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将申请放在了首长的会议桌上。
那份手写的字龙飞凤舞,尽显一代大家风范。
直到此刻,看到他在申请书上的名字,首长才得知这个老教授的真名,贺国成。
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名字。
那是每个人朝气蓬勃,任何人都向着崇高目标奋进的年代,他们只有一个目标:繁荣与富强。
这个老人深受那个时代的渲染,热血一直燃烧到了今天,首长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他准备再次燃烧的渴望。
即使身处轮椅,也不影响他的高大。
首长叹口气,将申请书拿起,又放在会议桌上,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咬咬牙,将申请书放回桌面,转身。
“政委?”
“在!”
“你是管这个请愿申请的,你领着同志们表决!”
“是!”
旁边的政委拿过申请书交予在座的各位查看,并让他们写同意与不同意。
这种表决进行的相当迅速,老教授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奋力的摇着轮椅上前,过去一看,纸上写的大部分都是不同意。
而正轮着签字的那个领导,或许平时位高权重,此刻看着贺老教授,也不免有些尴尬。
他看看老教授,又看看申请书,然后再看看背过去的首长,直接一咬牙,直接当着他的面,写下了不同意。
当即气的老教授吹胡子瞪眼,过去拍着桌子。
“糊涂!糊涂!我已经老了,能做出的贡献已经很少了,你不让我去,难道还想让其他人去?
你们的觉悟到哪里了?我至今不忘我当时宣誓的情景,你们难道就忘了?
放着我这个老年人不用,任由比我更年轻的人有危险吗?”
贺老教授越说越激动,直到首长转身:“贺教授,会议室有秩序,若是大喊大叫的话,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贺老教授意识到现在出去,那自己得到的肯定就是一份板上钉钉的,不同意,于是看着刚才写下不同意的领导,虽然不说话,却用更凶狠,锐利的眼光注视着他。
这个领导顶不住他的目光,握笔的手抖了两下,然后在那个不同意的“不”上划了一道。
贺老教授仍不满意,直到这个领导将这个“不”字给抹黑,才罢休。
然后申请书传给了下一位领导,他看着凶神恶煞的贺老教授,一时间满头大汗……
……
后面的领导基本都是在贺老教授的注视下,都签了同意,当这份申请书重新传给政委后,贺老教授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政委看了看首长,就开始计算:“不同意的有……16票,同意的有……16票。”
此结果一出,政委就看向首长,而贺老教授却催促:“这还有什么疑问,已经半数同意了,就让我去吧。”
“贺教授,能通过的结果应当是超过半数,而这个结果,应该重新投票才行。”首长劝导。
贺老教授看着首长,明白,这一次不争取,下一次结果可就难说了。
“哼,这个会议室里,除了我,都有投票权吧。”
首长点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你也投票吧,首长。”
首长有些意外,但是也轻笑两下,从政务首长接过申请书与笔,将要签下。
“首长,你可要考虑清楚,‘祂’的威胁迫在眉睫,而你还在优柔寡断,像我这么合适的人,错过可就再找不到了。”
写字的笔迟疑了一下,重重点在申请书上。
“你要想明白了,若是需要赴死,为何不能是我?我该享受的已经享受过了,该遭受的也遭受过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遗憾,但你找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笔在申请书上狠狠写了一横。
“首长!若你不同意,我就联合其他物理学家给你施压……为国流血,必有一死,若必有一死,死国可呼?”
首长叹口气,签下了同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两位院士报复,居然还要付出另一位教授的生命,将其置于危险的境地,虽然其中亦有“祂”为边上小渔村报复的想法,可是生命很多时候不只是天平能简单衡量的。
“贺老教授,我同意了,为了后续行动,你还是来会议旁听吧。”
贺老教授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正该如此才对。”
他缓缓推着轮椅到会议桌旁,两个领导立马往旁边挤一挤,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贺老教授笑眯眯的环视着会议桌上坐的一个个人,每个与他对视的领导都向他敬重的敬了一个军礼,以示对他的敬佩与尊重。
最后,他看向首长,首长也起身,对他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他坐下,舒口气:“现在,解读葛老信息的人选已经有了,之后要怎么做?直接面见葛老的弟子,孟华吗?”
“不行!”首先就是贺老教授反对:“就我刚才得到的信息以及之前对葛老行为的猜测,若是再破解出他留下的信息,也无法被得知。
葛老同志是不想留下信息吗?我看未必。
他肯定记录下了他发现了什么,而且就记录在他的实验日志上!但是这些仍然被‘祂所销毁’。
唐院士有察觉这个问题吗?他不是笨人,肯定察觉了,为此抢先下手,在自己还是只有猜测的时候就把纸条塞给孟华。
但是那个纸条仍然被篡改。”
贺老教授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旁边坐的领导为他奉上茶水。
“若我直接从孟华得到了消息,那么就算是我知道那个信息,给你们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串圆圆圈圈与无意义的线条罢了。”
旁边有一个领导凝神的听着,听到这里,下意识的问:“那怎么办?”
贺老教授看了这个领导一眼,“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但是我跟我的团队,却意识到唐院士留下的信息有一个不同。”
会议室的人都看向贺老教授。
“唐院士留下的纸条!祂没直接更改,只能消除!甚至只能消除关键部分。”
那个领导充当了合格捧眼,又问:“嗯……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该不知道的,还不知道。”
“问题大了去!我团队有数学家提出一个想法,这个数字之所以这么特殊,是因为唐院士采取了加密!哪怕这是最简单的加密。
这种哪怕仅仅只是简单的加密,都能有效对抗‘祂’的污染与篡改。
他提议,若是想对抗这种针对信息的篡改,可以用各种加密算法来针对信息的传输。”
“可是,咱现在电子产品不都是跟信息加密一个样吗?那里面的0与1,‘祂’看了肯定比唐院士的纸条更迷糊。”
贺老教授摇头:“‘祂’一视同仁的针对各种电子产品,让记载这些信息的电子产品一视同仁的一起罢工,但他没办法让纸张,铅笔罢工。”
“啊?那我们用什么加密?”
“更古老的办法。
我不是数学与密码学专业的,但我团队的同事是,他们提出了一种差分机数学加密,只是一种构想,却有无数可能!”
贺老教授总结道:“我在破解葛老留下来的信息后,会用他们的方法保存与传递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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