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连续移动多次方位,发现到处都有微弱红光闪烁,别说穿行过去,连绕行都不可能。他无法判断该红外线报警设备是主动还被动的,前者可发出红外信号来探测发热的目标物,准确判断出是人或动物,及时报警。因此他不敢靠得太近,找不到可穿过的破绽,随即退回原地,会合瓦莲京娜,说明情况。
两人随后试图绕过这片区域,但没多久又被一片沼泽挡住去路,找来一根四五米长树枝,去掉枝杈,插入沼泽内试探深浅,结果只剩不到一米露在外面。两人当然也可以扎木筏渡过沼泽,可沼泽内没有高大茂密的植被,无法进行掩蔽,一旦被发现,就成了活靶子,十分危险。
两人很快放弃扎木筏的打算,继续沿着沼泽边缘而行,看看能不能绕过去。此事天色已大量,山谷中的晨雾消散,阳光射入幽暗的森林中,光影迷离,宛若画境。沼泽面积比两人预想中要大,走了近一个小时也未能绕过去,似乎到处都是沼泽,可能是连日来降雨的缘故,把沼泽的面积扩大了。
半小时后,郄龙和瓦莲京娜终于发现一片可通行的区域,尽管也有不少积水,但阻碍不大。森林的光线已经明亮起来,虽然茂密植被中仍有不少阴影,却无需再戴夜视仪了。郄龙随即摘掉夜视仪,装入弓箭手胸包内,持枪带头警惕前行。瓦莲京娜跟在他身后,保持六七米的距离,借助树木掩护悄然潜行。
两人绕着积水坑行进,可是没走多远,眼尖的瓦莲京娜便发现地面上有异常,立刻用单兵电台发暗号通知郄龙,让他停止前行。郄龙当然也十分注意地面是情况,不过注意力还是偏向前方,而且并未发现地面有什么异常,不知瓦莲京娜为何通知自己停止前行。他此时刚迈出右脚,尚未落地,收到暗号,果断收回右脚,停在原地。
瓦莲京娜暂时没有解释原因,很快蹲下身,侧头贴着地面查看,注意观察阳光透照下来的区域。她不久示意郄龙也蹲下来查看,手指阳光透照的区域,大约十点钟方向。郄龙依言蹲下身来,按照瓦莲京娜手指的方向侧头查看,很快发现阳光照射的地面上有金属反光,具体是什么则看不清楚。
他随后回头看看瓦莲京娜,对方做了一个可能是地雷的手势,金属反光应该是暴露在外的地雷引信。他也是这个判断,不过埋设地雷后,露在地面的引信要经过进行伪装,表面也涂有伪装色,一般是不会反光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大雨将伪装冲洗掉,露出了引信,而表面伪装色也因时间较长而脱落,经阳光照射而反光。
郄龙没敢继续前行,不知附近还埋设的多少地雷,说不定此刻已经身处雷区中。他随后示意瓦莲京娜原路退回,自己留下警戒,轮流后撤,防止发生意外。瓦莲京娜随即转身后撤,踩着自己留下脚印而行,十分小心。十分钟后,她终于退回出发点,查看一遍四周,没发现埋设有地雷,遂通知郄龙后撤。
郄龙不久也顺利退出雷区,会合瓦莲京娜,经过简短商量,决定不再前行,退回山丘,居高临下搜寻训练营的所在。山谷中到处都是陷阱,估计很难靠近训练营进行侦察,山丘相对还安全一些,尽管要时刻警惕巡逻队的出现。两人随后顺原路防护,尽量注意不留下明显的踪迹,于上午十点左右返回山丘顶端。
两人稍事休息,即刻开始沿着山丘顶端纵向移动,搜寻训练营的所在,希望能尽快找到。
训练营的教官们都有单独的宿舍,位于营区的西侧,但没有警卫24小时执勤,进出比较方便。不过训练营四周被沼泽包围,而且遍布雷区和各种致命的陷阱,还有报警装置,进出只有一条通道,十分安全。训练营约有一个半足球场的大小,为数不多的建筑物全是木制的,空旷的训练场地则使用电子伪装措施,从空中侦察只能看到一片茂密的森林。
营区内新兵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跑步,一小时后吃早餐,接下来则是各种体能训练,下午是障碍训练和射击,很是严格。列夫昨晚零点以后才睡,新兵们开始训练时,他还未醒,毕竟这两天体力消耗不轻。教官宿舍区距离训练场不远不近,时不时能听到嘈杂的训练声,但还足以惊醒列夫。
也不知过来多久,列夫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本能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格洛克19手枪,睡眼惺忪地开口询问是谁。门外很快传来8号教官的声音,让列夫赶快起床,沙尔科夫出事了。列夫急忙掀被下床,穿着拖鞋打开房门,让8号教官进来,边穿衣服边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8号教官马上告诉列夫,沙尔科夫和14号教官在餐厅内打起来了,具体原因不明,后来局面失控,引起了混战。8号教官一个人拦不住,只回宿舍找列夫帮忙,毕竟只有他能劝住沙尔科夫。当然也有人去通报23号教官了,但发现并未在营区内,去向不明,目前营区内军衔最高就是列夫了。
列夫心里清楚,自己不一定能劝住沙尔科夫,但却不能不去,希望能在23号教官赶来前控制住局面。整个营区的教官一共有14人,不算离开的9号和15教官,全部是第二次柯罗兹尼之战的幸存者,马萨耶夫旅的老兵。教官内部分成两派,一派对23号教官管理非常不满,要求换人,其实就是针对上校的,以沙尔科夫为首;另一派则支持23号教官和上校,不同意换人,以14号教官为首。
沙尔科夫这一派人数较多,但14号教官这一派有23号教官支持,而且还笼络了不少新兵,实力不弱,双方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上校在训练营的时候,双方都不敢明着起冲突,如今只剩23号教官一人,根本压不住沙尔科夫,爆发冲突是必然的。教官原本可以在营区内佩戴手枪,不过23号教官鉴于情况紧张,以上校的名义禁止非训练人员在营地内佩戴手枪,但可以放在宿舍里。
该命令主要是针对教官的,因为新兵是不配发手枪的,训练时除外,之后必须交还入库,管理相当严格。
列夫穿好衣服,犹豫片刻,还是带上了手枪,现在情况特殊,不能死守命令,必须尽快控制局面。他和8号教官很快离开宿舍,跑步穿过空旷的训练场,直奔东侧的营区餐厅而去。营区餐厅面积不算小,可以容纳两三百人同时就餐,教官们则有单独的餐厅。现在已经过了早餐时间,新兵们正在空旷的场地上进行训练,并不清楚餐厅内发生了什么。
列夫和8号教官快速从新兵们身前跑过,不久冲入餐厅内,发现斗殴现场已经从教官餐厅转移到普通餐厅内,现场一片狼藉。14号教官一方人数较少,已经被打倒了多人,此刻被比如角落里,困兽犹斗。他们抄起餐厅的木制座椅抵抗,试图冲出去,结果很快被人数众多沙尔科夫等人逼退,局面十分被动。
沙尔科夫带头围攻14号教官,手里攥着锋利的猎刀,锋刃上带有明显的血迹,显然已经伤人了。他这一边大部分都是教官,对付14号教官带领新兵当然毫无问题,目前已经放倒四人,个个带伤。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教训一下14号教官等人,没下死手,否则躺在地面上的四人早就变成尸体了。
沙尔科夫带头逼住14号教官等人后,没有马上进攻,晃晃手中的猎刀,冲着14号教官喊道:“马科维奇,别当胆小鬼,出来和我决斗!”
马科维奇似乎知道沙尔科夫擅长使用猎刀,很快说道:“你才是胆小鬼,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你敢把猎刀放下决斗吗?”
沙尔科夫闻言很快将猎刀交给身边的同伴,看着马科维奇冷笑道:“我空手也能掐死你这个杂种,来吧!”
马科维奇运河丢掉座椅,摆出徒手格斗的架势,缓缓靠近沙尔科夫,决斗在即。双方人员随即退开,给他们腾出空间,现场的气氛更为紧张了。就在这时,列夫和8号教官冲入餐厅内,前者掏出手枪,对空连开两枪,以此震慑现场人员。马科维奇其实并不想和沙尔科夫决斗,听到枪声,立刻收起了格斗的架势。
沙尔科夫却不肯停止,他连23号教官都不怕,更何况是列夫了,枪声如何能震住。他趁马科维奇不备,果断前冲,当场将推动扑倒在地,掐住脖子不放,玩命用力。双方人员离开惊呼出手,纷纷准备上前对手,场面马上又要失控。列夫立刻再度开枪示警,持续不停,同时快速冲至现场。
枪声不断在空荡荡的餐厅内回荡,很快传到空旷训练场上,久久不绝,自然引起了新兵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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