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离开的真相
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回到和苏若约定好的地方,温语还沉浸在自己刚才单挑,结果被人家一招压制的失败里无法自拔。
“怎么了?打输了不高兴?”苏若还是懒懒散散地靠在自己的车上,见到温语嘟嘟囔囔的样子,猜到小丫头应该是被刺激了。
“那可是araon,哪怕是蓝四都不一定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小八你不用太在意。”。
听到苏若这么说,温语感觉也又被安慰到。
四姐都打不赢的人,那自己输的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温语排行第八,但是百川渡论资排辈,从不是以资历或者年纪,而是以绝对的实力,像小五子,年纪比后面的小上那么多,但是手上掌握的东西,百川渡上下没有一个敢小瞧他。
而蓝思是百川渡里武力值最高的,天生蛮力,那年在地下拳场打擂台,直到方青回和苏若将她带回了百川渡。
苏若和方青回是百川渡里几个妹妹们最在乎的老大和三姐,相比于一心工作的老大,三姐一直很神秘。
“走吧,上车。载你回家”苏若将后座的头盔递给温语。
终于结束一晚上的奔波,苏若带着温语回到百川渡的时候,方青回还在喝闷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是和你讲了别担心,我有分寸。”苏若从酒柜里调了一瓶自己喜欢的朗姆酒,走到方青回面前。
“cheers~”眨眼间就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接着倒出了第二杯。
看到苏若这样坦坦荡荡的样子,方青回倒是不确定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既然不想和他有牵扯,干嘛又亲自去,你知不知道我收到消息说你和他通话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你哥废了多大功夫才替你瞒天过海的,万一要是功亏一篑怎么办?”方青回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实在是忍不住了。
“二青,你会怀念当初舒姐在的时候吗?”苏若并没有回答方青回的话,只是顺势举起自己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姿态极尽优雅,但又是那么的落寞。“有时候,人站的太久就会忘了自己在等什么。”
“我时常回忆当年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我会像妈妈期待的一样拿到贝诺瓦金奖,然后成为像老师一样的舞者,但是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我又很庆幸,在我能够爱的时候,遇到了他。”
方青回忍不住盯着苏若,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同以前那个温柔但是却永远微笑的郁箬截然不同。
感受到方青回的目光,苏若转过头,直接用酒瓶子碰起了杯,原本清亮的眼眸半瓶酒下肚也变得有些朦胧,只是还是深邃的眼神里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从未怪过他。那场意外原就不是他的错,当时我和他的情绪都不对,我因为妈妈的意外失去了理智,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了解他,能让他失去理智,甚至直接同我讲出‘我们分开一阵’这样的话,他遇到的事情不会比我的事情轻松。”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就像活生生揭开将要愈合的伤疤。
但是今晚方青回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苏若可以云淡风轻地同凌枭讨价还价,但是自己内心的起伏没有那么容易平复。
六年了,凌枭比自己记忆里,多了几分成熟,当初那个会为了自己半夜爬墙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不可一世的araon。
同苏若记忆里的少年比起来,如今的凌枭已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原本内敛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决绝和冷漠。
“二青,‘郁箬’死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凌枭父亲凌淮清的设计让我失去双腿;不是因为凌枭没有收到我的求救,而是因为”苏若的声音慢慢变弱。
“因为耗尽了等待的勇气。”方青回说出了苏若还未说出口的话。
“哈哈,二青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飞鸟与鱼不同路啊,他是背负家族使命的狼,而我只想要一个归巢的雏雀,一开始就知道不合适,但是架不住喜欢,在错和错过之间,我选了前者,然后用长长的一生来祭奠。”
苏若忍不住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轻轻笑出了声,但是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就差一点点,只要那一晚他回来了,我就能再坚持一下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对一段感情最大的诚意。
到站了,就该下车。
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苏若付出了自己的代价,也告诉自己很多事情勉强不来,也阻止不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原本苏若以为或许自己一辈子都参不透汇元和尚那句话,何为缘,何为缘尽?
今夜再次同记忆里那段缘有了纠缠,一直逃避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答案。
缘为冰,爱情本就如履薄冰,谁不是拥冰入怀呢?耗尽了所有的期待,自然缘尽。
每一次深夜的等待,每一次自己被抛下的不安,每一次笑着送他离开,都是自己抱着无尽的期许在等着他回来。
但是当自己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再次被抛下的那一刻,一次又一次努力拾起的勇气终于崩塌了。
当自己忍痛割舍掉过往的一切的时候,一瞬间的如释重负,转头又痛苦地泪流满面。
但苏若确定,那些在夜深人静里独自等待的孤独她不愿意再尝试一次了。
从送他离开,然后等到太阳升起来,等回来的却是他即使遍体鳞伤还不以为意的样子,越等越失望,索性不等了。
原以为自己不敢面对的是凌枭,原以为自己跨不过去的是过去,但真正面对他之后,才发现,那些东西已经没那么在乎了,在最需要的时候没要到的东西,已经过了保质期了。
或许有的人还是要面对的,才能放下心中的执念,有些故事注定是讲不完的,那就算了吧。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跳舞的少女不会忘记爬墙的少年,正如雏雀向往高远的天空;但我也不会再原地等你,我们只是一起走了一段路,但终究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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