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旺越听越兴奋,心中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他觉得这个想法如若真能实现,铺子里的生意必定会如日中天。
“行,我认为这个主意甚好,骨头倒是容易购买,可去何处觅得如此多的番椒啊!”
小溪口味偏重,无辣不欢,但孩子们却不宜食用,她思忖着做辣锅和清汤锅两种,可以满足众人的需求,然而番椒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思索片刻,“要不,我们先让宋叔在村中收收看?你意下如何?”
庄户人家,家家户户都会种上几垄番椒,或用于炒菜,或用于蘸酱,皆是下饭的佳品。吃不完的秋季便串起来晒干,留待冬天食用,小溪觉得收购番椒应该并非难事。
“也好,反正此时外面也没什么农活可做,但需多少钱一斤收呢!”
陈家旺点头表示赞同,宋叔办事他向来放心。
晒干的番椒分量轻,一串亦无多少,如果价格过低,村民定然不愿卖,毕竟区区几文钱的东西,人家却能享用许久。
小溪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要不,就先按五文一斤收,然后再视情况而定。”
“好吧!那就先试试看,不过若是生意红火,开春我们就自行购置个小庄子,种上数十亩番椒,到时每年便可节省一大笔开销。”
陈家旺总觉得将重要的调味料掌控在他人手中缺乏安全感,而且每次只要他们铺子有新的动作,必定有人跟风模仿,万一这次也是如此,在背后搞小动作,高价收购番椒那就麻烦了。
且今年稻子收成颇丰,每亩竟达三担有余,所以,陈家旺心中早已萌生了买庄子的想法。
陈家旺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小溪如梦初醒,买庄子并非如买铺子那般轻而易举。
庄子通常都是那些地主老爷,或是大户人家女眷的陪嫁之物,鲜少有人对外变卖。
那些急需用钱的人家,虽也会变卖田产,但通常不会集中在一个区域,管理起来颇为繁琐。
小溪对易于管理的庄子情有独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庄子可遇而不可求。
“相公,不如你去牙行走一趟,找秦牙人打声招呼,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庄子,就立刻通知我们。”
陈家旺拍了拍脑门,说道:“还是娘子考虑周全,我这就去牙行一趟,然后顺便回村。可能要晚些时候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上次回村还是去采茶的时候,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小溪微微点头,随后又嘱咐道:“若是在村中碰到杜家人,千万不要与他们发生争执。”
她曾听吴掌柜的夫人说,男人最难以接受自己残废的事实,心态会变得极度扭曲,令人害怕。
还说娘家村里有个男人,年轻时放荡不羁,有几个小钱就想着去烟花之地,全然不顾家中妻儿的死活。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久而久之,他就染上了脏病,身体开始溃烂,每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今他不仅无法再出去逍遥快活,还要忍受婆娘的冷言冷语,而婆娘便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对象。
每天傍晚,他都会剥光女人的衣裳,将她吊在房梁上,用皮鞭抽打。女人那凄厉的惨叫声,吵得左邻右舍夜不能寐。
大家也曾想过去帮忙,可那男人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打,久而久之,便没人再去拉架了。
女人的生命力如同顽强的野草,即使每晚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为了孩子们,她依然坚韧地活着。
每天清晨,她如往常一样起床,为儿女洗衣做饭;夜晚,却只能在痛苦中鬼哭狼嚎。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男人经受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命根子一点点烂掉的折磨后,才让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村民们在帮忙料理后事时,发现男人的下半身竟然蠕动着蛆虫,那场面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难以想象他生前遭受了多少苦难。
然而,没有一个人对男人表示同情,反而纷纷拍手称好,甚至夸赞女人做得对。这正应了那句古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男人对婆娘好一点,她也不至于对他不闻不问。
小溪担心杜家人会记恨在心,在相公回村后暗地里耍阴招,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陈家旺点头应道,套好驴车后,便再次离开了后院。
买庄子的事情并不着急,还是先回村为好。毕竟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天色越来越早地暗下来,如果回去得太晚,恐怕就得赶夜路了。
陈家旺赶着驴车朝着镇外走去,没想到走了一半路程,就遇见了二哥陈家瑞。
“二哥,这几日都没去你铺子看看,不知道收拾得如何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来镇上啊!”看到二哥,陈家旺兴奋异常,如连珠炮般问了许多问题。
陈家瑞看了一眼弟弟,语气温柔地说:“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后院的土炕还没干透,不然早就搬过来了。你铺子不忙吗?”
他一眼就看到了弟弟车上的两坛酒和糕点,心里明白他这是要回村。
“如今天气渐凉,铺子里的生意也如这秋日的寒风,日渐萧瑟。几个伙计尚能应付,我便想回村去看看爹娘,顺便交代宋叔点事。”陈家旺如实地回答道。
“什么事啊?”出于好奇,陈家瑞忍不住问道。
陈家旺拍了下小毛驴,悠悠说道:“这不,饺子馆生意难做,我就琢磨着冬天卖点暖身子的吃食,可缺调味料番椒,就想让宋叔在村里帮忙收一些。”
“番椒还用得着买?我家里还有好几串呢!回头让你二嫂给你送去。”陈家瑞原以为用量不多,便大方地应道。
“不过,你这又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好主意?”
陈家瑞深知小弟每次的点子都能赚钱,自己有时也纳闷,同样的爹娘,他和小弟的头脑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古董羹,这东西冬天吃着暖和,能驱寒,尤其是外面鹅毛大雪纷飞时,在屋里吃着热气腾腾的古董羹,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陈家旺一边赶着驴车与二哥并肩前行,一边说道。此时,路上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再无旁人。
“不错啊!还是小弟你脑子灵光,冬天做这门生意肯定能赚钱。”
陈家瑞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头脑确实不如弟弟灵活,心中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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