧!”缙云先才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便主动开口。
“她想必清静不了。”阿南解释给他听,“之前舅舅给她定下的娃娃亲未婚夫来了,就住在她隔壁院儿,等家里操办了表哥的婚事,便轮到她了。”
缙云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她:“韫玉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他和金六一早便出京了。”阿南笑,“你不知道么?”
“我们各忙各的,已经是许久未见了。”缙云瞧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场景,不禁有些感慨,笑道,“先前所有人都说,韫玉那家伙总是诓我去帮他做苦力,如今想想,竟还是那段给他做苦力的日子来得自由自在。”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不是在烧药庐就是在搓药丸,成日里忙得不可开交,自由不真,自在也未必吧?”阿南打趣他。
“虽忙碌些,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但到底没有这么多的俗务缠身,仅炼药而已。”缙云眼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慢慢溢出来,满脸都是幸福。
阿南笑:“我不过入宫去过几次,便觉着憋闷得慌,你日日都和她们打交道,想来确如夹缝求生,不甚轻松。”
缙云喝下一口茶,笑问:“你觉着入宫憋闷么?”
阿南挑了挑眉,叹道:“想说的不敢说,想做的不敢做,不知道什么该说,更不知道什么该做。”
缙云笑出声来,良久才平静,他盯着阿南看了一会儿,才道:“不要想这么多,就像你在昕云庄一样,敢想敢做,这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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