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利进城后,直奔别院去。
楚昭云仔细跟段景曜讲了狗洞的位置之后,便在巷子角落里躲着等他。
过了片刻,她便看见段景曜顶着一脸难言的表情回来了。
“大人,如何?册子还在吗?”
“在。”段景曜从身后拿出了用之前绑在脚后跟的布料包住的册子。
看他表情不算好,楚昭云又追问:“那可还完整?”
“还算完整……”
楚昭云迫不及待打开了布,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呕……”
那狗子竟然在册子上又拉又尿!
胃里本就不舒服,一闻到狗屎狗尿味,楚昭云立即干呕了起来。
段景曜连忙将册子又裹住,也不好往怀里塞,只好背到身后。
安慰道:“不管怎么说,册子还算完整……”
楚昭云缓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应道:“对,万幸还算完整,我们各自回家吧。”
“昭云,依着高骞的性子,恐怕在出城找我们之前,就派人去伯爵府门口等着了。等着的人虽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但势必会给高骞送信。”
“难道高骞还敢绑人不成?”说到底,高骞绑他们没有任何能搬得到台面上的说法,“难不成只要在汴京城一日,就要提防着他?”
“莫急,我有法子治他,只是眼下我们先找地方休息。”段景曜犹豫了片刻。
最后抬起手,用手背贴上了楚昭云的额头。
问她:“你没发现你已经发烫了吗?”
楚昭云一愣,随后妥协道:“我这状况实在不适合回伯爵府,可是我们没有一文钱,怎么住客栈?”
“高骞不知我住何处,只是我府上清冷,不适合休养,我们去白泽家。”他和白泽是过命的交情,不用有是否叨扰他的顾虑,白泽的府邸很小,却也什么都不缺,比他府上强百倍。
“嗯。”
不知为何,听到段景曜说自己府上清冷的时候,她心中有些酸涩。
平日里再忙,她回家后还有家人见的温馨与热闹。
听他这意思,府上只有他自己吗?
……
白家小院。
白泽刚送走了段景曜请来授课的先生,眼下也不饿,便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回忆着方才先生所讲的知识。
咚咚咚。
白泽停了思绪,心想先生定是落下了东西。
一开门却看见自家大人背着楚昭云。
“这这这是怎么了!”白泽将两人扶进来,往外探了探头,确认没跟来什么尾巴后关紧了大门,“大人,楚姑娘受伤了?”
“稍后再跟你说。”段景曜来过白泽家中,知道客房在哪,径直往客房走着。
楚昭云眼下还好,虽然浑身不得劲,但不像在山洞里时那般困了。
趴在段景曜身上跟白泽解释道:“我俩刚从城外逃回来,太冷了,又饿,我可能伤风了,没有受伤。”
“我家中备着药,我先去煎药!”
“顺便煮点儿粥。”楚昭云叮嘱着跑开的白泽,她想喝粥,这辈子都不想再吃地皮菜了。
段景曜将楚昭云背到了客房,问道:“觉得冷吗?”
“冷劲儿过了,觉得很热,燥热。”
“先躺着。”段景曜话落,去打了一盆冷水,浸湿了帕子,敷在了楚昭云额头上。
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却莫名来了精神。
“大人还好吗?大人发热了吗?”
“我没有。”
“偏我体弱。”
段景曜温声解释道:“并非你体弱,你在地牢里待了太久,一直躺在地上受了冷气,又没有吃东西,这才身体受不住了。”
“嗯,我感觉我要生病了。”好在家人只以为她去办案了,不会太过担心。
说完话,楚昭云狠狠地舒出了心里的一口浊气。
这两日就像做梦一样。
“等你吃了药睡了,我就去收拾高骞。”
“大人不休息吗?”
“我不累。”他去救人一趟,大部分时辰因着软筋散的药力,并没出什么力,谈不上累。
“大人知道哪些能说,哪些暂时不能说。”
“嗯,我知道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高骞就敢绑了他们,就算他是劳苦功高的大将军也没这个权力。
言语之间,他已经有了收拾高骞的法子。
“来了来了,先喝粥还是先吃药?”白泽端着碗进了屋。
楚昭云接过了粥碗,她要先垫一垫肚子。
“大人,我再去端碗粥。”
“不用。”段景曜伸手拦住了白泽,他不饿。
白泽连忙问道两人为何这般狼狈,为何要从城外逃回来,是谁在追他们?
段景曜言简意赅将这两了说,听的白泽眉头直皱。
“大人,这高骞胆子也太大了,我敢肯定大人从来没得罪过他,他因为柳阿公绑了楚姑娘还勉强算个理由,但他绑大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说完话,白泽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好,连忙解释道:“楚姑娘,我不是说他应该绑你。”
“我知道,不用解释。”
“白泽,这事你不用操心,只留我们在这住一天就行。”
“大人和楚姑娘受了这样大的折磨,我怎么能……”
“你且安心读书就是。”
楚昭云点了点头,附和着段景曜的话:“若是你明年开春后能够一举高中,还怕没有弹劾高骞的时候?”
说到此事,段景曜又关切问道:“最近学的如何?”
“大人放心,我很用心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了。”
“全力以赴不会后悔就行,考不上再回皇城司,你也别有压力。”
“嗯。”白泽点头应道,怕自家大人和楚昭云还有话说,他便出去了。
楚昭云喝了几口粥,又将药喝尽了后,便来了困意。
“我困了……”
“嗯,我等你睡着就走。”说着话,段景曜转过了身。
楚昭云三下五除二将外衣脱掉,钻进了被子里,平躺下的那一刻才感觉七魂六魄彻底回了身体里。
原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榻上这般幸福。
听着楚昭云呼吸平稳后,段景曜才转过身来,将她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重新浸了冷水拧干了再放回她额头上。
如此重复了五六遭,他才悄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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