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低声安慰道:“佑佑虽小,但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她将自己的福气分给你腹中的孩子,你放心吧。”

    沈之砚不知道说什么,他是不信的。

    但看乔姝媛脸上的惊喜,却又忍住什么都没说。

    佑佑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三角符,递给乔姝媛。

    指了指她的肚子。

    「给宝宝的!」

    乔姝媛不可置信:“是送给我肚子里孩子的吗?”

    佑佑点点头。

    刘氏没有阻止,佑佑有权利决定这些。

    毕竟那是她自己做的。

    “收着吧,这是神女庙的三角符,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

    是佑佑加持过的,很不一般。

    乔姝媛接过三角符攥在手里,只感觉通身舒畅,就连腰部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惊讶于自己的变化,她深深的看了佑佑一眼。

    眼前的小丫头被养的白白嫩嫩,笑起来眼睛似弯月。

    一言一行,都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你叫佑佑是吗?谢谢你呀!”乔姝媛忍不住软了声音。

    佑佑摇摇头,表示不用谢。

    然后朝刘氏伸出双手,刘氏把她抱起来。

    佑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用太多力量了,好困呀。」

    刘氏说:“你们好好休息,先住下来,我去弄饭,旁的事等我几个儿子回来再说。”

    沈之砚连忙起身,送刘氏出去:“那就麻烦您了。”

    乔姝媛忍不住跟丈夫分享:“那个孩子好特别啊,她给的这个符真不一般。”

    “而且我肚子不疼了,甚至还能感觉孩子的存在。”

    “砚哥,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

    沈之砚点点头,附和她的话:“嗯,很厉害,这次多亏他们一家。”

    房间里,沈之砚和乔姝媛说着话。

    房屋外刘氏抱着已经沉睡过去的佑佑。

    总感觉这丫头不太对劲,困得这么厉害。

    她不由的想起几个月前,地里麦子有变化的那次。

    佑佑也是困了好几天,每次都是这样倒头就睡。

    在去了神女庙后,余家人才知道佑佑有些不一般。

    刘氏感觉,这次跟那次很像。

    这次应该就是这丫头出手,救了那位夫人的孩子吧。

    抱着怀里软软的孙女,刘氏也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家佑佑才几个月,便能做这么多厉害的事情。

    又自豪又心疼。

    晚上余林等人回来,已经是亥时末了(晚上十一点)。

    众人累了一天匆匆吃了口饭,刘氏这才说了沈之砚的事。

    沈之砚也和大家一桌吃饭。

    将路上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最后赞同道:“你们的做法是对的,先上山避险,待朝廷解决了流民的事,再下来。”

    “我和夫人驾马车,只走到云白县境内,便过不去了,只能回头。”

    “我们是马车速度快,这个距离,我估计最迟后天便有大批流民了出现了。”

    “我们只有明天一天时间。”

    余林左手胳膊动不了,只能右手动,现在做很多事都比较局限。

    “我们村是差不多了,但别的村子怎么办?”

    “沿着白河往下走,可是还有六七个村子,人也不少,一旦发生什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氏叹了口气:“肯定要通知一声的,不然这心里过不去啊!”

    “娘,我去吧!”余林说道。

    余森不赞同:“你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我和老三去,快去快回。”

    沈之砚抬头说道:“要通知!我跟你们去,我有马车。”

    “你们找个有威信的人,不然对方不信。”

    刘氏道:“去找你王叔,让他跟着跑一趟!”

    余家村也就王氏的王东来,在周边几个村子名声可以,还能说得上两句话。

    “老大老三进城去给枫哥儿送东西,老二你去叫你孙叔,你们仨跟沈公子走一趟!”

    “趁夜走,越快越好!”

    众人不敢耽搁,分头行动。

    余林带着沈之砚去了王家孙家,两家都立马表示同意。

    没人问沈之砚是谁,这个时候了,也顾不上对方是谁。

    马车离开村子,朝着夜色驶去。

    余森和余木则去村子里,通知了其他人这个消息。

    一夜无眠,谁也睡不着。

    余森和余木则在第二天天不亮,便赶着牛车出门了。

    车上拉的除了佑佑说的草药,还有一些吃食。

    将东西交给余枫以后,余森嘱咐道:“这是佑佑给的平安符,你们医馆里一人一个。”

    “这些草药是你二叔叮嘱送来的,务必收好。”

    “还有些吃的,你不能跟家里一起离开,就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得到消息,云白县的流民几乎都涌了过来,最迟明天就到了,那些人饿坏了,什么都吃,甚至还有染病的。”

    “保全好自己,别让家里担心!”

    余森红着眼睛给儿子叮嘱。

    余枫也是满脸严肃。

    钱大夫问道:“明天?这消息可靠吗?”

    余森道:“那日救了我们的恩人,昨夜刚刚返回,就是因为流民太多,他们不得不原路返回。”

    “他的夫人还因此受了伤,动了胎气。”

    “对了,还得麻烦掌柜的给抓几副安胎药。”

    钱大夫立马吩咐小牛去抓药,最后连药钱也没收。

    余森兄弟俩离开以后,钱瑾年问道:“师父,他说的可靠吗?”

    钱大夫看着望向人满为患的医馆大堂。

    “你看这些人的状态。”

    “瑾年,大灾后必有时疫,小心一些!”

    钱瑾年面色瞬间严肃。

    若是时疫,那还真不好办。

    ——

    余家村。

    余林带着沈之砚他们跑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把几个村子都跑遍了。

    他们个个精疲力尽,面上疲惫不堪,甚至还有些狼狈。

    幸好家里一直备着热水和吃食,回来也能随时吃上。

    王族长和孙成山也没客气。

    “怎么样?都说到了吗?”刘氏问道。

    余林面色不好看,还有些愤怒。

    王族长叹口气:“有些好说,有些不好说。”

    “大部分人都不接受,地里的庄稼才种上,谁都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

    他没说的是,有两个村子直接把他们赶出来了。

    甚至还骂他们不安好心。

    王族长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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