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躁动的心在跳动着,楚青黎的情绪有些暴走,难以控制。
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按道理说,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啊。
他应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时染,看着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放过他才是。
为什么现在轮到自己节节败退了呢?
“时染,你别逼我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情!”
楚青黎大吼道:“你现在最好给我停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时染面无表情,没有多说什么。
一次次落下的长剑,已经能够说明很多的事情了。
最让楚青黎郁结的是,每当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时染的对手时,时染的实力会忽然落下去。
他看到了希望,努力拼搏,最后发现,还是打不过。
在他觉得自己打不过,准备放弃的时候,时染的实力又弱上几分。
这让楚青黎很抓狂。
心累。
好好好。
耍我是吧。
我让你耍我!
“无上内燃功!!!”
楚青黎大声怒吼一句,全身肌肉鼓胀,双眼之中,隐约之间,有火光闪烁。
一股磅礴无比的气息自楚青黎身上冒出,整个人的实力,瞬间达到凝液境初期大圆满状态。
头上束发直接崩断,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摇。
楚青黎脚下一踩地面,整个人好似化作陨石,向着时染砸了过去。
“楚青黎这是使用了秘法,让自己实力短时间内向上拔高了很多。”有懂得这方面知识的人道:“只是,这样的提升,终究无法长久啊。”
“若是短时间之内提升自身实力的秘法不是太好,可能会伤害到大道根基。”
“得不偿失啊。”
“直接选择放弃,不是很好吗?”“非要占据这中心位置的基石不可吗?”
“是啊,本来以大欺小就不好,现在倒好,理子没了,面子也没了。”
“无上内燃功这个名字我在藏书楼看过,是一种比较大众的瞬间爆发类秘术,你别看这功法秘术的名字很厉害的样子,实际上,很大众,使用时间越长,对身体的伤害越重。”
时染没有惊讶,更没有退缩,眼中闪烁着炙热光芒,那是对成长渴望的光芒,那就来啊。
战斗,又一次开始了。
凉亭中。
“扶摇师弟真是好福气,竟然找到这样出色的弟子,真是羡慕死我了。”陆鱼好看的桃花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时染,道:“能够在筑基境初期,碾压凝液境初期的修行者,我好像只见到过两人。”
“是啊。我也只见到过两人。”王瞻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一个是时染。”
“另外一个是时染的师尊。”
“你直接说是李扶摇不就好了。”陆鱼没好气的瞪了眼王瞻。
王瞻摇了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意境。”
“说话的意见。”
陆鱼没好气的白了眼王瞻,风情万种。
神他喵的意境。
真就离谱。
王瞻笑眯眯的看向叶临渊,道:“恭喜掌门师兄。瑶光仙门人才辈出。”
叶临渊瞥了眼王瞻,没有多说什么。
战斗焦灼,至少,在楚青黎看来,的确焦灼,哪怕实力暴涨,在时染面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拳麾下,总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看,的的确确能够看到对手。
打,愣是打不到对方。
楚青黎抓狂了。
无上内燃功再次爆发,算是全力爆发。
楚青黎的实力蹭蹭的往上涨。
时染战斗起来,依旧没有乱阵脚,游刃有余。
楚青黎彻底疯狂了。
哪怕是以大道根基为损伤的提升,都不是时染的对手。
内伤外伤,两两叠加,再加上心伤,胸口郁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楚青黎的身体,向着后方倒飞出去,滚到基台的边缘位置才止住。
确定对方已经没有动手能力后,时染缓步走向楚青黎。
基台之下的众人口中发出热烈的声音。
“时染师姐风姿绰约,乃是仙子也。”
“时染师姐太厉害了。”
“就修行方面,我只能望其项背。”
“时染师姐在修行方面的天赋……”
楚青黎双眼充血,只能勉强看到时染的轮廓,眼中已经无法凝结出恨意,只是有气无力的道:“呵呵,现在满意了?我的大道根基已经毁掉,再也无法对你造成威胁了……”
“你是觉得,这件事,是我造成的?”时染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不是你造成的,难道还是我自己造成的吗?”楚青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恶狠狠的喊道,“时染,是你,毁掉了我。”
“呵呵。”时染忍不住笑出声来,“需要我给你捋一捋,你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应吗?”
“报应?”楚青黎小声念叨一句,脸上写满了不屑,“现在你赢了,想怎么说,都行。”
“唉。”
时染轻叹一声,果然,有些人,永远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你嫉妒我师尊,要和我师尊比斗,而且提出那种很恶毒的赌约(十年之内,不允许参加砥柱峰大比的考核。),我师尊没办法,和你比了。
你输了,你不甘心,开始造我师尊的谣。
我师尊都没有和你计较,你倒好。
耿耿于怀不说。
觉得不是我师尊的对手,就把目标对准了我。
想要通过羞辱我,来羞辱我师尊。
想要羞辱我,又找不到方法,只能选择激怒我的朋友。(总不能直接找我麻烦,怕被人说你楚青黎心胸狭窄。)。
人在做,天在看,你心胸狭窄这件事,还需要什么人说吗?
打我朋友。
我打你,天经地义。
主要是,我朋友,还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所以,我要加倍打回去。
砍你一剑,你若是回去,手臂还能长好。
是你执迷不悟。
现在好了,手臂坏了大半,多半没了。
大道根基也会掉了大半。
自作孽不可活。
“你自己下去吧,不送。”
说完,时染转身,跳下基台,走向刚刚苏醒的淳于修竹。
“你是能耐。”时染声音冰冷。
淳于修竹龇牙咧嘴,露出一口血牙,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语来。
不过,通过口型,能够看出,那是‘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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