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开车载周莱回公司的路上。

    杨泽问:“还有呢?”

    周莱为难的说:“现在公司账上只剩下两百多万现金了。”

    这在杨泽意料之中。

    他离开之前账上还有五百多万,短短几天内集团又抽走了三百万。

    周莱是让他想办法能快速回笼资金。

    他想了想:“对春茶生产影响不大。还有呢?”

    周莱说:“我按照你的那个活动方案,交代她们去做前期宣传了。”

    杨泽皱了皱眉,执行那个方案得花六十万。

    还剩下一百四十万。

    这样一来只够给公司员工,发放这个月的基本工资了。

    并没生气,毕竟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

    杨泽说:“你现在打电话给李燕来,我跟她说。”

    周莱拨通电话。

    李燕来:“喂,周总。”

    杨泽直接说道:“燕来,你现在给广告公司打电话问问今年的传单他们印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就让他们把春茶活动的传单减到一万份,再联系其他地方的店长,按照同样的数量削减。”

    李燕来又喜又惊,喜的是杨泽回来了,惊的是大批量的减少传单份数,对于下面的市县还好说,可对于四百多万人口的黔阳城根本不够用。

    可她还是选择执行:“好的,还有吗?”

    杨泽说:“你再帮我打电话给佳佳,让她晚上有空到店里,我跟她说点事。”

    “好。”李燕来应下之后问:“老师你吃饭了吗?”

    杨泽心里一暖:“还没呢,你现在帮我叫一份…随便什么都行。”

    “好的呢。”

    杨泽又让周莱给沈玉打电话。

    沈玉:“喂,周总。”

    杨泽说:“老沈,我这两天先在省城办事,你在厂里待着,不管是谁要做出什么改革,你都别动。”

    沈玉说:“这件事周总说过了啊,按照往年的计划进行准备。

    啊,不对,老杨你回来了啊!?你怎么会和周总在一起?

    我跟你讲,周总那天晚上可…”

    周莱在沈玉说她八卦之前急忙挂断电话。

    要是让杨泽知道那天他挂断视频之后,她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觉得以后两个人就不要再见面了。

    主要是觉得没脸见人。

    她那天晚上抱着沈玉大骂杨泽没良心,不仅对不起她还对不起杨永远。

    沈玉问她老杨怎么对不起你了。

    她说杨泽那个王八蛋抛家弃子去欧洲打仗。

    沈玉问她老杨去了欧洲的什么地方,她假装醉倒了。

    回过神,周莱问:“你刚才叫李店长只订了一份外卖,那我吃什么?还有,佳佳是谁?”

    “你这样的身份吃什么外卖啊。”杨泽没在意,自动忽略她问的人名,继续说:“你从我手机里找陈书记,打给他。”

    周莱愣住:“你让我在你开车的时候掏你的裤兜?

    万一掏到不该掏的,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杨泽显然也马上意识到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到电话号码,让周莱拿着手机。

    “喂,陈叔,是我。”

    “阿泽啊,可有好几天没见你了。”

    杨泽问:“叔,我这几天在城里办事呢。咱们合作社现在还有多少钱?”

    陈叔说:“年底分完红还有一百来万吧,这几个月也没动过。你要用钱吗?”

    杨泽说:“叔,我不用钱。你帮我通知大家说一下,三天后到厂里领今年的部分分红,我有事情和大家商量。”

    陈叔纳闷:“今年的分红现在就发?”

    杨泽说:“嗯,叔,有事跟大家宣布,也有事请大家帮忙。”

    陈叔:“你又有儿子了?还是现在就要建新厂?”

    周莱听得有些懵,大叔这是什么问题?杨泽有没有儿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杨泽说:“叔,咱们那个基地通过验收了,十月份才能拿到建设奖励,到时候才能建新厂房。”

    陈叔:“唔,这事儿啊,行,我帮你通知。你要大伙帮你什么忙?你要借钱买厂子吗?差多少我们给你凑。”

    杨泽认命了:“叔,你帮我跟大伙说,今年的茶青款8月中旬结一次,11月再结一次。”

    陈叔咕哝一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还要特地开个会。大伙都忙着下地伺候庄稼呐!”

    周莱拿着杨泽的手机没还给他。

    周莱脸上似笑非笑:“买厂子?你要买茶厂?还有合作社分红…杨泽,我没发现你还会吃里扒外啊。”

    说实话,她忽然又有些后悔叫他回来了。

    可是工资已经提前付给他了,看他这穷嗖嗖的样子必然拿不出来。

    杨泽没否认,笑着反问:“我是在合作社也有分红,有什么问题吗?”

    周莱摇摇头,说:“我看财报的时候,还纳闷为什么以前茶青价格基本没什么变化,这三年来茶青价格每年都要涨几毛。”

    杨泽再一次反问:“茶厂倒闭了?还是有谁受损失了?

    集团公司不仅每年要大量调走茶叶,还要把发展资金几乎全部抽走。

    我们说过什么吗?”

    周莱皱了皱眉:“你在张爷爷眼皮子底下做这事,他老人家知道吗?”

    杨泽笑了笑:“他知道,全厂只有他老人家一分没拿。

    那些不该分的,从茶厂开到现在,可一分都没少拿。

    你如果想说茶厂原材料成本增加,我认。可你若要说茶青价格不应该涨,这我不能认同。

    你觉得高是对比以前的收购价格,可你没有对比过同行的价格,也没对比过物价上涨的速度。”

    周莱叹了口气,她能理解他的说法。

    在无话可说的同时,她在心里又给这个男人打了一个标签:没有职业道德。

    杨泽突然问:“你对左主任是怎么安排的?”

    周莱的嘴角扯了扯:这就是有求于人的痛苦了啊,这个男人把手伸到总经理的人事权上了。

    她笑问:“你的意见是什么?”

    “先声明,你们的私事与我无关。”杨泽说:“我不知道你给他开的什么条件,但如果你要在厂里放一个电话接线员,负责每个月写一份工作报告的办公室秘书,我劝你最好不要开太高的薪水。”

    周莱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他不能胜任茶厂办公室主任的职务?”

    杨泽很坦率的说:“我不评价任何人的行为,只是就事论事。

    我和他在厂里一起住了一个星期,除了去街上买零食,我没见他出过厂区。

    我不认为一个宅男能坐稳那个位置。”

    至于周莱和左明亮私底下有没有关系,他一点都不好奇。

    周莱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李店长她们为什么叫你老师?”

    杨泽笑了笑:“发廊里给人剪头发的不也是托尼老师吗?两者没什么区别。”

    周莱白了他一眼,再问:“你离婚的事情办好了吗?”

    杨泽置若罔闻的样子,说明已经离了。

    周莱眼珠子一转,忽然问:“我有个朋友,今年二十九岁,肤白貌美大长腿,有钱有颜不任性。

    她想让你当她老公,你愿不愿意?”

    杨泽想完了事情,定定的看向周莱:“让我当她老公的原因是什么?我的好处是什么?”

    周莱愣了愣,晚上回家得问问。

    这个问题很严肃,毕竟她的那个计划,说不定可以落在唯利是图的杨泽身上。

    她想了想,竟然说道:“我和左明亮没有除了工作以外的关系。”

    杨泽瞟了眼突然害羞的美女,心说从你站立的姿态和眉眼,可以看得出来你还是黄花闺女。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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