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冲着王萍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似乎在告诉王萍,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三弟好配合!
朱标很满意自己这一脚踢出的效果。
二弟说了,得让王萍感受到,朱樉为她付出了什么。
没犹豫,朱标立刻从旁边的衙役手里拿过来水火棍,朝着朱樉屁股上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没有任何掺水。
得打的真实!
又是一棍子!
“你这竖子!想反天不成?”
一边骂,一边打。
每一棍子,都用足了力气,朱樉却咬紧牙关,愣是连痛苦的惨叫都不会发出来,就那么一直忍着。
脸上,依旧是憨憨的笑容。
王萍看着此时朱樉的表情,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从心里出现,让她早就封闭了的内心,打开了一条缝隙。
紧接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从王萍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朱樉看到王萍哭了,立刻慌了起来,不顾自己正在被朱标打,他艰难的朝着前面爬了两下,挣扎着抬起手……王萍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似得,把头向前伸,然后低下头,正好是被朱樉的手够到的地方。
朱樉艰难的帮着王萍擦着眼泪,虚弱的说道:“不哭,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嘿……
朱标有是一棍子,我特娘的在这里辛辛苦苦的演戏,伱跟我在这调情是吗?
演戏演砸了可不行!
朱标就是奔着打晕朱樉去的。
反正这小子和朱楷一样,皮糙肉厚的很。
这么一说,把朱棡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他顾不得秦驰,跑起来从后面抱住朱标:“大哥,别再打了,呜呜呜……他们真没传递情报,真的大哥,你相信我们啊大哥。”
朱标岂会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可是,二弟说了……演习需演全套,万一露馅了可怎么办?
还有四弟,你倒是早点扑过来啊,三弟的屁股都被打烂了你才过来,生怕我打不死你三哥是吗?
哼!
朱标愤怒的扔下水火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把王萍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朱棡朝着四周看了看。
秦驰被自己打晕了,朱樉被大哥打晕了……应天府岂不是我最大?
“好嘞大哥,您放心,我保证不让三嫂跑出去。”
说完,朱棡赶紧喊着旁边的衙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三哥抬去医治啊!”
“你们两个,跟我把三嫂带到大牢里去。”
衙役等朱棡吩咐完,有些问难:“晋王殿下,秦大人……”
“你管他干什么?”
朱棡没犹豫,一脚踢在衙役身上:“那夯货要写折子告我状,我还去救他不成?赶紧先去给我三嫂挑个好点的牢房去。”
“是!”
……
朱棡看着人,把王萍安顿好以后,这才呵退左右,对王萍说道:“嫂子,你这次可是把我三哥给害惨了。”
“我可没害他。”
王萍兀自嘴硬,“你们大明的太子,太过无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没有人情味。”
“你们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王保保还扔下你不管?”
朱棡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别说这么多了,嫂子你先呆着,我去找能救你的人出来。”
“救我?”
王萍看着朱棡,“是太子让我关在这里的,你找谁?陛下吗?”
朱棡笑了笑,随后说道:“你是我三哥认下的正妃,那就是我嫂子,不管找谁,我都会把你救出来,很快!”
说完,朱棡就离开了。
……
回到皇宫,朱棡立刻去了奉先殿。
现在能救朱樉和王萍的,除了朱元璋和马秀英,就只有朱楷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朱棡是不想去求朱楷的,因为少不了会被他戏弄。
但现在,他不得不去找朱楷。
来到奉先殿,朱棡看到朱楷刚想开口,却看到朱标也在。
朱标也在?
朱棡转头就准备离开,可是,却被朱标喊住:“你这竖子,打完朝廷命官,就想跑吗?”
“呃……大哥,二哥好啊,哈哈……那啥大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了,二哥再见。”
朱棡打了个哈哈,准备等朱标离开以后再找朱楷商量事情。
毕竟王萍是被朱标下令关到应天府牢房的,现在让朱标出来救人,也不太合适。
“回来!”
朱楷喊住了朱棡,直接说道:“想救你三嫂,就得过来跟我们商量,今天在应天府,就是演给王萍的戏。”
“演戏?”
朱棡有些疑惑,演什么戏能把朱樉打成那样?
朱标说道:“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王萍就是王保保的细作,可如果让她成为你的三嫂,你三哥就少不了这顿打。”
听到朱楷和朱标都这么说,朱棡一脑门雾水的走上前来,然后坐下:“二哥,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差不多吧。”
朱楷点点头,对朱棡说道:“老四啊,你得知道,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王萍是个性格火爆的女子,所以搞英雄救美那套,对她没什么意义。”
然后,朱楷就把一些感情秘籍交给了朱棡,朱棡越听眼睛越亮。
原来……感情还有这么多套路啊。
朱楷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然后对朱棡说道:“你想想,大哥如果真想抓王萍,什么时候不能抓?为什么非要等到三弟出现的时候再抓?这不就是给三弟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可,可最后,还是三哥救了嫂子啊。”
朱棡有些不理解,“三哥被打坏了,你没看到啊二哥,屁股都被打烂了。”
朱楷却摇摇头:“不,三弟被打了,这才是猎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大哥的对手,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这是三弟为爱牺牲,可王萍在看到三弟被打的这么惨,她以后自然会保护三弟不是吗?这是一个女强人,就是得把自己弱势的一面表现出来,让她生出一种自己要保护对方的心思,明白了吗?”
“哦,有点懂了。”
朱棡点点头,似懂非懂。
今天朱楷给他传授的知识有点深奥,他要慢慢消化:“可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二哥、大哥,三嫂还在牢房里关着呢。”
“咳咳……”
朱标干咳了两声,随后对朱楷和朱棡说道:“那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二弟、四弟,接下来的计划,你们两个来做就好,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完,朱标逃也似的离开,非常尴尬。
主要是接下来朱楷的计划太下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听第二遍。
朱棡不理解朱标为什么离开,但他并不着急。
反正朱标离开了,朱楷还在,朱楷肯定有办法救人出来的。
“二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朱棡有些着急,“你有什么好办法?”
“救出王萍,不难,我随时都能救她出来。”
朱楷看着朱棡,语重心长的询问道:“可是,四弟你能保证,救出王萍,她就能和三弟在一起了吗?”
“肯定能啊!”
朱棡立刻说道,“二哥,你当时没看到,王萍都感动的哭了,这他们还能不在一起吗?”
朱楷循循善诱的说道:“感动,不是感情啊!现在不过是你三哥一厢情愿罢了,再说,就算他们在一起了,没有感情怎么办?”
朱棡觉得朱楷说的有道理,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听到朱楷说的头头是道,觉得朱楷肯定会有办法:“二哥,你就说应该怎么办吧,我保证都听你的。”
“我的意思嘛,很简单,把生米煮成熟饭。”
朱楷笑呵呵的拿出来一个瓷瓶,交到朱棡手里:“四弟啊,我救出了王萍,接下来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我?什么事?”
朱棡不理解,可看到这个瓷瓶,朱棡有点懂了,指着瓷瓶询问道:“二哥,你这是……”
“来来来,附耳过来。”
朱楷拉着朱棡,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朱棡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朱楷说完,朱棡立刻说道:“好,这个办法好!就该这么办二哥!”
嗯?
朱楷警惕的看着朱棡,这厮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呐。
这小子,肚子里也是坏水。
自己这是把追姑娘的秘籍,透露的太多了吗?
“四弟,我警告你啊,这是为了三弟,我才不得以而为之,你可不能学了去,去外面做男盗女娼的勾当,如果让我知道了,我把你割了当太监!”
“二哥,我懂,我懂。”
朱棡夹紧双腿,用力的点头:“我是四皇子,未来的晋王殿下,哪能做这种下流的事?感情吗……我们就好好地谈感情,不牵扯其他的。”
越听朱棡的话,越觉得朱棡不对劲。
这厮恐怕真的是学坏了。
他以后不会成为渣男吧?
想到一个渣男,竟然是被自己培养出来的,朱楷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我特娘的还没当渣男呢,朱棡这厮怎么可以?
“二哥,我懂了,这瓶药是加快三哥三嫂感情的引子,让他们感情突飞猛进。”
朱棡拿着药,眼睛里充满了对朱楷的敬佩:“三哥和三嫂是真感情,我们不是在做恶事,而是在成人之美!”
朱楷正思考着以后怎么把朱棡变成太监的事情呢,听到朱棡的话后,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对,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
朱棡果不其然的把注意力放在第一个字上面,眼睛越发的明亮。
“二哥说的对,学到了,学到了。”
朱棡学到了什么,可朱楷却意识到,自己这个四弟,很快就会让朱元璋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放在朱棡身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很好!
当渣男,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那位没进门的‘三嫂’给救出来。
不管是黑的白的,讲道理、不讲道理的,朱楷都会让王萍知道,自己的三弟虽然是个大情种,但他的兄弟们,可是什么都会。
想害自己的三弟,她可以想想后果。
“走吧,随我去救三弟。”
朱楷站起来,熊罴一般的身躯,给了别人非常大的压迫感:“四弟,你不是一直想说,我何德何能,能当应天府的第一祸害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祸害!”
“好的二哥!”
朱棡现在已经变成朱棣,跟在朱楷身边振臂高呼。
……
朱楷带着张濠派到身边的二十个护卫,以及朱棡,一同到了应天府的大牢。
门口,秦驰也在。
他鼻青脸肿的正吩咐应天府的衙役,让他们抓紧询问王萍,最好能问出来王萍是逆元探子的证据。
问出来,那就是扳倒秦王和晋王的直接证据。
在秦驰看来,朱元璋给自己的儿子封王,这是最大的败笔,未来,这些封出去的藩王尾大不掉,对于帝王来说,是最大的麻烦。
既然是麻烦,那自然要扼杀在萌芽中。
衙役很是为难,尤其是朱棡在离开的时候,专门做出提醒,一定要照顾好王萍,秦驰让他们屈打成招,万一被朱棡知道,他们岂不是麻烦了?
“你们懂什么?这天下未来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不是秦王、晋王的天下,他们是太子殿下未来的敌人,吾等作为臣子,自然要为君上考虑。”
秦驰在说话的时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人看到后都不由得在心中作呕。
衙役觉得,秦驰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朱棡在应天府的大堂上痛打他的事。
公报私仇,这种人,还真是让人厌恶。
“不用管谁的命令,现在这里是本官在下命令,你们皆是应天府的衙役,听我命令理所应当。”
秦驰已经打定主意,要把王萍的‘细作’身份坐实,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那秦驰就会肆无忌惮的去做。
至于朱棡……他区区一个没有就藩的王爷,算什么?
秦驰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四弟的话,你竟敢不听,还在这里危言耸听,坏我兄弟和睦!”
朱楷的声音,由远及近:“秦驰,你可知罪?”
秦驰不知道来人是谁,而且秦驰也没有和朱楷打过交道,虽然知道朱楷的名字和种种事迹,却对朱楷并不熟悉。
可他听到朱楷的话以后,意识到这又是来了个皇子。
来了皇子?
那又如何!
我秦驰,是追随太子的!
转过头,看到一个非常具有压迫感的身躯,由远及近朝着自己走来,即便不听这人说话,但在看到他熊罴般的身躯后,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压迫感。
朱元璋的诸多皇子中,能像熊罴般对别人有压迫感的,除了朱楷以外,再没有他人。
朱楷……这个皇子,不好对付啊。
秦驰可是听说过关于朱楷事迹的,他仗着有朱元璋和马秀英的宠溺,在应天府无恶不作,臭名昭著,已经是应天府第一祸害,如果再不加以管教,他将会成为大明最大的祸害。
对于朱楷,秦驰可不想和他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主要是觉得朱楷这种祸害,不管留在哪里,都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坑,和他靠的太近,最后也只能粉身碎骨。
不过,更让秦驰疑惑的是,现在的朱楷为什么会来?
根据他的了解,朱楷和朱樉、朱棡并不对付,而且朱楷经常欺负两个弟弟。
可现在……为什么朱樉和朱棡遇到麻烦,首先站出来的会是朱楷?
“二皇子,此乃朝堂重地,未得允许不得进入。”
秦驰面对朱楷,顶住压力:“还请二皇子先行退出,此地不是……”
没等秦驰把话说完,朱棡就从后面站出来:“你在这放什么狗屁?我二哥是皇家宗室长,有调兵、惩处官吏之权,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二哥离开?”
“我们是皇子,难道我们做事,还要向你一个臣子禀报?”
朱棡攥紧拳头,只等朱楷一声令下,他就冲上去揍这个狗东西。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可谁知道是个斯文败类,竟然在这里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这让朱棡如何能忍?
看着朱棡攥紧拳头的样子,秦驰又不由得感到脸上分外疼痛,可是秦驰却非常清楚。
现在的他,不能退!
退了,那就是向皇权低头,有辱身上的文人风骨。
这不管是放在哪里,也绝对不能认怂!
死了,也能在青史留名,保留文人风骨,如果现在服软,就算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没办法,为了心中的坚持,秦驰只能硬着头皮:“我说的,乃是实情。”
“你说的是实情,但你蔑视我等皇子,是实情!你要对犯人严刑逼供,也是实情!你离间我们兄弟关系,也同样是实情!”
朱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驰:“所以,这三条我随便拿出哪一条,揍你一顿都不过分!更不用说现在中了三条!”
“你敢!”
秦驰听到自己要挨打了,更加坚定的站在朱楷的对立面:“怎么,二皇子要杀了我不成?”
“杀你?也不是不可以!”
朱楷抬起手,向前一伸,直接攥住了秦驰的脖子,稍稍用力,直接把秦驰的脖子拧成酱紫色。
“呃……”
秦驰万万没想到,朱楷说动手就动手。
自己可是应天府尹,位列二品大员,他朱楷怎敢如此对待朝廷重臣?
他还想挣扎,可朱楷却并不想给他挣扎的机会,手再次用力,掐着秦驰的脖子,缓缓的向上抬起。
呃、呃……
秦驰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越来越痛苦。
而呼吸的艰难,让秦驰只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似得。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么?
秦驰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超越了生死一般,这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如果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达到应天府府尹这样的高位,如果死了,那真成一抔土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道义还是他文人的风骨,似乎都不太重要,仿佛只有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呃、呃……”
秦驰不停地挣扎着,却发现朱楷的手像铁钳一般,根本不是自己能挣脱的。
再看着朱楷冷漠的眼神,自己的性命在他面前,好像并不存在一样的那种冷漠……
自己,真的要死了么?
不,我不想死啊!
去他大爷的文人风骨,如果知道朱楷如此的毒辣,他还要什么文人风骨?
可是,无论秦驰怎么挣扎,都不阻碍朱楷越来越大的力道,秦驰被吓的屎尿屁齐流……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秦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是要死了。
要死了么?
好不甘心啊!
本来,我是不用死的……
秦驰闭上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朱楷对自己下手很有分寸,他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他能教训秦驰,却不能杀了秦驰。
朱楷在秦驰晕过去以后,直接松开了他,看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秦驰,朱楷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鄙视:“就这,也配成为应天府府尹?比老孟头差远了。”
最起码,孟端还有些骨气。
而秦驰,屁都不是!
朱楷从晕厥的秦驰身上踩了过去,朱棡在后面装模作样的向前走,然后非常不小心的踩住了秦驰的手,然后扭了下脚腕,从秦驰身上跨过。
此时,朱棡看着朱楷的眼睛里,充满了佩服。
这就是应天府第一祸害的行事风格吗?
太牛批了!
朱棡觉得,以后自己也要向朱楷学习,学习朱楷的做事风格,以及学习他一切能学习的地方。
尤其是感情上的问题,朱棡更是认为那是大师才能说出来的话,自己必须要跟朱楷好好学。
什么是应天府第一祸害的风格?
简单的来概括,就两个字:无敌。
朱楷刚刚单手掐晕了应天府府尹,然后继续往里面走,站在牢狱两边的人,无论是衙役还是被关押在牢房里的罪犯,竟无一人敢大声呼吸。
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位朱元璋的第二个儿子,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想朱楷这么嚣张的。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这么无视朝堂法度吧?
这应天府府尹,不是你老朱家的家奴,他们是大明朝的臣子!
难道,不应该给臣子一些应该有的尊重吗?
可是,并没有。
朱楷看着秦驰,就像看着随处可丢的垃圾一样,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垃圾。
而且像熊罴一样的朱楷,走在路上就给人一种无穷的压迫感,膀子上的肌肉,像幼童的大腿一般粗,再加上朱楷是大长腿,走起路来真的是虎虎生风。
朱棡跟在后面,像极了朱楷的狗腿子,可大家在看朱棡的时候,在心中竟然传着隐隐的羡慕。
仿佛……跟着朱楷这样的人,哪怕当他身边的狗腿子呢,都会感到无限光荣。
“王萍在哪?”
朱楷停下脚步,对朱棡询问道:“不是你送她来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地方?”
“呃……知道。”
朱棡赶紧走到前面,帮着朱楷引路,很快,隔着好几个空牢房,朱楷看到了那位被朱樉心心念的王萍。
这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不管别人怎么想,朱楷就是觉得这女人不怎么样,看起来挺平平无奇一个女的,皮肤的肤色颜色有些深,说好看吧……只能说她看起来很健康,只是没长在朱楷的审美上。
对此,朱楷表示他是无话可说的,谁让自家三弟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呢,既然是三弟喜欢的,朱楷就不介意采取点手段。
王萍看到朱楷,同样非常的害怕……这种害怕并不是说,知道朱楷干过什么恶事,或者说认识朱楷,知道他做什么。
对朱楷的害怕,只是出于畏惧,朱楷像是野兽一样,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不夹杂任何感情,仿佛自己是必死的那个。
“你就是王萍?”
朱楷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萍,“我是朱樉的二哥,朱楷!我家三弟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他成婚?”
“我……”
王萍此时也在纠结,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自己出现在朱樉身边,是有人在旁边推动,让她故意看见朱樉并且遇上朱樉的,可王萍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进展的那么快。
答应吧,觉得是因为朱楷熊罴般身躯带给自己的压迫,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
不答应吧,朱樉那厮虽然憨傻了一些,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太子朱标的对手,竟然还愿意挡在自己面前,平时看起来有些憨傻,但关键的时候,还是挺爷们的。
王萍有些纠结,万一朱樉真的喜欢自己,然后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他会不会崩溃?
朱棡在旁边听着朱楷说的话,有些着急。
二哥,哪里有你这么问话的?
不应该是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出现吗?
朱棡有些着急,连忙对王萍解释道:“嫂子,我二哥的意思是,他看你们两个挺合适的,反正事情已经在应天府传遍了,你们成婚是最好的选择。”
王萍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朱楷似乎看出来王萍的纠结,然后说道:“不想回答就算了,妹子,跟咱一起走吧,先回家再说。”
朱楷说完,就在前面带路走,所到之处,衙役都不敢靠近朱楷身前五米的范围,生怕站在朱楷的武力范围内被朱楷误伤。
送王萍回家后,朱棡拉着朱楷说道:“二哥,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呐,三哥这么帮她,她竟然不感恩,我看二哥说的对,就应该直接下药,让三哥一起将其拿下。”
“四弟,不能这么说。”
朱楷摸着下巴,对朱棡说道:“我看那女子,倒是对三弟有些感情,只是她还在犹豫,下药这件事……还是别提了吧?他们既然有感情,那不妨让他们自己去了解。”
“了解什么啊,二哥不是说日久生情嘛,三哥和这娘们扭扭妮妮的,得了解到什么时候?”
朱棡对朱楷的话并不赞同,“我认为,还是得下药!”
“四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二哥关键时候你还是心太软,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办这件事。”
“行吧。”
朱楷拍了拍朱棡的肩膀,“我相信四弟!”
……
唱黑脸的是朱标,下药的是朱棡。
这和我朱楷有什么关系?
主意都不是我出的……
朱楷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奉先殿走:“他们都说我是祸害、恶人,可坏事都是大哥和弟弟们去干的,和我朱楷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背的黑锅,朱楷很无奈:“你说我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不省心的哥哥弟弟们,小小年纪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我真是太难了。”
……
果不其然,朱楷冲撞应天府,把应天府府尹打的屎尿齐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朱楷。
哪怕打秦驰的也有朱棡一份,但大家却理所当然的把朱棡忽视,这一切都是朱楷的锅。
在朝堂上,各路朝臣都在不停地抨击朱楷,认为朱楷有罪,请朱元璋一定狠狠地惩罚朱楷。
到最后,朱标都听不下去了,没忍住对朝臣们说:“各位大人,据我了解,殴打秦驰大人的是晋王,和二皇子无关。”
朱标说完,立刻有人站出来辩驳:“太子殿下,话不能这么说,二皇子为陛下钦命的皇室宗室长,他本身就有教化皇子的任务,晋王殿下如此嚣张跋扈,是因为二皇子有教化之过。”
这种言论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周围大臣们的广泛赞同,觉得朱楷做什么都是错的,一切都是朱楷的错。
“……”
朱标听到大臣们的话,分外无语,他发现但凡沾上朱楷边的事,无论朱楷做的好坏与否,这锅都得扣在朱楷身上,朝野中的大臣,根本不懂什么就事论事,就是攻击朱楷,不拿下朱楷誓不罢休。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朱标也清楚其中的原因:这些攻击朱楷的大臣们,是太子一党,他们认为朱楷是朱标最大的威胁,必须除去之后快。
这些臣子啊,根本不懂。
朱标懒得再劝,他以前试过,自己劝他们劝的越狠,这些太子一党攻击朱楷攻击的越狠。
这些人啊,枉为人臣!
朝中大元中,唯一帮着朱楷说话的胡惟庸,已经成为走狗,人人厌之!
此时,他还在大声喊着:“二皇子无罪,他是照顾兄弟的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长,这一些并非二皇子之罪,相反应该大加奖励。”
但是,只有胡惟庸一人,他的战斗力又有多少呢?
无用!
到最后,朱元璋都被吵到头大,他清楚朱楷是在做什么,但是这件事理亏的是朱楷,这逆子太过跋扈,朱元璋都有些看不下去。
“好了!”
朱元璋打断朝臣继续攻击朱楷的话,然后说道:“朱楷无德,罔顾朝堂命官,元奇,你去打朱楷四十大板,圈禁宫中半年,不许他出宫。”
把朱楷关在宫里半年,这对于朱楷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折磨。
至于打朱楷四十大板,这板子是元奇打的,他又能有几分力道?估计他还没打完四十大板呢,自己就累得气喘吁吁打不动了。
等散了朝,朱标去找朱楷,元奇气喘吁吁的打完板子准备离开了,到了奉先殿内,朱标看到朱楷正在喝牛奶呢。
“来来来大哥,喝牛奶。”
朱楷招呼来福给朱标来杯牛奶,并且把两个鸡蛋也给朱标送过去:“每天一杯奶,强壮大明人,大哥喝奶!”
“你这竖子!以后少惹点事,看把元奇给累的。”
朱标坐下后,对朱楷说道:“咱爹在朝堂上下命令了,让把你关在宫里半年。”
“什么?半年?”
朱楷当即就站起来。
把他关在宫里半年,这和圈禁他有什么两样:
“不行,我得找爹去,哪有这样干的?我特娘的帮他找个好儿媳妇,他就这么对我?”
说着,朱楷就要去找朱元璋理论理论,可岗站起来却被朱标拉住:“行了,你老实在宫里呆着,没事去看看咱娘,还有咱的弟弟们,他们一个个都不好好读书,我不在家,你得好好让他们读书。”
“咱爹岂能不知道你什么性格?把你关在宫里,不就是为了让你多陪陪娘吗?今年要打仗了,我会和徐达叔一起离开,爹肯定得忙北征的事,所以咱娘那边,还得你来照顾。”
朱标把朱楷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朱元璋肯定知道,把朱楷关在皇宫里,他肯定不乐意,可天子开口了,做的决定还能更改?
倒不如找个其他的理由,先让朱楷冷静下来再说。
马秀英,就是唯一能让朱楷冷静下来的人。
“行吧,也就是大哥你跟我说这些,咱爹说都不行。”
朱楷最后还是坐下,只是低着头对朱标说道:“大哥,你此去湖广,要多加小心,那些士大夫、贵族们,被咱削了那么大面子,他们肯定要报复回来,这些人的小心思……”
“大哥知道,他们只有家族,没有大明。”
朱标拍了拍朱楷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大哥知道怎么处理,三弟那边的事……”
说到这儿,后面的话朱标就不好意思说了。
主要是下药这件事,实在有些无耻,非君子所为,朱标虽然有些腹黑,但有些事他还是不好意思做的。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朱楷呵呵的笑了笑,摸着下巴对朱标说道:“我觉得,三弟和王萍属于郎情妾意,俩人都看对了眼,只是还没迈出关键的一步,我觉得不用下药了。”
听到朱楷的话,朱标长舒一口气。
不下药就好。
不下药就好。
“行!”
朱标了结了一个心事,长舒一口气:“半年后,我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成人礼,说不定还能喝上三弟的喜酒呢。”
朱楷也呵呵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大哥啊,你还是太纯良了一些,我说不用下药了,还不是还有老四朱棡的吗?
朱棡下药与否,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朱楷生性纯良,为天下兄长之典范,怎么会做下药这种下作的事情?
朱标吃了两个鸡蛋,顺便吃了一盘饺子,把牛奶喝完后,拍了拍朱楷的肩膀:“二弟,等我回来。”
“是,大哥!”
朱楷拍了拍胸膛,“大哥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带好那些弟弟们。”
朱标笑了笑,没有说话。
显然,他是对朱楷的话带着几分疑虑的,朱楷一定可以照顾好马秀英,但能不能把弟弟们带好,能不能让朱元璋安心,那就不一定了。
如果朱楷真的那么听话,朱元璋也不用用‘逆子’的别称来称呼朱楷了。
不过,只要朱楷在,一切都好不是么?
……
朱棣一开始并不知道朱楷帮着朱樉出头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朱楷已经被禁足在皇宫里了。
知道这件事后,朱棣第一时间来找朱楷,见到朱楷就抱怨道:“二哥,去闯应天府衙门的事,你应该带上我啊,有我在,哪里需要二哥出手?”
“要我看,那朱樉和朱棡就是废物,这点小事还需要二哥你出手?只要我去,那应天府衙门的官员,都得跪地磕头!”
朱棣不愧是‘小朱楷’,吹牛皮都这么一样。
朱棡扶着朱樉来到奉先殿的时候,正听到朱棣在吹牛皮,实在是有些听下去,朱棡先放开朱樉,然后一脚踹到朱棣的屁股上:“五弟,少吹牛皮,你去了也是下诏狱的命!”
说完,不等朱棣反驳,朱棡便对朱楷说道:“二哥,三哥要来谢你,我拉不住,只好和他一起来了。”
朱楷对朱棣说道:“给你三哥拉一个床榻过来。”
“好。”
对于朱楷的话,朱棣只有两个字:服从。
完全的服从。
如果放在平时,他才不会搭理朱樉呢。
“二哥,谢谢你。”
趴在床榻上的朱樉,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如果不是你,萍儿她,现在还在诏狱中呢。”
“说什么谢呢?我是你二哥,有事我不扛着,你让大哥去做吗?”
朱楷看着朱樉,随后说道:“你说你也是,还没打四十大板呢,你丫就晕过去了,这身体也不行啊,还不如大哥呢,回头你把王保保的妹妹娶回家,你不得天天挨揍?”
“挨揍我也认定她了。”
朱樉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即意识到不对,立刻抬头反驳朱楷:“二哥,你为什么要侮辱我?我的身体……哪里不如大哥?”
“你就是不如啊。”
朱棣在旁边补刀,“大哥打我的时候,经常累的他气喘吁吁,我还像没事人似得,你再看看你……咱爹英明神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蛋!”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朱樉受不了这种侮辱,当即便挣扎着站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在旁边的朱棡,正想着怎么帮着朱樉下药的事呢,听到朱樉要揍朱棣,立刻把袖子捋起来:“三哥别动,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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