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坐在那张白色的床单上,静默的看着天边的云霞,那双紫灰色的眸子透亮,像是一颗璀璨的宝石。
“那,阿尔盖比·哼诺还活着吗?”
我再次询问。
“死了,所有人,包括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她,她也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看着天边的云霞,那是雪来的地方,而她就像是落下的飞雪。
“我……不怕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怕,我也怕。”她的回答平静,既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话,有的只是平静的悲伤。
“那为什么?作为神的你杀死整个王都的所有人,甚至没有眨一下眼,而现在你的却要面对死亡,显这么束手无措,我明明那么的弱小,却在每一次的灾难之中活了下来,而你明明那么强大,却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阿尔盖比·哼诺她才多大她为什么要成为牺牲品!为什么?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想要杀死她了吗?你告诉我啊!神。”我声嘶力竭的嘶吼,我像是一只咆哮的狮子,却被人拔下了牙齿。
“我不明白,你们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担子到底是谁让你们都可以安然的赴死,不能逃走吗?难道一个所谓的信仰一个热爱,就可以抛弃所有吗?”
我继续说,我只觉得我被压抑的情绪开始彻底爆发了,这番话即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那个自以为是的怒吼与海之神听的,我讨厌那所谓虚无缥缈的神明,无论是谁,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她不是所谓的作品,不是一个试验品,她明明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伤悲,苦恼,痛苦,那不就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们,是我,一无所有。”
她的回答很简单。
只是我却没办法反驳。
“阿尔盖比·哼诺死了,她为了你,也为了她的哥哥,杀死了自己。”
她回答。
“她没资格使用力量,但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她出生起,我便存在了,只是我的意识陷入了沉睡,等到她逐渐的长大,我也随之变的强大起来,甚至说我可以跟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直到她开始爱你,她的精神开始萎靡,而我也就逐渐的复苏起来,但她在死前,求我保护好你的安全,她说她不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但又希望你可以回来。”她的这番话说的麻木。
“所谓的神,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他们也很悲伤,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要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一个社会的大环境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旦失控我就会失去所有,我必须控制好自己,本质上我们跟人没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拥有的力量,毁天灭地。”
“但是你好好的想想,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得到了这份力量,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都会视你为怪物,你那原本慈爱的父母用恐惧的目光看向你,你的朋友对待你小心翼翼,终有一天那把名为力量的刀锋就会刺穿你的胸膛。”
“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变的美好,反倒是我们的出现会让一切都变成泡影,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而她有着家人,还有爱着的你,她拥有的很多,但是得到却很少,不过她珍惜她这一生的美好。”
她的目光注视着朝霞,等到太阳露出半个身位。
“所以,我成为了完全的我,但与此同时的是,我毁掉了一切,搞砸了一切,因为我一无所有。”
她的眸子突然看向我,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带着悲伤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神。
“还有她并不是“无暇”,因为哼诺不仅爱啃嘴皮子,还喜欢当傲娇,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说,她就是个榆木脑袋。”
“这是她拥有的。”
“离开这里,我需要做点事情。”
“为什么?你的职责不是完成了吗?保护我,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不一样,她爱你,同样的也爱这个国家。”
“那为什么你选择杀死了整个皇都的人”
我质问她,她的话语根本不符合逻辑。
“因为她没办法适应那股力量,她毁灭了这里。”
“那为什么?你要把力量交给她”
我不可置信。
“因为她说她爱你,你知道的从她的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的分量。”
她转过头看向白霞,不再言语。
我沉默的低下了头。
……
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开车来到了婆交式国南部,拿着那张寻人启事,坐上那条专门为我修建的铁路,似乎在这一个瞬间我才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是那么的爱着我。
似乎,这个世界给我的悲伤与爱都是真实的。
关于婆交式国的结局,用旧日沾染的血液吸引了旧日的目光他们顺着海岸线来到内陆,它们大肆的屠杀,直到整个婆交式国不再有任何的生灵,关于这个文明的故事被旧日画上了句号。
那那些旧日呢?
无暇与雪之神,用自己的生命,把整个婆交式国变成了永冻之地,寒流无处不在那位神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死了,死在了自己的一无所有,同时她也赢了,赢在了自己的一无所有,旧日试图战胜她,却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是无限宽广的天空,没有白云,没有太阳,也没有星光。
这就是无瑕的她,但不是无瑕的阿尔盖比·哼诺,她会啃自己的嘴皮,对乳制品过敏,一个小傲娇,还是一个笨笨的小孩子。
所以最后的赢家是那位无暇与雪之神,她静默的杀死了所有的旧日,试图离开海沟的旧日被无数的冰与雪给覆盖,在未来的以后那里被称之为北极,因为无暇的天会留下的只有她的冰山一角。
就像是你永远没办法看到一片完整的天空,你所能看到跟坐井观天差不多,只不过相较于那只自信的青蛙,你在的只是在一个更大的井,除此之外没有差别。
阿尔盖比·依卡岚,我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在死之前还是想让我带着整个婆交式国的秘密陪葬,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是一位极其成功的国王,同样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人,他不该放过我的,因为他足够的善良,对待我这种人,对待那些平民,不知道真相的人,他都会温柔以待。
可惜的是,作为一个国王,他没有一个狠字,也许是因为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关于婆交式国春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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