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狐狸连着向后退了几大步,咕咚一声掉到地板上。
似乎是不想少看任何一眼,她又鲤鱼打挺蹦了回去。
“傻仔?”
小爪子轻轻戳两下,她试探着开口呼唤。
没得到回应。
胡小北变回少女,盘腿坐在王锦身边,伸手捂住脸,透过指缝悄悄看去。
少年双目紧闭,衣领敞开着,露出锁骨和凌厉的肌肉线条。
修长的睫毛微微震颤,比平时红润许多的嘴唇微微张开,无比诱人。
几分钟前,他带着点酒气回到了旅馆,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可是会兽性大发的!”
少女握紧拳头,在王锦面前挥舞两下,试图拆穿他的恶作剧。
依旧没得到回应。
能确认了。
胡小北叹了口气。
傻仔喝了酒,以这幅毫无防备的姿态躺在自己面前。
跟平时那副运筹帷幄凶悍强大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像是只小白兔。
会被狐狸吃掉的小白兔。
怎么办?
怎么办啊!!!
目光移向他有点凌乱的外衣,胡小北面色腾地变红。
穿着外套睡觉肯定不舒服的…
她哼唧两声,一边观察着王锦的反应,一边伸出了颤抖的小手。
五分钟后。
胡小北一手帮王锦穿着睡衣,另一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还在指缝中疯狂偷看。
又五分钟后。
胡小北用毛巾轻轻擦着王锦的脸,时不时伸手戳戳他的鼻尖,哼唧两声。
再五分钟后。
胡小北给王锦盖上被子,拍了拍他脑门上的毛巾。
有点发烧,这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至于身上那些鱼鳃一样的伤痕…明天醒来再问。
少女脸上依旧满是红晕,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王锦。
老老实实照顾傻仔半天,不能就这么走了。
“就一下下…这可不是趁人之危…我是要收报酬的…报酬…”
她眯起眼睛,慢慢靠近少年的睡颜。
“唔!”
脸颊被捏住,胡小北哼唧一声,像是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动物,心虚地看着王锦。
“又想咬我?”
少年目光依旧有点迷离,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咳…嗯,对!”
胡小北用力点头,掩盖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过来。”
身体突然被抱住,王锦将脸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咬了下去。
“呀!”
胡小北面色瞬间通红,她下意识拍打着王锦的后背,眼神中带着点慌乱。
傻仔疯了!
脖颈处传来阵阵温热的气流,王锦的头发蹭得她痒痒的,被咬住的地方又有点疼。
奇妙的感觉电流般通过全身,小狐狸的挣扎逐渐减弱,最后自暴自弃般垂下胳膊。
犹豫几秒,她又悄悄抬起手臂,回应了王锦的拥抱。
心跳越来越快。
主动起来的傻仔真是…
“老实睡觉。”
良久,王锦揉揉她的脑袋,把她抱到床上放好,“晚安。”
“…晚,晚安。”
平日里狡黠灵动的胡小北变得扭扭捏捏,像只小兔子。
她点点头,整个人缩进被子,只留下眼睛眨巴眨巴。
大概明白了…从傻仔刚才“抱起来放好”的动作来看,是把她当成了狐狸形态。
伸手摸摸自己锁骨,温热的气息还没彻底散去。
白嫩的肌肤上多了个牙印,像是独特的标记。
被傻仔啃了一口,呜呜。
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她变回狐狸,开始疯狂打滚。
——
“你在扭什么啊?”
王锦捂着脑袋坐起身,看着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的狐狸。
整整一晚上,她压根没停过。
是什么奇怪的武术吗?狐虫拳之类的…
“没什么没什么。傻仔来,喝点醒酒汤。”
“噢,辛苦了。”
王锦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仰头准备把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东西喝下去。
“等会儿…这味道跟平时不一样啊。”
思考几秒,王锦回忆起了塔莉垭曾经用过的测试方法。
他掏出打火机,靠近醒酒汤,点燃。
呼!
火势汹涌,差点燎掉他半边眉毛。
“…”
王锦无奈地转过头,看向已经偷偷溜到门边的胡小北。
还没等他说什么,古灵精怪的小狐狸便一溜烟跑掉了。
王锦摸着下巴,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醉酒会让他的思维变得简单。
小狐狸想咬他,他就咬了回去。
这是记仇了?
皱眉思考了几秒,王锦选择不再关注这件事。
“嘶…头还是疼。”
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醉酒带来的体温上升刚好能掩盖住副作用带来的高烧。
至于这些…
王锦掀起衣服看了看。
肋骨位置多了几道伤口,没有流血,能随着心意微微活动。
有点像是鲨鱼身体侧边的鳃。
过段时间大概就会消退,而且海瑟薇应该不会上来扒他衣服来检查的…吧?
——
猜想很正确。
王锦特意让旺财变成自己的样子,在海瑟薇面前晃悠半天。
女警小姐看了他两眼,勉强露出笑容便继续呆呆地望着前方。
她正看着奧涅罗的雕塑出神。
挫败感如海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死了两个人了。
全是她应该保护,正在保护的人。
第一次,拼尽全力追捕仍旧失败。
第二次…上司就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而她束手无策。
挫折并没有让海瑟薇心烦意乱,她只是突然有点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
是自己的信仰不够纯粹?还是奧涅罗不再喜欢自己?
不,后者不太可能,海父眷顾着每一个人。
“我的信仰不纯粹了吗?”
海瑟薇的声音有点颤抖。
她想跟神父告解,可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维瑟的身影。
海瑟薇迫切地想要得到回应。
于是她转过头,跟王锦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你能回答我吗?”
“很遗憾…我不知道你的信仰是什么,也没权利评价别人的事。”王锦耸耸肩。
他说的确实是内心所想。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会因为生存环境不同而产生各种各样的性格,形成各不相同的思考方式。
谁都没办法说哪种是对的,哪种是错的,毕竟没人真正经历过别人的一切。
或许确实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热衷于跳出来对别人指指点点,告诉他们怎样才算正确。
可王锦不包括在内。
准确来说,他是跟那些人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态度。
保持足够的尊重,多观察,多思考,少评判。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还约了朋友去下城区看看。”
王锦站起身,冲着海瑟薇点头致意。
他本来就不打算开导女警小姐,过来只是在她面前刷个脸,以免对方怀疑自己。
不过…
王锦看了奧涅罗的雕塑几秒,又低下头,跟海瑟薇对视。
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要一起吗?”
——
冰蟹港口是分上下城区的。
顾名思义,上城区住的都是上等人。
他们相当富裕,整天吃喝玩乐便足以悠闲度日。
王锦之前所在的位置就是上城区,这里有给孩童注射药物的主教,也有对肮脏事物不闻不问的警察局长。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冷冽者败类。
其实很正常。
人一旦有了足够的金钱权利,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将它们越握越紧。
这些东西太诱人,死后不能带走真是罪过。
于是他们祭拜了被囚之神,哪怕死了,也能力以冷冽者的身份继续作威作福。
而这批败类的脑袋,正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在广场上供人观察。
毫无疑问,凶手是哈拉尔。
昨天晚上最不缺的就是目击者。
他们亲眼看到铁鸦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虐杀,恨不得彻底将血肉吞吃干净。
嗜血的铁鸦…恐惧在上城区像是疫病般飞速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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