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再转个弯,就在后面!”
司瑶指着一个路口,苏阳拐了过去,车子还没全转过去,一排排高高的柳树,排列在门前,除了少了些叶子,光从树干上,也能看得出来,这些树,至少也得有三四十年的历史。
一座高高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竖着一个石碑。
苏阳不由瞠目结舌,他光知道司家有钱,但是不知道司家居然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这间宅院,可是在江城市的市中心,保守价值,怕是要七八千万以上,如果放到十几年之后,就算是九位数,也未必能买下这么大一间院子。
而且,这是文物。
司瑶笑了笑,她能想到,苏阳第一次见到这间宅院时的震惊之色。
“直接开进去就行了……”
苏阳刚踩下刹车,听见司瑶这么说,他也又松开刹车,朝着宅院里面走去。
还未靠近宅院,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朝着司瑶招了招手,顺带帮司瑶开了门。
司瑶一面摆手,一面道:“这是青叔叔,平时老宅没事,他就在这照看着老宅,上个香,打扫打扫院子,小时候经常带我们玩。”
院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车位,一眼望去,怕是有十几个,这会停了十来辆车。
有几台车,苏阳能认得出来,一辆是司学忠的,另一辆是司如云的,在角落的位置,是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只是一眼扫过,苏阳脸上带着几分寒意。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低估了司震的胆量。
这个王八蛋,居然真的敢来。
苏阳停好车,司瑶走下车门,他也紧跟着上去,如果这群人还有点理智,那司学忠在这,他们就断然不会对司瑶下手。
但万一呢,万一真有胆子大的,万一这真是鸿门宴呢?
苏阳思索半晌,折返回车后备箱,从工具箱里,拎出一把半只手臂长的螺丝刀,塞进袖口里。
说起来,还是这东西最顺手。
上次他那辆奥迪a6l里的螺丝刀,已经作为凶器,被市局收走了,这台车里的,明显质量更好。
进了正院,一张大茶台旁边,放了七八张椅子,司学忠坐在主位上,正拿起一壶烧开的水,倒进茶壶里,沏了一壶茶,再倒进公道杯里,分给茶台前的几人。
十二月的天,终究是凉了,但正院里四面环绕,还放着四五个电暖风,以及围着的一个炭烧的炉子,倒是感觉不到丝毫冷意,反倒是有些热得上头。
坐在司学忠左手边的,是司如云,她喝着茶,情绪倒是看不出起伏。
而司学忠右手边,坐着的则正是司瑶的二叔的司东恒。
司东恒微微一笑:“小靖,你妹妹回来了,还不快看看他,你刚刚还不是还担心司瑶呢!”
司靖站起身,在看见司瑶的第一眼,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三十多岁的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国外,但在国内的几年,他是亲眼看着司瑶长大的。
“听说你出事,可真是把我吓了个够呛。”
“我特意从r国赶回来,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司瑶也笑了起来:“大哥,哪有二叔说的那么严重,你看看,我这不是能跑能跳的,你放心,你妹妹我,没那么容易死!”
司靖拍了拍司瑶的肩膀。
“那就好,下次可千万注意安全,别再吓到你大哥了!”
“你大哥可不比当年,记得有一年带你出去玩,你掉进冰窟窿里,差点淹死!”
“我那时候年轻,能跳下去把你捞上来,以后啊,可没有这么好的体力了。”
“你看看,都发福了。”
司靖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提不起半点厌恶。
苏阳一直盯着司靖,连他任何一个说话的细节,都不愿意放弃,他希望能从司靖的眼中看到什么,但他失败了,如果不是对司靖有所怀疑,那现在的司靖,简直是司家最正常人的一个。
司瑶打趣道:“那你可得赶紧给我找个嫂子,要是再胖下去,怕是没人愿意嫁给你了!”
司靖听了,哈哈哈大笑,紧接着,将目光转向苏阳。
“这位,就是苏阳?”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司靖朝着苏阳伸出手,苏阳也跟他握了握,只是没说话。
司瑶拉开两个人:“行了,快坐下说话吧,不是说今儿个准备了宴席吗,我这阵子在医院,什么吃的都吃不到,总算能吃顿好的,要是菜不合胃口,我可立马就走了!”
司瑶想挨着司震坐下,苏阳却恰巧的抢先一步,坐在了司震身边,他坐下的时候,朝着司震点了下头,微微一笑。
司瑶顺势坐在苏阳身边,在她另一边,则是司靖。
司学忠不善的目光扫过苏阳:“不是让你一个人回来吗,怎么还带着一个回来了。”
司瑶眉头紧锁。
“我带人回来怎么了,苏阳是我男朋友,等他毕业,我们两个就准备结婚了,他难道不算是家里人?”
“再说,我愿意带谁回来,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
司学忠冷笑一声,懒得跟司瑶辩论,只是瞥向苏阳。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都说是家宴,你还跟过来凑热闹。”
苏阳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您要不说是家宴,我还不来呢,万一你给我女朋友介绍个对象,非得说这才是自家人,我往哪哭去?”
“又或者某些人对我女朋友图谋不轨,我这个当男朋友的不能及时在场,多失职啊?”
“真当你们这高门大院,谁都愿意进来。”
司学忠怒视着苏阳:“你什么意思?”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保护不了?”
苏阳目光从司震,司如云,司东恒和司靖身上扫过,冷笑一声:“你能保护的了?”
“你除了在乎你的司氏集团,你还在乎什么,我早跟你说,有人要杀司瑶,你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我真是怀疑,你怎么打下司氏集团这么大家业的?”
“你脑袋是灌铅了,还是被驴踢了?”
苏阳话音落下,旁边的司如云,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掉到地上,司东恒抿了一口茶,倒是错愕的看向苏阳,就连司靖也有些震惊,只不过,下一秒,他就眯着眼睛,闪过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有旁边的司震,如坐针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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