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法师讲到他与佛奴公主早年的情事，脸上很平静，不再有一丝波澜。
只听他继续说道：
“佛奴公主来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略带女儿的娇羞，一改往日的英姿飒爽。”
“她进了客栈直接进我屋中，也不避讳男女有别。”
“我早上还没起床，被佛奴公主堵在被窝里很尴尬，也不知她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昨晚睡觉前插上门栓了！”
“佛奴公主喜欢直来直去，说话开门见山。”
“她说让我做她的内参，将来推荐我做个一官半职的差事。”
“问我愿不愿意。”
“我当时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因为做为绣衣使者来到辽国，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进辽国高层，才能够探听更多的机密。”
“这是我们绣衣使者最难得到的机会，因为所有的绣衣使者来到辽国大都只能做个贩夫走卒，这样的身份是无法探听到国家机密的。”
李想插口问道：“什么叫内参？”
明空法师解释道：“当时我的理解，内参就是贴身的参谋。”
李想问道：“他没看出来你是汉人？”
明空法师道：“当时契丹受汉人农耕文明的影响很大，知道汉人比他们游牧先进，所以上到高官下到商贾，辽国都有很多汉人任职或经商。”
“这是辽国几百年一直强大的原因，用人这块不分民族，只要有能力他们就用。”
李想道：“大唐所以能兴盛也是不拘一格任用各民族的人才！”
明空法师点头赞同他的观点，接着道：“我当天就离开客栈搬到公主府中。”
“当时辽国内忧外患，内有耶律章奴谋反，南有大宋对峙，东有女真人虎视眈眈。”
“辽国正是多事之秋，也正是用人之际，佛奴公主见我能干，这是有心要培养我吧？”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没往别的地方想。”
“当晚公主府设宴款待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主喝得微醺，小脸红扑扑的，更增妩媚。”
“她喝退身边的随从，脚步踉跄地走到我身边，伸手拉住我的手，说要去后花园赏月。”
“我被佛奴公主拉着手，如同触电一般，只感觉她小手温软，一时心中荡漾，说不出美妙的感觉，一时间都忘记了我来辽国的使命了。”
“我的一颗心跳得厉害，面红耳赤。”
“从小到大没有和女人拉过手，当了绣衣使者后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更不能接触女人。”
“因为沾染了女人，就多了一份柔情，也多了一丝牵挂，这是绣衣使者的大忌。”
“然而这样仍然扑不灭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女人的幻想。”
“而佛奴公主是契丹女人，身上充满着原始的野性。”
“她和汉人的女人截然不同，当她喜欢上这个人，就想办法得到，得不到的就抢过来也要得到。”
“所以草原上至今还流传着抢婚的习俗。”
“如此美丽热情的女人主动表白示爱，令我难以招架，此时早把原则和使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一路跟随，闻着公主悠悠的体香，脑中一时沉醉，恍惚间已来到了后花园中。”
“此时明月高悬，银光满地，我俩穿行在婆娑的树影下，相互依偎，手牵着手，竟如恋人一般。”
“园中小径蜿蜒，走到花园深处竟有一处院落，公主拉着我进入其中。”
“院中有一暖阁，窗中透出灯光，走到房前，仆人婢女迎将出来。”
“佛奴公主牵着我的手进入其中，仆人婢女知趣的关上房门，退出小院。”
明空法师讲到这里，盯着佛香袅袅上升的烟气怔怔的出神。
李想啧啧称奇，口无遮拦的问道：“你让佛奴公主睡了？”
明空法师叹了气，为自己辩解道：“当时年少无知，做了所有男人都容易犯的错！”
“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想叹道：“没想到大师年轻时也犯过色戒！”
明空法师老脸一红，自我辩解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李想给明空法师留点面子，没有追问下去。
他岔开话题，问道：“你们俩后来怎么样？”
明空法师叹道：“能怎么样？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是一介草民，身份如此悬殊，能走到一起吗？不可能！”
“我只不过是她玩乐的工具而已！”
“玩过了，没意思了又换一个新的。”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内参，只不过是陪公主玩乐的小白脸的统称，叫内参只是好听些，遮人眼目而已。”
李想为明空法师打抱不平，怒道：“我看佛奴公主就不是好东西，对我也有非分之想 ！呸！”
明空法师苦笑道：“你小子还是很聪明，没有上她的当。”
李想还想知道这故事的结尾，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明空法师接着说道：
“我再找她，发现她已经有了新的内参了，玩的不亦乐乎！”
“我的心都快碎了，其实内心已经把公主当初恋了。”
李想插口道：“你动真情了！这男女朋友，谁动真情了，分手后谁就会最痛苦！”
明空法师苦笑道：“让你小子说着了！”
“失去初恋内心是痛苦的，有段时间特别想见公主，见了内心更痛苦。”
“自己在屋里憋了几天，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一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人。”
“况且她还是敌对国的公主，和我杨家有几代世仇。”
“我好糊塗啊！”
“这样的人就应该远离她，甚至——”
“阿弥陀佛，罪过！我当时起了杀心！”
“玩弄我的感情就让她付出代价，就让你和辽国一起灭亡吧！”
“当时我的嫉妒心已经蒙住了我的慧眼。”
“当时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后悔，一切爱恨都是有因果的。”
“我用一生去忏悔自己年轻时做过的错事，现在仍然洗刷不掉内心的歉疚。”
“但是当年的嫉妒心，让我满脑子都是想不计代价的要报复。”
“我日夜攻读《鬼谷神算》中的谋略篇，其中这句话引起我的注意。”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此乃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又去杀什么人？”
“我陷入了沉思，心里拿不定主意。”
“借大宋的刀不好使，他们太怂，不敢出兵，一点血性都没有？”
“那借谁的刀好使呢？”
“现在唯一兵强马壮的只有东边的女真人了，他们还真有血性，生性勇猛，对辽国也是早有窥伺之心。”
“他们只差一个领路人了。”
“正寻思间，忽然一侧目，窗外人影晃动。”
“不好，窗外有人窥探！”
“我大喝一声：“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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