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兴讨厌死了爱八卦的村民,如今弟弟家遭此横祸,他竟然从个别村民脸上看到了笑意,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弟弟活该,谁让他发达后也不知拉村里人一把。
听听这是人话吗?谁规定自己发达了,就要去帮助村民,俗话说得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试问有几个能做到将发财的门路传授给别人,小弟他又不是圣人。
围观的人群中确实有人说这样的话,大都是一些,想让孩子去陈家铺子上工,被拒绝的村民。
本来暖棚被毁,就已经很愤怒了,结果又听到村民对弟弟的诋毁,陈家兴自然不会有啥好口气。
“我们就站这瞧瞧,又不碍事,咋还撵上了。”有村民不满地嘟囔道。
“就是嘛!我还想看看陈家幺儿知道这些,是何模样呢!”
即使陈家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村民仍旧迟迟不愿离去,气得他险些破口大骂。
还好村长及时出现,拯救了看热闹的村民。
“你们一个个咋如此好信,大冷天还跑出来看热闹,赶紧都散了吧!”
“村长,您就让我们在看一会吗?”有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村民,小声嘀咕道。
村长谢富贵闻言,上去就拍了男人一巴掌,“属你最能起哄,有看热闹的功夫,好好想想咋把妻儿从娘家哄回来。”
“我不去接人,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她们母子一日不回,家中就能省下一份口粮。”
那个村民一脸不在意地强词夺理。
“你……你这种人,就不配娶妻生子,真是可惜了你媳妇,那么勤快的一个人,却摊上了你这样不思进取的男人。”
村长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村民就是一顿训斥,那模样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可对方却一脸不以为然,仿佛在说别人一样。
“都散了吧!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事情落在你们身上,会作何感想,是否也能做到陈家人这般,人家已经够糟心了,你们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村长见说服不了懒汉,就朝其他村民挥了挥手,那动作像极了赶鸭子上架。
大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早就骂人了,自觉惭愧,便渐渐散去了。
这边宋叔已经套好了驴车,正在往车上铺被褥,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很容易冻伤。
当村长看到昏迷不醒的宋婶时,也是吓得不轻,赶忙上前安慰宋叔,“别担心,你婆娘她肯定会平安无事,孩子没了不打紧,以后再生就是。”
宋叔这个刚强的男人,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
“别哭,救人要紧,赶紧去镇上医馆,估计你婆娘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应该并无碍。”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陈家老两口劝了好一会儿,也没起到任何作用,没想到村长这一番话,却把宋叔弄得潸然泪下,看着慈祥的老人家,甚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嗯,我这就去。”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宋叔快走几步来到了陈父面前,“今天的兔子竹鼠还没有送过去,老太爷能不能让大爷帮忙去镇上送一趟。”
“老大,快回去套车,把兔子竹鼠给你弟弟送过去。”
陈父闻言赶忙招呼大儿子过来,热锅子的生意怕是不好做了,但卤味铺子却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好的爹,我这就回去。”临走前陈家兴特意向宋叔问了一下,所需的数量。
很快宋叔便把宋婶放在驴车上,并盖好了被子,陈母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主要是夫妻二人是儿子买回来的下人,她作为主家的母亲,若是不跟过去,似乎有些不大好。
宋叔架着驴车缓缓出了院子,朝镇上医馆驶去,陈家兴也一路小跑往家走,即使路上不小心摔了几跤,也是随意拍两下,继续往前跑。
等他跑到家时,衣服上已经不知弄了多少污渍。
自从公婆和男人走后,张氏就在房中来回踱步,要不是小儿子绊住了她的脚步,早就去村尾了。
陈家兴回来时,张氏正一边悠着儿子,一边向外张望。
看到他回来,赶忙抱着孩子迎了上来,“怎么样了?真有村民说的那般严重嘛!”
“毁了,全毁了,两个暖棚被拆的破破烂烂,里面的蔬菜也全都被冻死了,可谓是损失惨重。”
想到那些被冻死,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毫无生机倒在地上的蔬菜。陈家兴便在心中把始作俑者的祖孙十八代全部给问候了一遍,
张氏咬牙切齿地说:“这不是完了吗?铺子里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是哪个丧天良的如此恶毒。”
“目前尚不知晓,不过,爹怀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村中有人见小弟家日子风生水起,心生嫉妒而搞破坏,还有一种就是镇上的同行,觉得家旺抢了他们的生意。”
陈家兴放下手中的水杯,把父亲的分析一一道来。
“做买卖是各凭本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能背后捅刀子啊!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张氏虽然没有读过书,但邻居家的大哥哥却进过学堂,儿时经常与他一起玩,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几句成语,她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简直在合适不过了。
“不和你说了,我得抓紧去镇上给小弟送兔子竹鼠,不然会耽误生意的。”说着陈家兴就要迈步离开。
“怎么你去送?宋叔呢!”张氏心生疑惑。
“别提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夫妻俩都吓坏了,我们过去时脸色煞白,可能是担心小弟一怒之下,会把他们再次发卖吧!刚刚宋婶突然晕了过去,身下留了很多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娘也跟着去医馆了,只能我去镇上送货。”
陈家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眨眼间便离开了房间。
晕倒、流血、怀孕,张氏一时还有些吸收不了,宋婶怀孕了,惊吓之余竟见了红,这幕后之人还真是造孽啊!
据她所知,夫妇俩一直想再给儿子生个伴,但却迟迟没有怀孕,大夫说上次生产伤了根基,很难再有孕。
没想到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怕是又保不住了,两人还不得伤心死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幕后主使也不怕遭报应。
张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嗡嗡直响,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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