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吴小佛爷一脸无语的拉走了要开棺抓粽子给他吃的闷油瓶。
就很荒谬,小哥咱能不能跳过这茬,真是正经人坏心眼起来比坏人那比坏人还坏呢。
要是吃了这东西,先别说会不会被毒死,就是青灯古佛敲一辈子木鱼都消除不了那心理阴影。
他的食谱可以是山海经,但特么不能接地府。
吴小狗心里骂骂咧咧的拽着人走开,当他们离那东西远远地,再去看另外两具棺材的时候,胖子是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任何东西了。
即使吴峫一再语重心长的解释其他两个里面的已经死透了不会动更不会诈尸,也不能丝毫动摇胖妈妈对他的防备和决心。
得。看来是被他的离谱程度吓够呛。
那棺椁其中一个看样式和大小,不是木椁,而仅仅只是一层棺材板,但这棺木也并非寻常之物。
粗略一看这棺板厚约八寸,棺上没有上漆露着木料的原色,黑的像是焦炭,木质却极为细密坚韧。
吴峫自恃见多识广,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木料。
王月半用手敲了敲棺盖,发出一阵“空空”的撞击铜钟声,在墓室中显得格外洪亮沉重。
胖子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了一抹狂喜,那模样活像是饿了半个月的汉子看到了山珍海味满眼都在冒绿光。
“这棺木似乎没有经过特殊加工,材质我没见过,这是个什么?”
吴小佛爷一向是将勤学好问的美好品德发扬光大的,也从不避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无知的一面。
王月半看上去心情棒极了,揽着自家小天真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迫使他不自觉地摇晃了几下,眉开眼笑兴致勃勃。
“居然也会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啊我的高材生。但是天真,我们发了你知道吗。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的那种。“
“”这东西叫窨【y,四声】子木,只生长在深山老林的山沟山阴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地方,这种树从生长之初就从未见过阳光,普通的树木每一年增长一圈年轮,而这种不见光的树,要过个几十上百年,年轮才能增加一圈,就连这名字,也是在形容它是只能存活在地窖里的树。”
吴峫识相的点着头没有出声,因为他实在是对那句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保持怀疑态度。
天可见怜,他们对钱真的是没什么概念,花起来更是像流水一般毫无顾忌。
上辈子要不是有个很会赚钱的小花儿,他们迟早要和不记得存款在哪儿了的闷油瓶,撒钱拿药续命的老不死,流落街头饿死了事。
这么一看,最节约最省事最好养的反倒是胖子和自己。
吴小佛爷选择性的忽略自己身上背着的三百零二亿六千万,邪帝做的事,关他天真什么事。
这个锅他可不背。
“窨子木?原来是长这样啊,我听说这东西可比等量的黄金还值钱。”
黎蔟那两年跟在他们四个身后见了不少东西,但对这稀奇的物种也是只听说过没见过。
“小子哎,见识短浅了不是,就是十口同样的黄金棺材也换不了这木料,这棺材板有多厚你们看见了吗,这可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窨子木树心,不是万年树龄的窨子木,怎么可能硬生生雕琢出个这么大这么厚实的棺材来。“
“就是当年那千尊万贵的慈禧老妖婆都没混上这个待遇,发动无数力量也没找到一星半点窨子木的影子,那是因为这树在汉代就已经灭绝绝种了。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我们发了吧。天真我不是说了嘛,有胖爷在,你可过不了那穷苦日子,放心好了。”
胖子眼中异彩连连,搓着手越说越激动。
“咱们就在这打开着棺材,把里面的东西清理掉,天真你再收起来。”
胖妈妈一向粗中有细,虽说里面由“碰棺必起尸”的邪门儿亲自鉴定过没有粽子,但这墓主人可是献王,就算不是半死不活,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又藏着些什么稀奇古怪害人的东西。
害人害己,这个险可冒不得。
吴峫也很心动,红艳艳的钞票对他真的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这种专业的事情还得要专业的人来做决定。
一时之间,三双同样发着绿光的眼睛望向了倒斗届的权威——张起棂。
闷油瓶应该不需要他们支付出场费吧,吴峫尽力拉平唇角才没让人看出来他的思想有多离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闷油瓶在此刻却过于安静了,他像是对身边人的目光恍若未闻,上前轻轻拂开棺木上的灰尘,盯着上面繁杂的雕刻线条微微颦【p,二声】着眉眼脸带困惑。
直到这时,其他三人才注意到这木料上居然还有刻痕。
那些线条密密麻麻看似连在一起,可实际上每一个都独立优美,形似篆书,神似狂草,造型奇特飘逸中带着玄韵。
像是某种文字。
可作为在挖坟、玩儿心眼、等人的忙碌旅途中还抽空考了个研究生的吴小佛爷来说,他用黑瞎子八百年都不洗的粉色苦茶子发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没有在任何文献、记载、野史或者古墓里看到过这种神秘奇特的文字。
中国古代的文字不说全部认得明白,但也能勉强认出它们每一个存在的时代。
但这个,没见过,一次都没有。
“小哥,你见过这种文字吗?”
这种让他不明白不认识的东西,一向能激起他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是道印,也叫云篆。但——”
张起棂的脸色愈发沉寂,平静淡漠的眼底似乎酝酿着猛烈肆虐的风暴。
但这种文字早就绝迹于上古时代,
潜意识里知道有一个唯一可能存在的地方,
闷油瓶抓着黑金刀柄的手缓缓捏紧。
他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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