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鱼种灭族的第一天,宣扬他们灭绝的报纸飞遍了整个婆交式国的大街小巷,似乎这一天的他们已经大仇得报般。
只是在这之前佩拉利家族已经开始了工业上与外交上的颓态,外交部甚至是失去了部长以后直接开始了罢工,就连那位传奇的外交部部长,也死在那片深海,起码他们是这么说的。
而佩拉利早就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这让佩拉利·韦德里突然想起了那位传奇外交官说的话。
“杀死猎物的方法,从来不是点燃整片森林。”
韦德里犹豫了,他是很想给那位新上任的国王一点苦头吃吃,但是杀死猎物的方法不是点燃整片森林,最起码他不应该搭上整个婆交式国,但是没有佩拉利家族的婆交式国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呢?
佩拉利·韦德里表示似乎并没有。
只是在这之前,那位来自安德里家族的安德里·芙丽丝已经开始了,她大声痛斥了婆交式国这种做法的不作为,然后在巨大的压力下,佩拉利·韦德里选择崩断那根脆弱的弦。
由威廉·安娜杉领导的婆交式工人社正式成立,他们对新国王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所作为进行了通斥,而这婆交式国工人社里大都是些被阿尔盖比·依卡岚颁布的税法折磨的半死的小贵族,他们放弃了给自己手底下的工人发工资,并以此为由让工人们参与了这次起义。
而这一切都在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接受范围之内,只不过这只是佩拉利家族的第一步棋,毕竟没有佩拉利松口,那些小贵族们怎么会去拼命呢?
只是佩拉利·韦德里错估了那位新王,他比他父亲的手段还要粗暴还要简单。
当天晚上冰海爵士就已经带着婆交式国的踏雪军,杀掉了那位新任的大圣人。
就像是安德里·芙丽丝所做的那样,他们残忍剪下她的头发,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在盛大的教堂内砍下了她的头颅,鲜血像是报应一般粘在那群人的铁靴之上,即使他们在雪地之中行走了数十里,那猩红的脚印也跟在了身后,那一个又一个的脚印重合着,那猩红的血液似乎要溢出来了。
而这一次的彻底激怒了佩拉利家族,佩拉利·韦德里跟那位威廉·安娜杉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如果说真要有那也就是小时候在贵族舞会之中被父母带着被迫见上了那么一两面,甚至可能说他们还手拉手跳过舞。
算上最近的也就是在他的手中过了一次黑幕,最后也就是那场议论会后的晚会。
但再怎么说,那位威廉·安娜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三大家族一起推上来的工具人,但是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做法很明显并不把这位当做一个人,或者说他的眼里这就是挑衅。
不过对于安德里·芙丽丝而言,似乎这就是一个报应,曾经的她敢于去挑衅皇家的威严,而现在皇家就敢拿着她的命去挑衅三大贵族的尊严。
只是在明面上发生的不算什么,在背地里的勾心斗角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不过安德里·芙丽丝毕竟还是安德里家族的人,那么安德里·维尔卫什么都没有做吗?并不是在工人社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冰海爵士堡,他找到了那位退休的老国王,这对于他摇尾乞怜,他放下尊严,只是老国王摇摇头。
说
“他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公了。”
安德里·维尔卫不得不离开,他忘记了,贵族与皇室本质上就是两个敌对的势力,在建国之初他们是国家的生产机器,而在国家逐渐成长起来以后,他们很明显已经阻碍到了皇权的发展了,他们变成了这个国家的蛀虫,而现在的他们毫无价值。
所以他离开,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不会去阻止安德里·芙丽丝想要做的,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自由,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住她的那条命,只可惜他失败了。
因为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弱小,就连他的家人他也保护不了。
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凉之中……
……
婆交式国南部制钢总业。
这里的大雪已经停了,那原本直直挺立到天空的巨大熔炉的烟囱也已经熄了火。
剩下的就只有一些试图在钢厂里偷铁卖给废品站的家伙,而他们只是为了给妻子或是孩子带回去一点脸颊的脂膏,这是炼脂油剩下的废料,也是大部分平民和工人的主食,就像是炼钢后产生的废渣。
不过想起来前些日子里他们还是在这里工作的工人,到这个时候却变成了小偷,说来还真是讽刺。
而这的主人,正在自己的巨大私宅内,这里的壁炉点着雄起的火焰,漆黑的碳木闪着红色的光,直到变成灰色的废渣,说起来这就是婆交式国的主色调呢!
而那位主人正在一张圆桌之上点燃了烛火,在他面前的是丰盛到不像话的晚餐,一瓶佩得里拉酒被打开,蓝灰色的酒水点滴点滴的落在高脚杯中,男人笑吟吟的看着与她对坐的女人说:
“要来一杯吗?”
女人带着黑色巨大的纱织帽,巨大的帽檐低垂,将她的眼睛遮住,这倒是像是一只雪地鼠,因为她的皮肤像是细腻的雪花,只不过跟雪地鼠那只有冬天的生命一般,一碰就碎,不过好在的是婆交式国没有春天,只是这里的大雪也不曾停过片刻。
“不用了,吃完这顿晚饭我就会离开,毕竟在冰海爵士堡可没有这么丰盛的晚餐。”
女人似乎像是在调侃着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安逸。
“需要我送你离开吗?我亲爱的基模格·微德菈小姐,我想我们会有不错的回忆,值得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品尝。”
“大可不必为难我,你的妹妹都已经死在了那里,你却无动于衷吗?”
女人看着他,低垂的帽檐那,那双黑灰色的宝石般的眼睛映射着火光。
“她死了,才是佩拉利敢去点火的理由,毕竟杀死猎物最好的办法总是用大火点燃整片森林,这样才会是新的开始。”
安德里·乔里纳斯似乎满不在乎,他的眼睛低垂着,灰色的中长发盖住了他的身上的悲伤,似乎一直以疯狂着称的他也会因为一个人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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