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安县全境陷入剿匪热潮时。
相隔小几十里外的清风山上。
此刻却一片寂静。
大当家坐在虎皮椅上,一言不发。
只因昨日三当家率一队人马下山。
此刻却至今未归。
据逃上山的北城门守卫透露,刘枫调动守城士卒朝县令府救援,三当家刀脸被包围。
恐怕,凶多吉少……
大当家目光深沉,却不信守卫之言:“想必你们是怕惹来杨四郎怪罪,故此说谎。”
那北城门守卫有些支吾:“这……我们只知,三当家去县令府不久,那林县尉便召集人马杀去,后来便听到冲天杀喊声。”
大当家闻言,自信笑道:“哎,老三带去的都是精锐,便是你们那两百老弱守卫全部出动,他也能全身而退!”
“岂能败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
“真是荒唐!!”
他迷之自信,并不屑于守卫的消息。
然而下一刻。
他就遭遇打脸!
只见二当家脸色漆黑,沉默的走进山寨。
“老二,怎么了?”大当家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生出不祥的预感。
“莫非山下来消息了?”
二当家苦涩道:“老三……已经死在永安城了,包括他带去了八十多个手下,也全都死了!”
昨日晚间下山。
今朝却莫名全军覆没。
永安县那位刘枫,究竟是何许人也?
二当家生出一阵惧意,同时心中盘算着小主意,准备找人去试一试此人本领。
若是不能摸清刘枫底细,他心不安!
大当家吓了一跳:“什么?!都死了?!”
“没错。”叹了口气,二当家才将实情全盘托出:“我安排在山下的探子来报,老三不仅全军覆没,而且……”
看着他欲言又止,大当家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连弟兄们的脑袋,都被那刘枫小儿割下,竖在了城墙之上给百姓立威!!”
“特奶奶的,真是欺人太甚!!”大当家怒不可遏:“点兵点兵,我要屠了永安城,为老三报仇!”
“大哥,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
“如今刘枫小儿已有防备,加之城内士气正盛,我们的人马若是硬拼,以少对多的情况下将极为不利啊!”
“难道老三和众弟兄们,都白死了不成??”
“不!”二当家将羽扇一挥,压在石桌的简略地形图上:“上次我们进攻永安就无功而返,这次更是损兵折将……”
“当下局势,我等必须智取方有胜算!”
大当家闻言,知晓他善于谋划,想必心中已有良策,问道:“二弟你有何高见?”
“何不先趁四方州郡大乱,招兵买马,提升我清风山人手!”他眼神一合,将手指向永安城西部:“同时联合刘枫仇家,在城外搞偷袭,或安插人手扰乱他们的人心。”
“待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举歼灭!!”
大当家也觉得此言在理:“行,那就先让他再蹦跶几日,此仇将来必报!!”
他望向山寨外。
只见除了看守营寨的山匪外。
其余众头领和手下小兵,全都在此候着,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如丧气犬那般晦气耷拉。
显然得知三当家全军覆没,军心动摇。
大当家知晓士气的重要性,便横眼看向那逃上清风山的守卫,大喝道:“来人!”
“在!”
“此几人坑害我兄弟在先,如今又潜入我清风山,传递消息与刘枫里应外合,其罪当诛,左右立即拿下斩首,祭奠我弟兄们死去亡魂!!”
“遵命!”
土匪们都憋了口气无处释放。
此刻正好拿人开刀!
那逃上山的众守卫,原以为可落草为寇,可逃脱刘枫追捕,却不曾想这山中竟也容不下他们。
“饶命啊,我等绝不是刘枫派来的啊,请大当家明鉴……”
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任凭他们如何解释。
为了稳固军心,他们都难逃一死。
‘咔嚓!!’
……
这天午后。
在监斩台处死两大蛀虫后。
永安城的百姓,内心都如同禁锢在囚笼的野兽,挣脱束缚的铁链,迎来了释放。
所有人脸上都是兽性的激发。
众人由法宗和杨虎等九人带队,按照刘枫给他们的指令,带领一千八百名新招的士兵,和两百七十由原先守城士兵与衙役组成的队伍。
绕着永安城外围奔跑。
起初,众人凭借一口血气撑了下来。
不就是跑步么?
这有什么难的,轻轻松松!
但很快,随着他们从北城门,绕城墙跑到了西城门,然后再沿水岸朝东城门跑去。
这群没有经过体能训练的新兵蛋子,逐渐变得体力不支,并重重喘息起来。
“我滴妈,这水路咋这么长啊!”
“这才跑了不到半圈,我感觉我腿都要断了!”
“我肺都要炸了,那么多训练,主公为何非要让我等跑步啊,这玩意是真撑不下去一点……”
水路才跑了三分之一。
一半以上新兵蛋子们,就累的跟狗一样。
一些体力差的更是由跑变成了走。
杨虎等领队满头大汗,看向法宗:“法将军,这样下去,一个半时辰能跑到终点的士兵,恐怕只有三成啊!”
魏豹等人同样附和:“是啊,若是只有这般少的人算优秀,那主公招这些人意义何在?”
法宗虽比他们轻松,却也不痛快:“三成就三成吧,这是主公的命令,你我只需听命便是,等到东城门见了主公,我等自然知晓!”
众头领仰天长啸:“哎,主公的心思真难猜!”
一开始收他们时。
便是考验他们的奔跑能力。
他们还以为那只是主公一时举动。
没想到,现在招收其他人,同样是拉来跑步。
这漫步长跑究竟有何种魅力。
竟然让主公这等人物,都对它情有独钟?!
别说是他们,便是作为在军队担任过百夫长一职的法宗,也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训兵方式。
跑步,这哪有刀兵相见痛快啊!
但命令就是命令。
虽然不理解,但他却知道刘枫必然有其打算,看着身后越拉越长的队伍,他打气道:“再加把劲,看看人家负伤的兄弟们,忍着伤痛跑得都比你们快,后面的赶紧跟上……”
众新兵蛋子和衙役们,全都苦着个脸。
明明很不想再继续。
可想起午时那碗血,想起对刘枫的保证。
纷纷又咬牙坚持,不甘示弱。
“特么的,拼了!!”
“不就是二十里路么,老子还不信真能把腿跑断咯!!”
“冲特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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