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把40a3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倍率调整至5倍,狩猎用电动快艇上人员清晰可见,一共四人,包括驾驶员。他没看到先前拔枪威胁自己的安保人员,估计是留在岸上了,电动快艇的承载能力有限。他重点观察头发花白的男子和其同行者,感觉此人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已经试过枪了,也调校至最佳状态,随时可以使用,继续留在狩猎区意义不大,主要是消耗时间,走的太早容易引人怀疑。他以前来试枪,至少待两个小时,目前还有半小时的空余时间,无聊中便观察起花白头发的男子等人。乘坐电动快艇射猎野鸭是新增的项目,可以沿着支流搜寻野鸭和其它水禽的踪迹,声响不大,速度却不慢,十分方便。
瓦塞湖的支流曲折深入狩猎行宫的森林,河面宽窄不一,总体上是口小腹大。尤其中间偏后的位置,宽度超过百米,相当于一个小型湖泊了。电动快艇就在该区域航行,搜寻周边芦苇丛野鸭的踪迹,不断用仿生哨引诱。花白头发男子和同伴持枪立于快艇后部两侧,紧盯芦苇丛,等待野鸭出现。
肯特一时兴起,很快将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对准花白头发的男子,十字密位分划线锁定其头部,手指放在扳机护圈外。他默默心算密位点所提供的数据,很快得出目标距离为400米左右,并通过摇晃的芦苇判断风速,及时调整风偏,直至最佳状态。他随后果断用右手拇指推开扳机保险,接着缓缓扣动扳机,很快击发。
40a3狙击步枪的枪机发出清晰的空响声,枪膛里根本没有子弹,不过头发花白的男子在肯特心中已经死过一次了。安保人员拔枪威胁他的时候,花白男子就在附近,看得很清楚,但却没有阻止,显然并不在意安保人员开枪与否。与此同时,一群野鸭被仿生哨吸引,纷纷飞出芦苇丛,出现在河面上空。
花白头发的男子率先开枪射击,很熟练地打出两发霰弹,数只野鸭中枪坠落水中,未死者扑扇着翅膀垂死挣扎。其余男子也快速开枪射击,沉闷短促枪声接连响起,空中的野鸭连续中枪落水,至少有十五六只。头发花白的男子意犹未尽,麻利给双管猎枪装弹,然后瞄准河面上未死的野鸭开枪,鲜血很快染红和河面。
肯特看得有些恼火,垂死的野鸭又让他想起那名被击中的少年,躺在街角等死,孤独而无助。他火速摸出一颗狙击步枪子弹,打开枪机,塞弹入膛,合上枪机,瞄准目标,打开保险,动作极为熟练。他手指扣住扳机,没多犹豫,果断击发,轻噗声入耳,目标毙命,十分精准。狙击步枪子弹打断了垂死野鸭的脖颈,尸首分离,随波飘至芦苇丛旁边,暂停不动。
他完全可以开枪击毙花白头发男子,在自己眼中,这家伙还不如野鸭重要,很是该死。但他不想因此惹上麻烦,花白头发男子身边有安保人员,身份一定很重要,当然不能冲动行事。他发觉自己目前状态很不好,特别容易冲动,这对一名狙击手来说,可是致命的危险,更何况还有任务在身。
他很清楚自己易冲动的情绪,是受母亲的病情所影响,当然也有副总裁夫人的原因,都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后者更麻烦。他很快停止乱想,恢复冷静,快速拉动枪机退出空弹壳,然后捡起来弹飞至河水中沉底,不留任何痕迹。他复位枪机,关闭光学瞄准镜的护盖,正准备起身撤离,挎包内的手机发出了震动。
他取出一看,是副总裁夫人打来的,眉头皱起,当即挂断。他随后起身离开,找到聚合区枪盒,把狙击步枪重新放入其中,拎着走出芦苇丛。他低头看看手表,差不多快接近中午了,狩猎时间足够,可以离开了。他闯过芦苇丛前空地,回到狩猎伪装点,迅速被猎枪装入枪袋内,接着肩挎猎枪,手拎聚合物枪盒,快步朝电动迎宾车走去。
和他预料的一样,电动迎宾车的司机不在车上,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他快步行至迎宾车前,打开后备箱,将聚合物枪盒放进去,接着关好后备箱,坐在电动迎宾车上等候。他每次来试枪,电动迎宾车司机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十分怀疑枪就是对方藏匿的,但不想多问,以免麻烦。
他坐上电动迎宾车不久,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还是副总裁夫人打来的,很是执着。他仍旧没有接听,等离开狩猎场再说,安全屋孤寂冷清,或许可以去副总裁夫人那里住上几天,同样很隐蔽。他知道这样做很冒险,巴德和詹姆斯正在找副总裁夫人,如果发现自己和她在一起,雷纳德肯定会气疯了不可。
可他目前心情十分郁闷,需要尽快宣泄一下,射杀野鸭就是明证,但副总裁夫人更为合适。
郄龙没有过于靠近支流的入口,隔着几十米便能看到那里的情况,想从入口潜进去的机会不大。他不久操控皮划艇离开支流入口,继续朝西南方划行,逐渐靠近湖岸的芦苇丛,试图寻找潜入的办法。等他距离芦苇丛尚有二三十米时,发现其边缘处也有金属护栏阻挡,上面同样缠绕蛇腹型铁丝网,顺着湖岸延伸开来。
茂密的芦苇丛护栏空隙间生长出来,遮挡住护栏和铁丝网,只有靠近才能发现,很是隐秘。金属护栏和蛇腹型铁丝网顺着支流入口两侧延伸,直接将狩猎场的外围封锁起来,同时还设置了监控探头,昼夜监视,潜入的难度极大。护栏和铁丝网都没有太明显的锈迹,说明安装了没多长时间,很可能是在少年潜入案发生之后才设置起来的。
郄龙在下游方向没找到合适潜入的机会,遂返回往上游走,没多久发现一片突出于护栏和铁丝网的芦苇丛,大概是还没来得及修剪。他查看四周无人,避开附近监控探头,迅速操控皮划艇钻入芦苇丛中。他挥动船桨前行,不断拨开挡路的芦苇,逐渐靠近金属护栏,看上去像是特种钢材制造的,电锯都很难弄开,除非用炸药轰开。
郄龙很快用皮划艇的前端顶住金属护栏,用力从座椅内钻出,翻身入水,准备从潜入水下,看看能不能找可钻入的通道。他随后将皮划艇固定在金属护栏上,携带格洛克19型手枪,深吸一口气,迅速潜入水下。芦苇丛下方水质较为浑浊,金属护栏直插湖底,缝隙很窄,若是变成鱼或许能钻过去。
郄龙一口气潜入湖底,沿着护栏不断横向搜寻,直至憋不住气才浮出水面,没发现任何缺口或破绽。他没有放弃,稍事休息,继续潜入水下,加速搜寻。他二十分钟内搜寻数百米,还是一无所有,浮出水面休息时,不经意间,发现附近护栏上蛇腹型铁丝网有断裂痕迹,被人用普通铁丝给连接上了。
他马上取出战术折刀,打开刀刃,用下方的锯齿切割铁丝,转眼弄断,蛇腹型铁丝网顿时裂开一个缺口。他随后又用锯齿割断多个铁丝连接处,蛇腹型铁丝网的缺口不断扩大,不久便可以爬上护栏翻越了。他及时收起战术折刀,小心爬上护栏,不断观察附近高高的监控探头杆,防止被发现。
金属护栏高处水面三四米,上面附着蛇腹型铁丝网,目的就是防止有人翻越,外加监控探头警戒,防卫十分严密。好在目前芦苇丛正是最茂密的时候,足够可生长到七八米,完全遮挡住金属护栏,如果不定期修剪,监控探头也会失去作用。如此大面积芦苇丛,修剪起来也并不容易,反而成为最明显的破绽。
郄龙熟练爬上金属护栏顶端,横身翻过,很快进入对面芦苇丛中,也就意味着正式潜入狩猎场了。他在芦苇丛中游动了上百米,湖水逐渐变前,不久可以起身行走了,暂时还看不到支流内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涉水而行,尽量不靠近支流边,等熟悉附近的情况后再说,不想冒险。
他用手分开挡路的芦苇,谨慎前行,格洛克19型手枪藏在运动腰包内,子弹上膛,随时可以取出射击。他清楚自己跟踪杀手十分老练,警觉性也很高,如果不是因为昨夜的那个女人,自己恐怕早就跟丢对方了。他行进了几十米远,前方的芦苇丛逐渐稀疏起来,说明已经靠近河边了。
他正待停下来观察,附近突然有一群野鸭被惊飞,快速掠过芦苇丛,飞向不远处河流。毫无征兆下,一艘快艇迅速靠近,紧接着枪声乍响,沉闷而短促,明显是猎枪发出的。飞掠芦苇丛的野鸭很快被射落惊散,有些重新逃回芦苇丛内,飞动躲避。快艇上的狩猎者立刻最后芦苇丛开枪,大量钨合金弹丸射入,打断很多芦苇,杀伤力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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