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和婉宁接过胡瓜,便迫不及待地小口吃了起来。
“娘亲,好甜啊!”婉宁开心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溪微微点头,“嗯!这里的胡瓜确实比宅子里的更加清甜,这究竟是何缘由呢!白芷,你也快来尝尝。”
言罢,小溪便摘了根细长的嫩黄瓜,递给了栅栏外的白芷。
“奴婢仔细想了一下,若真如夫人所言,想必是因为菜园里铺的粪肥,皆是猪粪的缘故吧!”一个婶子开口说道。
小溪一听,觉得这理由似乎颇为合理,毕竟几头猪所吃之物,不是各种动物内脏,就是饺子馆里的泔水,肥力自然比只吃草的毛驴要好上许多。
“婶子所言极是,看来明年我也得铺上这猪粪,你瞧这蔬菜长得多么茂盛,绿油油的,瞧着就喜人。”
由于铺子里有菜园,一年下来可以节省不少买菜的银两,因此小溪对两个铺子的菜园格外重视。
“好啊!这几头猪可真是能吃又能拉,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积攒了如小山般的猪粪。”婶子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说来也怪,明明有两个婶子,可那个个头较小的,却鲜少开口说话。
后来,小溪询问了自家相公,才得知原来那个婶子只要一紧张就会结巴,所以平日里才极少言语。
别看那个婶子沉默寡言,但她对兄妹俩的喜爱之情,却格外明显。
她的视线,就好似被磁石吸引一般,从未从明轩和婉宁的身上移开过。
那些被卖身到牙行的人,大多都历经了种种磨难,不是自幼被家人卖给人牙子,就是被那等赌鬼或是酒鬼男人所抛弃。
从此与自己的孩子天各一方,所以当他们看到别人的孩子时,那份母爱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且说前院,小溪离去时,春兰和夏竹本打算跟过去的,但夫人却让她们等一会儿,还说很快就回来,让她们留在铺子里。二人听闻,也未多做思量,便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倒是给王虎和李小川创造了独处的契机。
二人甚是聪颖,须臾之间,便领悟了自家夫人的言外之意,赶忙抓住时机,没话找话,与之攀谈起来。
“春兰妹妹,你适才言及用扫把打扫卫生,有些缝隙扫不到,恰巧我前几日又制作了十几把鸡毛掸子,我送你一个,日后便不会有此烦恼了。”
原来桃红离开后,王虎便找到小溪,将继续扎鸡毛掸子的活计揽了过来,只为多攒些银两。
虽说鸡毛掸子售价不高,但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久而久之,也能积攒下一笔颇为可观的银钱,待到那时,便可用来娶媳妇。
小溪自然不会推辞,满口应承下来,谁让她手比脚还笨,不会扎这玩意儿呢!倒不如让手脚勤快的王虎拿去赚钱。
“此话当真?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不是你要拿去集市换钱的吗?要不我付你银子吧!总归不好平白无故占你便宜。”
闻得此言,春兰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心中甚是欢喜,但又觉得似有不妥。
“一个鸡毛掸子而已,不值几个钱的,送你一个也无妨。”
虽说王虎平素有些爱财,但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区区几文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博喜欢的人一笑,莫说是几文,即便是几两,也在所不惜。
“那就多谢王虎大哥了。”春兰的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说道。
王虎忙不迭地摆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春兰妹妹不必如此见外,又非什么稀罕之物。只要能帮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收你的钱呢!”
此话一出,春兰顿时红了脸,心中更是如鹿撞般,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暗暗埋怨,这个男人怎么说话口无遮拦,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这边李小川的情况也大相径庭,但他并未谄媚讨好,而是见夏竹对铺子里的货品饶有兴致,便一一介绍起来。
夏竹这才知晓,原来卤味竟然有如此繁多的种类,无论是荤菜还是素食,卖相都极好,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也难怪铺子里生意好。
就在这时,一个黑脸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二,给我来半只烤鸭。再来两个猪蹄。”
李小川恰好就在展柜前,他爽快地应道:“好嘞客官,这就给您称。”话音未落,他便拎起一只大肥鸭,放在了一旁的菜板上,手起刀落,眨眼间,那鸭子就被一分为二,切得整整齐齐。
大汉前脚付完银子离去,夏竹便满脸崇拜地看向李小川,“李大哥,您可真是太厉害了,没几下,就把鸭子给剁好了。”
李小川谦逊地摇了摇头,“夏竹妹妹,你要是干久了也一样,只要看上一眼,就能估摸出这鸭子有几斤几两。”
而柜台前的沈浩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思绪万千,他与媳妇初次相识时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不禁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自己竟然都要当爹了。若是爹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吧!”
而王虎和李小川年纪相仿,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但他们深知以自己的身份,怕是很难得到好人家姑娘的青睐,与其如此,还不如找夫人身边的丫鬟呢!毕竟大家谁也不会嫌弃谁。
这边,王小月手提草药,也到了家,一眼就瞧见父亲正端坐在屋檐下洗衣裳。
“爹,不是让您在屋里歇着吗?怎么还洗起衣裳来了?快放下,等会儿我来洗。”
王老汉见闺女回来,布满沟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爹只是染了点风寒,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啥也干不了。你这还怀着身孕,哪能让你动手,刚好休息了这么多天,我也活动下筋骨。”
如今他觉得日子越发有盼头了,以前总是担心自己哪天突然撒手人寰,留下闺女一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现在好了,女婿不但孝顺他这个老头子,对女儿更是体贴入微。即使哪天他真的走了,也没啥好牵挂的了。
小月娇嗔道:“爹,您也太小瞧我了,人家有的妇人都快生了,还不是照样在田里干活,您和相公这一天,啥也不让我做,岂不是要把我养成一个好吃懒做的废人了。”
王老汉笑呵呵地说:“你如今可是咱家的重点保护对象,等你生下孩子,那就是想干啥就干啥!爹绝不拦着,但现在还是尽量安心养胎,别四处乱跑。”
“好好好,我不乱跑,这就去给您熬药成了吧!”言罢,王小月就拎着草药回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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