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目光注视着她,道:
“放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他们能够用出全力,因为这件事情结束之后。”
“我们就要进军主宇宙了。”
……
时间继续推移。
银色幻想并没有在林恩这里停留太久,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离开了林恩的系统空间,重新回到了黑夜城。
不过这一次, 她并没有继续前往心灵之海,而是听林恩的建议,留在现实当中进行法则的领悟与掌控。
而也就是在第三天之后。
嗡——
整个黑夜城都在瞬间笼罩在了一片恐怖的死亡的阴影当中。
在黑夜城外等待的那些根源们全都被惊醒,而当他们下意识地向着黑夜城的上空望去时,那扰动的规则,搅动了漫天的黑雾,竟是在黑夜城的上空形成了一座蔓延数千公里不断地旋转的漆黑深渊。
无数的闪电在狂怒地咆哮。
而那一刻。
甚至很多人看到了那滚滚的黑雾的上空,隐约地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看不清的凝重的身影。
“是狱卒!”
许多根源震惊。
就和他们想的一样,那些高高在上的狱卒并不是不知道地狱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是没有干预,但他们一直都在注视。
但是这一次,他们竟是在黑雾之上显化。
而他们也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此时此刻,那座一直停靠在黑夜城中央广场上空的巨大腐朽木船,此时此刻竟是不断地颤动,一道又一道的裂纹攀爬在其中就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而一股难以想象的可怕的死亡气息,从哪裂纹当中滚滚地逸散而出。
甚至就连守备在中央广场的那些夜医都面露骇然,不敢靠近。
因为只是稍微靠近。
他们的身体就出现了衰败的迹象,就像是有一种恐怖的力量,正在不断地汲取周围所有生命的气息。
“那是……”
许多根源战栗。
因为这股气息,要远比之前那几个黑夜城的根源出现时来的更加可怕而剧烈。
不!
这甚至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根源的这个阶位。
那一刻。
他们竟是看到了地狱机制的显化,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线从阴影当中浮现,向着那巨船包围而去。
可是那诅咒的黑线只是刚刚靠近,就被那滚滚的死亡之气所抵消和消融。
有人挣脱了诅咒!
摆脱了地狱的压制!
而也就是下一刻。
他们看到了,一缕恐怖的黑气从那船舱当中散发而出,无数的凝聚的骷髅,就像是亿万万恶灵的尖啸。
那黑气逐渐地悬浮在了半空,化作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咔擦——
一瞬间。
亿万道法则竟是具象化。
滚滚地向着半空中的那个身影蔓延而去。
它们交割撕扯,仿佛要将那个笼罩在黑气当中的身影吞噬淹没,要将他撕碎,可是那个身影却是凛然不动,任由那具象化的法则撕扯地灌注进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那是死亡法则!”
有古老的生灵认出,满眼骇然。
他们也立刻明白了那个身影是谁。
“是那位船长!那个曾经的牧魂者!”
那位船长在这个时代很低调,但是在更加古老的从前,他几乎是所有根源心里活着的梦魇。
来到这里时他们就已有所怀疑。
因为那座巨船太过显眼。
而当他真的出现,他们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出城了!”
有人嘶吼。
那漫天扭曲的法则中,那个身影竟是游刃有余,瞬间再次化作一缕黑气,一步踏出了黑夜城,来到了城外。
他不想让那法则将黑夜城波及。
他在保护这座城。
那一刻。
他落地。
全身上下的黑气,将他的全身笼罩,周围数公里之内的土地,在他落下的那一刻就瞬间陷入了荒芜。
咔擦——
那法则仿佛化作了漆黑的闪电,劈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就像是一个暮年的老者。
亦步亦趋地向着远处行走。
他每走一步,那死亡的法则就镇压他一次,它们嘶吼,咆哮,愤怒地要将他撕烂。
可他面不改色。
许许多多根源远远地在身后跟随着他,汗毛倒竖。
他们不知道他要去哪。
可是那一刻他们全都有了那么一丝恐怖的猜测。
难道……
难道说……
地狱在他身上施加的枷锁早已不在,在那法则的狂流当中,诅咒也已经被他抹去。
他一步步向前。
那一刻。
他抬起头时,他恢复了曾经那古神的阶位和力量。
他望向了那扰动的滚滚的黑雾,看到了那黑雾之上那隐约浮现的一个又一个恐怖的身影,可他的目光掠过了所有的人,只落在那黑雾的最高处,那个在黑雾的蒸腾中,隐约地浮现出的那个老者的身上。
而就在所有根源颤抖地注视之下。
他弯下了膝盖。
向着黑雾之上的那个老者重重地叩首。
那一刻。
举世寂静。
所有人都不明白,不明白那位船长会如此郑重地叩这一礼。
只是,他们全都听到了那一声叹息。
那一声来自黑雾之上苍老的叹息。
随即。
黑雾动荡。
所有黑雾之上的身影全都隐去。
就像是某种默许。
那个身影慢慢地抬起了头,黑气终于从他的身上隐去,可是那一刻出现的却是一个黑发披肩的男人,他的黑眸就像是化作了闪电,吞吐着那恐怖的死亡之气。
代表着死亡的法则不断地劈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颊不断腐烂,慢慢化作那森然的骷髅,可又在那骷髅中不断地转变为那个黑眸的青年。
而也终于是在那一刻。
他猛地举起了手。
一瞬间。
天地变色。
无数道法则隆隆地在他的手中汇聚成了一点。
就仿佛某种事物正在形成。
一点点。
一滴滴。
那是……
“神格?!!”
所有的根源都在那一刻色变。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
不。
不是完整的神格!
因为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镇压,不允许其成型,但是同样,又像是某种默许,并没有落下天罚。
咔擦——咔擦——
法则在具象化,在扭曲,他手中那一点的也绽放出了恐怖而刺眼的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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