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父亲在讲台吧啦吧啦讲,裴欣婉听了一会儿眉毛皱了又皱。

    打开系统面板,杂乱的电流钻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这时候裴欣婉才发现帝国的落后管理方式,面目严肃皱起不满的同时被父亲叫起:

    “欣婉,有什么想说的吗?”

    裴欣婉吓得一激灵:“额,嗯……”沉默良久,裴欣婉还是不敢说。

    “无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她敢直视裴腾龙仔细看,就能发现父亲脸上同样有尴尬和紧张。

    “好吧。”

    从刚才的话来说,帝国的选官制度是达官举荐、帝王考核;

    这种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察举征辟制;由各地方官员举荐本地居民给中央帝国,再由帝国分配岗位。

    “这种制度在古代世家豪强垄断书籍的年代还算合理,但弊病也不是没有;现在弊病就更多了。”

    裴欣婉觉得自己说的足够多,其中内涵懂的能懂,不懂得也没必要懂,没想到老爸竟然要她讲下去。

    “爸,我都没从学校毕业,一隅之见还要讲给哥哥们听吗?”

    三十六度的身体简简单单一个“讲。”字让裴欣婉脱光了玩冬泳。

    好吧,反正也是父亲问的。

    反正大家都在接致命问题,应该没什么事:

    “察举制的最大弊端就是任人唯亲;”

    各地方官员举荐的人就算有能力,也必然是自己派系的人,哪怕不出使本地职位,他们的利益链接也很牢固;

    这样大概举荐个三四十年,各地区内部就有自己的圈子,人民群众表面是帝国的拥护者;

    帝国附庸的附庸不是帝国的附庸,当地群众根本不在乎最高领导者是谁,就比如父亲在军队底层;

    大家明面是将军的兵,大多行动之前都会考虑自己直属领导和最高领导是不是一条心。

    所以科举制的弊端是很大的,这扩张到更高层面;和平的时候最高岗位要避免自己被推翻,没有了实际权利很可能‘光荣下岗’。

    这要是乱世,你的队伍不是你的队伍;时时刻刻有被更会抱成一团的人拉下马的风险。

    如果放大到一个政权,女帝是怎么上位的,其他人照样能复刻,就看其他人有没有那个本事和机遇。

    “嗯,说的不错,挺直白的。”父亲夸赞道,一个眼神给到大儿子。

    裴新轩上前一步,尽量露出微笑:“思路不错,有解决方法吗?”

    啊?还要方法?

    裴欣婉无语。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小铁盒,磨砂质感被光照得花纹若有似无闪烁。

    “爸,这是什么?”

    眉毛落下,光芒晦暗:“是和女帝通信的仪器。”

    炸裂无声。

    完了完了完蛋了!芭比q了!心中呐喊无限回荡在全场耳中,炸裂了几秒又恢复安静。

    压力到达一个点,裴欣婉就会展开极度理智状态。

    “这个,我不敢乱说啊,而且说了也没用。”

    “你说就行。”

    好吧,可不能欺瞒女帝。

    换了个更适合抱肩的姿势,手摩擦着脸颊,眼睛频繁眨动眼珠滴溜溜转:

    “这个方法叫科举制。”

    之前就说察举制在以前还算适合;那是因为世家大族垄断书籍,普通人接触不到凭天分和机遇确实没法和世家大族比;

    但现在的帝国也有很多普通人读得起书,他们想有个官位就得求世家大族。

    这样一部分成为世家大族的爪牙,一部分当不上恨世家大族,恨帝国,总之对最高首领百利而无一害。

    科举制就是每年定期开展考试,最高领导者直接查;

    层层考试选拔出对应官职的位子,这样虽然还是对学习资源的贵族更有优势,那也有一群清流进入帝国内部。

    然后让这群人在帝国内部,合适的担任高官,安定了民心削减了贵族势力。

    “但是这种制度几乎是在掘世家贵族的根,实行起来非常困难。”

    不管父亲怎么劝,裴欣婉不跟他谈细节。

    “爸,你知道那些官员,他们会怎么说吗?”

    首先,他们肯定会拿祖制来抗议,当然不会直接反驳父亲。

    第一阶段,他们声称只是有点问题,并不需要直接推翻制度,然后装模作样改进一番,过四五个月就会发现什么改变都没有;

    第二阶段,他们说问题有点大,但不应该直接推翻,继续装模作样的‘改’这个过程会拿出一点成效,但也就四五个真有能耐的人;

    第三阶段,他们就说或许我们应该变,但需要的有用人才已经到位了,为了稳定大局不能变。

    当然祸乱大局的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受害者’;

    第四阶段,就是说万一啊,日后真的有叛乱或是需要大批人才的时候,他们遗憾的宣布,当时应该及时更改制度,但现在太晚了。

    因此,女帝或许只是问着玩玩,也或许有点变更制度的意思,但是。

    退一万步讲,真能成功,堆积千年的弊病也无法一下改变。

    就以之前的举例子,清炒完了,人情世故还在,压迫还在,只要没有猛人镇场子,根植在人性里面的欲望总会找时机反扑。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谈这些个细节。

    而且她能谈什么细节啊?她一个小孩,就算是现在也不比那些个专业的会随机应变。

    老父亲做出轻叹的口型,细微的一个动作被捕捉到:

    “让你讲什么就讲。”那表情好像在说,女帝想知道的我能不问吗?我不问她不得垮脸?

    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科举的考试什么时候考、考的题目怎么出(防止舞弊)、出完了怎么判、判完了怎么安排岗位。

    裴欣婉自然照着划过的一切照搬;

    也会别管对错是非,反正女帝要听,自己要扯,有问题也是爹搞出来的。

    “行,有问题还会找你。”

    那个通讯设备一直没出声,父亲停住问题,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

    犀利的眼睛瞪着自己,好像沉海般被水挤压撕扯,胸膛越来越憋。

    “你刚才说的很好,但是。”

    梗着脖子瞪眼的兄弟姐妹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欲向父亲解释。

    这气氛不用大喘气,裴欣婉都压抑得不行。

    “你怎么想到这些答案的?是平时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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