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选择
走到门口的凌枭,完全没在意房间里的两人。
径直走进房门,坐在了房间里最中间的靠背椅上,翘着腿,一只手扶着额头,看向凌菱的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双方都没有开口,屋内是一片静默。
沉默片刻之后,凌菱败下阵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凌菱并不想和凌枭对上,她的本意只是想凌枭能顺顺利利的接手冥渊,继承爷爷的心血。
苏若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如果真像爷爷当年调查的那样,苏若也曾是烬的成员。
那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冥渊的当家主母呢?
但是自从那天苏若从西楼离开之后,凌枭和江承安大打出手。
原本以为凌枭会离开西楼,暗中调查苏若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是将自己的人陆续调出死亡岛。
最让人心惊的是凌枭派人通知了各大j火商,从即日起由死亡岛实验室出来的武器都会带上他araon的标志。
如果说这是凌枭给凌淮清的威慑的话,那凌枭给凌菱的刺激就更大了。
当年凌菱按照爷爷的指示,带着人马离开了冥渊,但还是给她留了底牌。
足够让凌菱在凌淮清和凌枭中间得以自保。
但不知凌枭从哪里拿到了凌菱当年带走的人员名单,挖出了自己这几年埋在各地的钉子。
这几天自己多个桩点都有被人清扫的痕迹,派人去查,大多都是意外,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很难让人不怀疑。
看着对面一脸无关紧要的凌枭,凌菱想到当时江承安告诫自己的话。
——他不仅是冥渊少主,更是那个凭一己之力让死亡岛变的令人心悸的araon
她也好,凌淮清也好,都以为用爷爷和责任捆绑住了凌枭,但是他们都被他这两年的展示的假象欺骗了。
也许过去的六年,不是凌枭在隐藏自己,而是没有记起苏若的凌枭还没有觉醒。
深深埋藏在血液里的偏执和狠厉被隐藏在了那平静的外表下。
实际上,那个曾经为了让苏若可以安安静静跳舞,选择了另一条难走的路,只是为了让他喜欢的女孩不被他们打扰,不用卷入冥渊的腥风血雨。
苏若的离开,失去的记忆。
这些让凌枭短暂的忘记了骨子里的疯狂,但是这六年来,除了一开始怀疑江晚意和众人的说辞,到后面凌枭全然不相信一切。
是他们小瞧了他,也低估了凌家男人骨子里一脉相传的疯癫与偏执。
眼前的凌枭,嘴角带笑,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骇人气场。
“我想要的什么,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看向凌菱的目光带着旁人看不懂的阴测。
“你——”
被凌枭的话噎住了,凌菱一时说不出下一句话。
又是一室的沉默,但是凌枭身上的那股冷意慢慢一点点消退下去,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
“看来你还没有考虑清楚”
“或者说,大姐想看看我能做到哪一步。”
一个字一个字敲击在凌菱的心上。
一旁的江承安感受到身前的凌菱已经快要被对方刺激的先乱了阵脚,伸出手掌压住了凌菱的肩膀。
手掌无声中捏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制止也像是安慰。
凌菱定了定心神,调整了一下坐姿。
然后往桌子上扔了一块通体漆黑的钥匙。
“这是暗部库房的钥匙,爷爷给你留的最后一份东西就在里面。”
“你现在也有两个选择,一顺着家族的意思,和江晚意订婚。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任家主的位置,即使是凌淮清也没办法阻止。”
说到这儿,凌菱停了下来,看着凌枭变了脸色。
从自己说出让他和江晚意订婚开始,凌枭的双眸中浮起嗜血的红色。
她期冀着凌枭接受这个安排,这也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
但是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幽怖的笑声,让凌菱和江承安两人不寒而栗。
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溢了出来,语气更阴鸷了几分。
“呵,老爷子怎么总喜欢来这套呢?当年是如此,就是往生了还是老一套。”
“凌枭,说话注意分寸,别打扰了爷爷的在天之灵!”
凌菱见不得人诋毁爷爷,听到凌枭的话,有些生气。
“不是还有第二个选择吗?先说来听听。”
眼神中的嗜血不知在何时被藏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是刀尖舔血的江承安都看不出一丝一毫。
“第二”
不知为何,凌菱此刻的神情有些犹豫,面上的挣扎清晰可见,这个选择对凌枭来说难如登天,即使是历经沧桑的她,也有些难以启齿。
看着凌菱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凌枭也有些动容。
爷爷究竟留下了什么嘱咐,能让凌菱这般害怕。
片刻的沉默之后,凌菱红唇轻启。
守在门外的倪涛,看着凌枭从屋内出来。
只是进去时成竹在胸,此刻脸上却笼罩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意。
大步走出房门,凌枭此刻的心中是无尽的嘲讽。
果然即使凌淮清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对老爷子来说也要保下他不争气的儿子。
凌枭大步走出西楼,带着derek乘船离开。
凌菱今天告诉他的事情,有些超出了凌枭的想象。
他需要些时间消化,或者说他需要一些时间改变自己之前的计划。
另一边的苏若,在清渠待了几天,处理了很多事情。
姜询也逐渐认可这位新理事长的工作能力。
一开始姜询也知道苏若是傅裴钰带出来,能力自然也是不缺的。
就是性子上有些惫懒,接手基金会那么久,除了那次会议露面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晁安筠这个特助。
晁安筠将事情也处理的不差,只是毕竟没机会和苏若共事,
这几天苏若在清渠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处理了很多问题。
趁着新官上任,也开始了一系列变革清除了许多清渠内部的沉疴旧疾。
这对姜询这种对清渠有着深厚感情的人来说,是很欣慰的事情。
上次姜询去项目部办事,碰到了邱继泽,两人随意谈论了几句。
“理事长新颁布的那条规定是不错,不过有些得罪人了。”
邱继泽没有不满,他是个认死理的人。
但是这几年的摸爬滚打也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意孤行。
苏家还有个老爷子在,还有那一堆不懂事的亲属,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苏若顺利拿下基金会。
姜询倒是不担心,面上是一派的温和笑意。
“理事长说,龙落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只是几个杂毛。”
说这话的时候,姜询都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大家千金也有说这样话的时候。
不过,话糙理不糙。
如今正是苏若新官上任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
既可以肃清风气,还可以立威,最重要的是能把清渠里多年的蛀虫撵出去,一石三鸟。
这对于邱继泽和姜询这种受过基金会恩惠的人来说,是一件极为乐意看到的。
继上次苏若交代晁安筠去处理自己交代那一批东西,今天苏若需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a市。
其他的东西还好,关键是苏若特别指定的那架竖琴,因为做工用料都极为考究,花费的时间也最多。
好不容易做好,又费了大功夫运过来,现在需要人去试试音。
晁安筠猜测苏若应该会自己去,所以今天特意告知了苏若琴已经到位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苏若要自己去调音,并且还让晁安筠安排专门布置会场的人跟她一起去。
说是现场也要做些改变,虽然不知道苏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晁安筠只好不折不扣地落实苏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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