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喊喝之下,长戟步军跑步入内,迅速布防城关,城头上的旗帜也很快被换上了秦旗。
此时此刻,城内动乱未停,城中百姓也并不知道秦军已经来了。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乱法之事。
前方不远处,一泼皮正在抢夺一名女子肩上的包袱,两人争夺之下,听闻背后动静,那泼皮转目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松手就跑。
萧远一挥手。
两名秦军立即冲了上去,皆身穿盔甲,腰挂战刀,冲步之下,一左一右,直接将泼皮按伏于地,对准脑袋,就是一顿重拳。
军人狠拳之下,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住,那泼皮顿时口鼻喷血,抱头大叫:“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而那女子,则是将包袱紧紧抱在怀中,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瑟瑟发抖的退到了角落。
萧远脸色不太好看,冷声说道:“各部将领,沿街布防,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肃清江州动乱!”
“诺!”身后众将骑着战马,齐齐抱拳。
接着,就是一声声喊喝。
“第一阵,跑步前进!”
“快!快!”
大批大批的秦军将士,分成了数个批队。
到处都是甲胄摩擦声,和整齐的步军跑动声。
城内某处,一行数人,皆是袒胸露怀的大汉,个个拽的像二五八万,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眼下,领头一地痞,正在推搡酒馆小二,嗤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谁他让你开门的!还敢找老子要钱?怕不是在找死!”
他话音刚落,没等店小二说什么,另有地痞已是瞬间瞪大了眼睛,指着前方跑步而来的秦军,惊声叫道:“大哥!秦军入城了……”
“啊!?快跑!”一众地痞二话没说,撒腿就跑。
可他们哪里比得过久经沙场的正规军,那一瞬间,十几名秦军将士就冲了出去,仅一会工夫,就将几人全部按倒,上去就是一顿军靴!
而后统统捆了起来。
这只是城内一角,同时发生这种情况的地方还有很多。
柳府门前,因动乱原因,一众家丁仆人依旧手持棍棒,护在府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多时,轰隆隆的整齐跑步声传来。
一大批秦军从此处经过,领头的军官也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瞥了眼手持棍棒的仆人。
见状,商人慌忙朝军官堆了堆笑,接着连连呼喝仆人道:“快!快收起来!秦军已经来了,城内马上就会安宁。”
这马屁拍的,刚好,附近好像发生了小乱子,军官看了他一眼之后,不再理会,跑步上前,指挥士兵道:“快!”
又冲出去了十几名秦军将士,碰上犯法之人,按在地上就打!
绝对性的武力下,仅一日时间,整个江州,已再不见任何动乱。
肃清之后,江州大牢,业已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扒在牢门口,在大喊着冤枉。
第二天,郡府大堂。
正上方的位置上,坐着王肃,萧远则是搬了张椅子,位于他下手边,正在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显然,这是让王肃临时替补了一下江州官员,于此断案。
很快,两名男子就被押了进来。
入内之后,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人立时开始磕头:“草民冤枉啊大人——”
“肃静!”王肃一拍桌案,正色说道:“有何冤屈,只管道来,不可喧哗!”
“是,是……”那人连连点头,随后一指旁边男子:“小人本是东市菜农,昨日这泼皮强索金银,小人不予,便与他纠缠了起来,哪知军队刚好赶来,便将小人和这泼皮一同抓捕,大人明察啊……”
王肃听完,直接看向了那泼皮,冷声质问道:“可是属实!?”
“这,这,大人,草民冤枉啊,他,他信口雌黄!”那泼皮哪会承认。
王肃又看向菜农:“你言之凿凿,可有人证?”
菜农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因牢狱之内,还关押了很多人,王肃哪有时间陪他们在这儿胡搅蛮缠,闻言当即朝两名军兵示意了一下:“你们带这菜农,去找来人证,顺便走访一下。”
“诺!”军兵领命。
等菜农走后,王肃则是又盯向了那泼皮,冷冷笑道:“稍后,军士走访而回,若证据确凿,你就是欺瞒官府,罪加一等!必受严刑!现在招供,不过小罪而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官的耐心可不多!”
啊!?听到这话,那泼皮顿时就慌了,这事很好查,他又确实做了,怎么可能赖得过去,权衡之后,当即磕头如捣蒜:“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大人开恩啊……”
“押下去!”这一求饶,已经说明了一切。
军兵才刚走,哪里用得着走访,王肃就已经结案了,效率不可谓不高。
萧远喝了口茶,笑呵呵道:“王大人手段不错嘛,你继续审,把关押牢狱的人,无辜者,都放了,违法者,依律继续关押,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说着话,他也放下茶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大王,这……”王肃跟着站起,一脸为难之色。
“辛苦一下嘛。”萧远安慰了他一句,摆摆手走了,他也有许多事情要亲自处理。
王肃无奈,堂堂公卿大臣,只得临时充当起了县令。
审理一案,接着又一案,而随着秦军平乱,官府这边又开始公正廉明,加之安民告示,江州百姓也都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有胆子大的,更是来到了审案的大堂外,围观看热闹。
随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的案子,也在百姓的议论声中有效处理。
时至下午。
书房内,萧远正在翻着江州宗卷,同时手上毛笔不停。
许虎迈步而入,抱拳说道:“大王,有商人求见,称是顾老爷故友。”
若非来人报上这层关系,许虎当然不可能进来请示。
萧远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放下毛笔道:“请他进来吧。”
“诺。”
不多时,那柳姓商人入内,许虎挎刀而站,守护萧远下手边。
那商人自跪伏于地,叩首说道:“草民柳进忠,参见秦王殿下。”
“不必多礼。”萧远伸了伸手,含笑说道:“听说,柳掌柜与王妃家中,乃是故交。”
“啊,草民不敢攀上,更不敢欺君,倒确与顾老爷是多年好友。”柳进忠有些拘谨道:“当年,顾老爷一封书信,草民虽有相迎,但也未曾尽到什么地主之谊,惭愧惭愧啊。”
他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虽言自己没怎么款待顾通,但却是在变相的告诉萧远,当初顾家迁移,可是自己帮忙打点照顾的。
萧远多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本王替王妃谢过柳掌柜了。”
“不敢不敢,殿下折煞草民啊。”柳进忠慌忙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前来求见,无非是想得秦王庇护,在江州的产业能够更加有利。
一番套话后,萧远因还有事情要处理,便道:“江南经此战争,商业难免会有所萧条,这江州今后的贸易振兴,也还需要柳掌柜多多出力啊。”
这话,没有说明,但柳进忠商道浸淫多年,闻言立即面露喜色,连连施礼:“是,是,请大王放心,在商业复兴上,国家一旦有任何要求,草民一定会为江州出力……”
“恩,柳掌柜若无他事,且先退吧。”
“是,草民告退。”
商人,对一个地方的兴盛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既顾家有此情分在,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而这件事,柳进忠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秦王面前胡言乱语,所以与顾通的关系,应该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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