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诱惑新娘 > act8
    清白是要的……

    行之若舒一口气,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是一堆理不顺的毛线,想理清思绪却无从下手。

    两个男子在楼下齐声喊着,只差没奔上去了。

    一只手牢牢的握在了他霸道的手上,祁秀明轻笑着拽开行之天的手,用了五六分的力道,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咬了她,唇角泛着腥味。

    之天在心里应该一直把自己当行家人。

    我以为你不要也宝宝。

    行之若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处。

    哑伯叹一口气,像是有些对不住似的,深深望了一眼行之天,步履蹒跚,从怀里揣出一个办公文件夹,掏出一封信。

    祁秀明脸上挂着明星般亲和力的笑,拍着行之天的肩,不动声色的将行之若牵到自己身后,安抚似的握紧了她的手,偷偷的。

    说到最后竟有些委屈……

    很安静,心也像是空荡荡了,缺了一块,补不全了……这就是失落么。

    祁秀明后来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之若,”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笑着那神情却比哭还难看,“我舍不得你,可,你要相信我……”

    祁秀明执着了她的手,悄然握紧。

    行之天束手环在胸前,一脸怒意的望着那些私闯城堡的人,一身逼人的傲气不容接近。

    “你在说什么……哑伯,我……”行之若低头神情复杂,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小腹,嘴角噙着笑,却是冷的。“如果和哥哥结婚才能分我一点遗产的话,我会选择放弃……”她直视着哑伯,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不想结婚,我不要留在城堡里,就算一无所有,我也要离开。”

    他偏偏又故意搂紧了她。

    妖之这么闹腾的时候,他却安静,神色淡漠像是与世隔绝,他是料到了会有今天……还是压根就没想到爷爷会最终留一手,这么折腾,所以心伤了沉默了。

    行之天分文未有?!

    再也来不及去关注行之天的任何表情,行之若推开了所有人奔了过去,脑子里一时间浮现着幼时的那些画面,和蔼的管家,撒娇倔强的也宝宝……

    “小姐。”哑伯目光悲怜的望着行之若,嘴抽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行之天脸庞上的神情不变,却也不言语。

    “这么说你们也没十足的证据,怎么能随便逮捕人。”行之若觉得心头里有一阵怒火,烧得自己急躁且愤懑,声音也陡然高了。

    他,没承认却也没拒绝……

    祁秀明猫似的瞳孔深沉,眯着蓦然一掠,视线便停在了那些警察们身上,轻声示意,“怎么还不动身?不是说要抓人么?”

    你,只是觉得无法再呆在城堡了,所以去哪也无所谓了是么。

    行之若站着,脸色苍白,最终是忍不住了,“哑伯……我一直想问,为什么老爷要等我满十八岁,才让你来宣读这份遗嘱。”

    城堡里安静极了,气氛也颇有些压抑。

    肩上突然就搭上了一只手,男子浓厚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一只手臂也占有性的将她搂紧,适时地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一拽,拥在怀里,才避免了她戏剧性滚下楼的一幕。

    “是的,行少爷。”

    “我曾是老爷的私人律师,经手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在城堡里一直装聋作哑,不多说才不会多错。”

    他转过头,望了一眼行之天,再望向一脸若然欲泣的行之若,蹙着眉,神情纠结的说,“你肯定之若是行楚天的真正血缘孙女?!”

    “妖之少爷,之若小姐是你的亲妹妹,你身上流淌的血已经够孽伦了,请别在执迷重蹈上一辈的孽恋。”

    祁秀明?!

    行之若眼神哀求的地望着行之天,再望一眼面容严肃的警察们,嘴张了张,脚不听使唤地挪了步子,手伸着便要去挽他的臂。

    他用手臂怀着,搂着她的脖颈,斜乜一眼楼下的那两个男子,一刹那脸上仿若绽开最美的花,他慵懒地用手指着……示意行之若去看,自己提高声音,“瞧,他们两人,这副表情……啧啧只差没杀了我,有趣。”

    她,呼吸急促,放慢脚步,在老人面前停住了步子,有些踌躇,胸口起伏,声音也有些沙哑了,“管家,真是你么……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行之若只能呆愣的看着两三个警察围了上了,将行之天护着往外走,其实推搡的力度也不小。

    祁秀明不着痕迹地拽着行之若的手臂将她拉开,“之若,别妨碍了警察们做事。”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

    那个男人抬着头,仰脸望着楼上的她,笑得一如绚烂的阳光,曾经的少年虽然退出了演艺圈也不唱歌了但气质却依然那么好,声音也依旧天籁般让人沉醉,他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喊道,“之若,十八岁生日快乐。”

    或许在这之前,行氏集团的所有财产与公司一直都由行之天拥有,他从小就是被作为一个继承人在培养,那么优秀且冷静。

    行之若的心也跟着抽了起来。

    气氛诡异得很。

    不是真的……

    “遗嘱?”

    行止天身子一震……

    周围空气寒滋滋的……

    不是么。

    是巧合还是蓄意……

    清脆的声响……

    一捋发在那陌生人里格外醒目,耳边的红钻,亮得刺人。

    妖之站起,昂着首,看着在沙发上一脸闲情自若的祁秀明,嘴角妖冶的勾起笑容,“你今天导的戏很好,时间也掐得很准,不愧曾当过戏子,一下排除了两个对手很兴奋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瞟一眼之若,似非似笑,“最后的赢家不会是你。”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妖之挽起袖子,束着手在胸前,挑着眉,慵懒地靠在墙上,望着哑伯,“老管家,你肯定这份遗嘱是真的么,我可没想要行家这点破财产……不过……”

    这一切,像是诀别的吻。

    “我……知道你装哑的事儿。”行之若轻声说,“你走了之后,哥哥后来跟我提过。”

    哥,不要走。

    她犹豫着是否要下楼一声嗟叹,行之天蹙着的眉顷刻间舒缓了起来,表情也温情,“没事,你回楼上躺着暂时别出来。”

    “妖之。”行之若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别……”

    “我,行楚天,经过郑重的考虑后特此宣布,下文是关于处理我死后所留下的财产的遗嘱:行氏所有遗产,不动产与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给行家亲血统孙女行之若继承,百分之三赠给脱离父女关系的不肖女之子妖之,对于养孙行之天,若行之若在遗嘱宣读前答应与行之天结婚,那么他将获得剩下的股权,若行之若另有心仪人,则剩下百分之二归孙女行之若自主分配。此协议将在行之若十八岁时,生成有效。这是我惟一存效的遗嘱。在我死后,若发现以前任何有关财产处置的遗嘱,一概作废。”

    最终还是行动了,也不知道谁先挪动的步子,反正楼梯都快要塌了。

    “……真是遗嘱?!”

    “小姐,你爱少爷么?你想跟他结婚么?”哑伯没回答却反问。

    行之天冷着张脸,神色淡漠,另一边妖之龇牙咧嘴的捂着通红的手,手背上一个明显的五指印,分外引人注目。

    “你……”祁秀明站了起来,耳侧的红钻闪烁,映得脸上也有些恼怒的红。

    什么?!

    行之天被警察们拉着,手臂一挥,倏然冲了上来,捧着她的头,凑着吻了起来。

    只是,可为什么时间那么巧合,偏偏在行之天什么财产也没有的这一天。

    她想弄清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给行之天留下了什么笔迹。

    我只是被领养的……

    “那只是一场意外。”

    这么多年,真是个可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止不住。

    “我被撵出了城堡后,在乡下呆了很多年,一只守着老爷的这份遗嘱,小姐还记得哑伯以前给你说的故事么?”

    “懒得陪你们在这儿耗时间。”妖之对着他轻蔑的笑着,哼了一声,徐徐走向楼梯口,白皙的手搭上扶手,长袖垂着,碧眸复杂的望一眼行之若,最终撇开头,闭目,眉目舒展,头也不回的上了楼,那个神情就像是诀别,深深入眼。

    让人有些担忧。

    啪的一声……

    “是。那么就请行少爷随我们回局里一趟。”

    之若愣怔的望着祁秀明,他眸含笑意,补一句,“……我也是很关心伯父伯母的死因,毕竟行祁二家是世交。”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可她心里有一处软了,化了……

    “小心!”

    “哥,出什么事了?”行之若扶着走廊的栏杆,声音有些胆怯,神情不安的望着嘈杂的大厅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其中有几个人身材高大,穿着制服,像是警察。

    外头的阳光和煦,却照在他身上格外的刺眼,让人目眩头也昏沉令人晕厥。

    “别跟我提上一辈……”妖之身子气愤地发着颤,挥着袖子扫开了桌上那些东西……连带着那张遗嘱……白纸纷飞着,在他们面前打着转儿,颓然落下,“妖之……夭之,夭折了就好,我生来便是个错。”他的声音有些抖,绕过哑伯的身边,径自来到行之天面前,身子站定靠上来手也撑住了之天的肩,眼神阴戾的望着他,“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行家的人对么……所以才这么放纵地随我胡来,可是,你可想到有今天,我不是最大的赢家,可是你却输得最惨烈……之若、财产全没了,你可想过有今天?!”

    一声故意的轻咳,在大厅里格外醒目,祁秀明坐在沙发上使着眼色,那在一旁静站的制服警察们,立马精神抖擞起来。

    这么多年……

    不……

    行之天垂眼帘,握着信纸的手有些微颤,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神情古怪,说不出的意味……

    行之天脸庞有了变化,漠然的神情渐渐温柔了起来,倏然望向她的眸子里浅浅的有着什么……欲说还休……

    行之若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太阳穴隐隐跳得很厉害,她惊望着老人,心里涌起一阵颤栗,直觉告诉她……哑伯今天的到来与她有关……这里的陌生人,奇怪的氛围都与她有关。

    行之天神情淡漠,一张脸没什么感情外露,那眸子又有一份柔和,偏偏不看着准备宣布遗嘱的哑伯,到是紧紧盯着行之若,那神情像是不舍欲说无言偏又抵死的温柔与九分的受伤。

    “脚下当心!”

    “哥……”

    行之若有些彷徨了。

    “是么,”老人笑着,环顾望着四周,眼神在行之天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望向了妖之,老人神情有些滞愣,表情古怪,最终还是颓废的笑着,不住地摇头,“巧了,妖少爷也在,刚好,时间便不用等了,我这就一道把遗嘱给宣读了吧。”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点悲伤的气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从来都不会有这个表情……

    这个小少爷他看着长大的……

    行之若指尖紧紧攥进掌心里,刺痛极了,心怦怦跳得慌乱,脑子里也昏沉沉的……像是不大清醒,她努力睁大眸子,恍惚的看着哑伯的嘴一张一合,倏然她回头望着高傲的站着的行之天。

    人被带走了。

    只听到心怦怦直跳。

    直到哑伯佝偻着背,弯着身子拾捡那散落在地上的信纸,才让她猛地一下回过神。

    行之天蹙着眉有些不悦的望着他,“是么?这可不见得,这是我的城堡,之若是我的妹妹,如果你不是来为她庆生的话,我可以请你出去。”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之若小姐,瘦了……

    行之天抢先……握着了她的手,将她带离妖之的怀抱,神情肃言,嘴角抿着,像是极不高兴。

    以前的遗嘱是什么样子?

    哑伯站在书桌前,有条不紊地将牛皮纸袋上的红蜡封印刮开,默默的,抽出一张纸,瞟了一眼妖之再慢慢滑向行之天,叹了一口气,“现在正式宣读遗嘱。”

    为什么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城堡……

    哑伯一时间老泪纵横,“这么多年苦了你……”老人垂下头,颤微微的拿袖子擦了泪,喉咙里咕隆着……他目光紧紧的盯着行之若,和蔼之情流露无疑,半晌才欣慰的自顾自的点了头,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封袋,上面有醒目的家族红蜡封印。

    行之若愣怔的望着……

    故事……

    行之若挥开祁秀明放在她肩头暗自掌控地那只手,她跑到了门处,停缓了步子,抬眼望着行之天怯怯地喊了一声,“哥……”

    怎么回事儿?

    这遗嘱……

    握着栏杆上的手紧了些,行之若的身子站得笔直,脸色苍白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不是弄错了,哥哥不会做那件事的……他也不可能做啊……

    行之若眼神黯淡了。

    妖之的声音很低,抱着一丝侥幸和不甘,“之若是生下来便被养在行家的对不对,行之天是那老头领养来的,我才是有真正行家血统的人,如今我该代替行之天娶之若的,难道不是么……”

    说啊,你并不知情。

    走廊上仆人像是吓呆住了,停了手里的活,摒住呼吸,一脸呆愣的望着楼下的方向。

    行之若一惊,撇开头,神色有些别扭。

    她没想过,他会突然抱着她吻起来,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那么强硬的动作着。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温柔,霸道,宠溺,他让她什么罪也都遭受到了,疼也疼了……最后一天,他却还让她疼……

    行之天站得笔直,纹丝不动,不语不言。

    祁秀明笑着,朝门外努嘴,下巴一扬。

    如今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却还是硬撑着,还依旧言行维持基本礼貌,这有多苦……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祁秀明撑着沙发,扭着脖子一个劲儿的望行之天手上看,似乎对那封信也很有兴趣。

    居然,丝毫都没有留给他。

    倒是妖之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欲说还休。

    行之若恍惚的望着他的侧脸,抿着嘴,眼里弥漫着雾气,神情是无措的,只是不住的唤着他,哥……

    齿舌尖间夹杂着慌乱,悲爱和别的什么,口里的味道咸涩,舌翻滚绞缠着,濡湿了……

    陈婶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兄妹间的爱,是孽。

    自己是遗嘱的最大赢家,百分之九十七……

    没人知道。

    “哥……”

    这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少爷,这是老爷生前留给你的。说让我宣读了遗嘱后一并把它交给你。”

    之若脑子里还想起那遗嘱上的那句话。

    行之若愣怔了一下,硬生生地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心里有些纳闷。

    “少爷……你这是……”哑伯垂着头,掩饰眼里难受的神情。

    仆人们低垂着头识趣的想要退走,却又有几个好事的侧着耳朵想偷听个只字片语……

    他是,哑伯?!!

    行之天……

    行之天和祁秀明目光正灼灼的地望着霸占性搂着之若的那双手,只恨不得将正做着亲昵动作的妖之推开八丈远。

    行之天一脸错愕,像是没料到一般,望着行之若再望向管家。

    妖之蓦然望着她,神情愣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笑得更悲伤了,“……我明白了,可是你却始终不懂,我的宝贝。”他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侧,“你知道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心疼,心疼行之天。”

    那张发黄的信纸,从他的指尖飘落……

    妖之蹙着秀眉,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行之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行之天面无表情。

    行之若眯着眼,追寻着他的身影。

    他的声音很低,却足以清楚地听到那句话,“之若,我爱你。”

    一个肥胖地警察毕恭毕敬地上前,脸上有着刻意的讨好,“行小姐是这样的,昨夜局里上头就有人特意发了话,说要为这个案子翻案,所以……我们把旧档案查出来,确实有些地方可疑,因此……请行少爷出去协助调查,若是没那回事儿,便能释放。”

    逮捕……

    他对爷爷应该也是尊重且亲切……虽然他从没说,但之若总能在他神情中察觉,每天,他总是把爷爷的照片擦了一遍又一遍。那时候他们就爷孙两个人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应该是温馨的。

    此时的一瞬间便是一辈子,让人心也跟着绞痛了起来。

    十八岁之约。

    “之天,你的话还是那么呛人。今天我带了一个人给你看,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结果,命运却开了一个大玩笑……

    祁秀明不露痕迹的用身子遮挡住了他的身影,低着头,轻轻地哄着,“之若,总是要查的,就让他们调查几天,好歹也还之天一个清白。”

    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戏剧性般的场合,他都能这般喜怒不流露在脸上,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行之天有些疑惑的望着他,眉宇间表情像是不耐烦了。

    行之若只感到身上像是被许多道目光射得窘迫不堪,浑身不自在。

    这么多年来一直委曲求全,任命妥协。

    为什么会这样,一直一直以为他是真正的继承人,所以才可以如此地对待身为养女的自己。

    行之天欣长的身子一动不动,自从看完哑伯给他的那封信后,就这么一直站着,俊美的脸庞漠然极了。

    行之若眼前一黑,脚软着,天旋地转的眼看这张脸就要被迫逼近大地了。

    行之天分文未有。

    大厅里的门被弄开了,一下子闯进了很多不相干陌生的男子,一个巨型的生日蛋糕被撞翻了,蛋糕残渣散乱在地上,奶油弄了一地,被踩着很多脚印。

    只是,这些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祁秀明蹙着眉头,明显的不悦了。警察识趣地上来拽人。

    倏然间来了精神……

    “遗嘱老爷曾经拟过一份,但这份是最终定稿的,老爷吩咐了不到最后不能说,小姐十八岁了,是时候了。”

    行之若有些迟疑,眼神也缓慢追随着他的身影,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小时候见过了很多次的脸,如今俊美也愈发的成熟了……

    那么清晰且历历在目……那些让人怀念的时光……

    行之天微蹙眉,冷眸扫了他们一眼,不亢不卑的转身,随着警察们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

    笑容再也没以前灿烂了,这是造得什么孽啊,早知道不该听老爷的,不该听老爷的,若是老爷还在世,一定会后悔最初的决定。

    父母的死,真的与他有关么。

    手掌心麻麻的,指甲像是深陷进肉里去了,疼得不只手心……还有心。

    一张纸,被展开了……!

    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这遗嘱也宣告完毕了,我们也该做事了。”警察公事公办地说,并示意了一纸逮捕令,迎上行之天的眼,“几年前的私人飞机失事,我们怀疑与你有关,正式予以逮捕。”

    “不要叫我行少爷,我只是妖之,收起你那虚伪的老奴嘴脸,行家没有一个好人,当初我母亲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反应……庆幸败坏名声的女人终于走了?那老头现在才想起补偿性的给点安慰,他可别忘了从那天起,我已经与行家没有一点关系。”妖之别过脸去,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忍耐着什么,他倏地一下抬头看着行之若,那碧眸流淌着月色光华,却终究是暗淡了,他没有再看行之若的眼,因为气恼与愤怒,他的耳朵和后颈红成一片。

    妖之眸子里发了狠,倏然推开了他,狂笑着,“别人都说我傻,变态归变态……行楚天那老头把你教得更傻更变态,之若你看到了么……他为了你可什么都不要呢,行家……真是可怕。”

    别这样。

    可是,在商业上呼风唤雨的行楚天,这个苍老一身孤单的老人,最终是精明,理性多于感性。

    “意外,警察就不会来了。”祁秀明下了定语,语气肯定,瞟了一眼行之天。

    他眸子里有着伤痛,依旧笑着,刺眼。

    祁秀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俊美极了,那笑盈盈的眸子直往行之天脸上瞅。

    哑伯将一切看在眼底,嘴角忍不住地抽搐憋着笑,但眼神却悲哀了起来,他低沉的咳嗽了一声,“好,那我也该宣读遗嘱了。”

    和煦的阳光倾洒了一地,半敞的门处一个黑影欣瘦……苍白雪似的发……

    只觉得自己在空荡荡的城堡,那软软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腿坐了很久,发呆。

    一时间竟也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他……

    “小傻瓜。”行之天的脚步停滞了,他转着身子,低头望着她,摸上她的脸颊,“你叫了我十多年,其实我早就想说我不是你哥,可若这么说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之若。”

    她还记得那个背影,那张侧脸,只是很安静的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溢出来的温柔与痛楚,却没有再说话。

    只是痴的望着她。

    幸好,还有得补救,一切还不算太晚。

    飞机失事根本与你无关对不对……

    也从没把他们两人想在一处。

    他不是行家的……

    行之若一愣怔,握着扶手的指一抖,一时间心中汹涌澎湃,惊喜极了,踏着楼梯往下走的脚一踩空……

    “想让我松手?”妖之故意凑近来,轻呵一口气,小声地说,“我偏不放……”

    吻得很疼,心却更甚。

    “那次飞机失事,我也在,年纪虽然小却也还记得一点儿。这么久的事了……现在才调查,你们手头有证据么?”之若开了口,却觉得声音沙哑晦涩极了,像是用尽了力气,才缓缓问完那些早已不成语调的话。

    妖之倏然眯起了碧瞳,手悄无声息的楼上了行之若的腰。

    一缕发带着清雅竹林的味道,擦过她的脸颊,滑腻冰凉极了,她一恍神……

    “谢谢哑伯。”

    行之若攥紧手,眼神悲伤的望着他。

    放手……

    行之若掰着妖之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掌心传来的热度一点点熨烫着她的肌肤,那单薄丝绸倒像是一层纸,他指尖一用力便能弄破一般,周围的气氛怪异,直叫人心慌意乱。

    这是惟一存效的遗嘱。死后,若发现以前任何有关财产处置的遗嘱,一概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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