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色宝马车开上高速公路后,副总裁夫人才开口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肯特,道:“你真发现有人跟踪了,是不是公司里的人?”
肯特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道:“没看到人,只是觉得那辆黑色宝马x5可疑,好像在湖边的荒地看到过,只是没记住车牌号而已。”
副总裁夫人道:“你确定没人知道湖边的度假木屋吗?”
肯特点头道:“除了我和雷纳德外,没人知道,包括你老公。”
副总裁夫人很是担心地说道:“雷纳德也必须听命于副总裁,可能是他泄露的消息。”
肯特连连摇头道:“我相信雷纳德,他绝不会透露安全屋的地址,副总裁也无法逼迫他。另外,目前只是怀疑有人跟踪,无法确定,不必过分担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还有,我已经把可疑车辆的轮胎弄坏了,很难追上来,你不用开得太快。”
副总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着说道:“我们还是去高尔夫球场的别墅躲一躲吧,不管有没有跟踪者,度假木屋都不再安全了。”
肯特伸手放在副总裁夫人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微笑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那里都是安全的。度假木屋位置偏僻,临湖视线开阔,如果有人监视,也容易发现,反而比公寓或高尔夫球场别墅更安全。”
副总裁夫人显然清楚肯特的能力,有他的保证便不再担心,遂加速前行,一小时后返回哈格尔湖区,抵达27号度假木屋前。她直接把白色宝马车开入车库内,熄火下车,与肯特进入木屋内。两人合作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食材都是现成的,不过加工起来需要一定的技巧和火候,肯特对此较为擅长。
肯特的厨艺源自母亲,有很浓郁的英国风味,主要以煎炸和烤制为主,原料为鱼和牛肉,前者煎炸,后者烤制。他熟练地在厨房内忙碌着,似乎忘却了怀疑有人跟踪之事,不过格洛克26型手枪一直佩戴在脚踝上,显然并未放松警惕。副总裁夫人负责做蔬菜沙拉,尽管动作较为笨拙,不过却相当认真,好在围裙之下穿着衣服,否则肯特很难安心做饭。
午饭在下午三点前做好,两人坐在餐桌前正式开饭,当然不能缺少红酒,而且还是十年陈酿。副总裁夫人首先品尝肯特做的靠牛肉,配上黑胡椒酱汁,味道相当不错,肉质鲜嫩,火候恰到好处。炸鱼也很不错,就是食材不算太新鲜,毕竟湖区附近没有菜市场,一切都是超市的冷冻食品。
相比之下,她做的蔬菜沙拉则较为新鲜,只是味道有所欠缺,但配上烤牛肉和炸鱼也还不错,相互补充。她和肯特这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十年陈酿的红酒喝光了,意犹未尽。她还想喝,却被肯特直接抱起,快步走入卧室内,激情难耐。她十分喜欢肯特的粗野,竭力配合,直到彻底满足,随后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肯特悄然起身下床,光脚走入另一件卧室,在储物室的暗格内取出聚合物枪盒,快速打开。40a3狙击步枪安静地躺在枪盒内,枪管和枪身上的金属物都做了亚光处理,不会反射任何光亮,但沉静中自带杀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他拿出狙击步枪,熟练检查一遍,闭着眼也能知道每一个零件是否正常,比抚摸副总裁夫人的身体还谙熟。
狙击步枪同样能他兴奋不已,却并非,而是嗜血的本性,极度渴望将子弹射入目标的身体,看到鲜血飞溅而出。但他没有装填子弹,把狙击步枪装入渔具袋内,走出储物室,换上跑步装,开门而出。他没在门口多停留,快速横穿公路,进入对面的树林内,绕行至湖边的制高点上,潜伏观察。
他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每一处适合隐藏伏击的地点都了然于胸,包括撤退路线,关键时刻能保命。他虽不敢确定是否有人跟踪监视,但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需要彻底进行确认才行。他很信任雷纳德,可副总裁夫人话也不无道理,毕竟雷纳德也要听从副总裁的命令,压力之下恐怕很难坚持。
不过他判断在任务结束前,副总裁不会对自己下手,相信对方不会因为一个人女人而破坏任务。尽管他不清楚头发花白男子的身份,但从其身边的安保人员来判断,应该是个重要人物,后果难料。可他对此并不在意,以前干得脏活,那个目标不是重要人物,只要价格合适,不管是谁,一枪毙命。
他进入制高点的树林内,很快找到合适的观察位置,随即卧倒在地,打开狙击步枪的两脚架,固定在地面上。他判断如果有人跟踪监视,一定在哈格尔湖对岸的荒地内,那里地形起伏不定,生长着大量的野草,而且还有不少观鸟爱好者在露营,绝佳的掩护。他相信自己直觉,但需要证据来证明,所以带上了狙击步枪,方便仔细观察。
现在天还没黑,他无需在战术导轨上安装夜视镜,光学瞄准镜足够看清湖对岸荒地上情况,搜寻可疑人员。自从接受这个任务后,他始终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反正觉得诸事不顺。他不信教,但为了母亲的病情,特意戴了一个十字架,挂在脖子上,此刻取出亲吻,默默保佑母亲病情稳定和任务顺利完成。
他把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倍率调整至8倍,数千米外的荒地清晰可见,虽已超出子弹的射程,但观察露营的人员则毫无问题。他沿着湖岸从左往右搜索观察,重点是观鸟爱好者,寻找可疑人员。观鸟爱好者架设的观鸟镜全部对准哈格尔湖,同时还覆盖着全地形伪装网,人躲在后面,很难判断谁更可疑。
他暂时没发现今天早上看到的黑色宝马x5,也许就是今天早上跟踪自己和副总裁夫人的那一辆,可惜没看到车牌号,无法确定。他原本不想去布斯小城听什么钢琴演奏会,毕竟是在待命期间,随时等待出发的命令,不能擅离安全屋。可他最终还是经不住副总裁夫人的央求,同意去布斯小城,长时间待在度假木屋内也会感到腻烦。
他清楚如果自己判断正确,那么跟踪监视者必定是个老手,不会轻易露出破绽的,此刻最需要的是耐心。他趴在原地继续观察,一小时就这样沉默而过,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湖面反射的星月之光。他随即取出夜视镜,熟练安装在战术导轨上,经过简单的调校,对岸荒地情况很快呈现在一片暗绿色当中,相当清晰。
哈格尔湖的水鸟种类繁多,其中有很多都是候鸟,目前正是最活跃的时候。等入冬之后,大部分水鸟都会往西南方向飞,进入气候温暖的地中海地区,待来年开春后再飞回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可近年来全球气候变暖,候鸟南飞的时间不断延长,甚至有的水鸟就在哈格尔湖过冬,极为反常。
哈格尔湖水域宽广,除了荒地之外,还有部分沼泽,非常适合水鸟栖息繁殖,因此数量和重量也是首都周边湖泊最多的。每个季节都要很多鸟类爱好者前来湖边观赏,不少还是从国外专程赶来的,尽管荒地是鸟类爱好者主要分布地,但环湖的观察点也很多,要想寻找可疑人员,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除了耐心以外,还需要一定运气。
然而肯特今天的运气格外差,湖区不久竟然下起雨来,势头不小,短时间内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没带任何雨具,转眼被淋得透湿,但却一动不动,继续监视湖对岸的荒地。这点雨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年在南美雨林中执行任务时,几乎天天遭受暴雨的侵袭,身上根本就没干过,持续一个多月,比特种部队地狱式的训练还残酷。
他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风雨雷电声充斥双耳,但头脑却变得格外清醒,紧盯对岸的荒地,密切关注。眼下大雨如注,雷鸣电闪,非常适合抵近侦察,监视者说不定会趁机靠近度假木屋,需要格外小心。哈格尔湖面积广阔,监视者可以从任何方向靠近度假木屋,根本无法进行监控,唯一的办法就是对木屋进行监视,等待监视者露面。
大雨之中,湖面上没有任何水鸟活动,鸟类爱好者也躲入帐篷内避雨,等雨停后再说,反正水鸟的活动时间基本在后半夜。肯特监视观察对岸荒地近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发现较为可疑的人员,此刻雨势很大,鸟类爱好者们都躲入帐篷内,继续观察意义不大。他随即起身改变位置,狙击步枪对准27号度假木屋,希望监视者会趁着雨势靠近侦察。
他熟练拉开枪机,打开枪托上的防水弹匣包,摸出一颗7。62x51毫米专用狙击子弹,塞入枪膛内,然后合上枪机,暂时没有打开扳机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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